多角戀時尚、同性戀嫉妒以及一顆破碎的心靈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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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息,一種多角戀時尚,其中思想開明的記者、一大批反宗教評論員,甚至科學家自己也開始鼓勵讀者和觀眾利用進化論來重新審視和修正他們的性態度,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行為,使其以更符合他們動物性慾的方式 更快樂

這場討論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克里斯托弗·瑞安和卡西爾達·傑塔的新書《黎明時的性》所推動的,該書探討了我們現代、受上帝支配的、清教徒式的社會如何與我們物種的進化設計相沖突,這種緊張關係使我們對性產生病態的羞恥感。當然,有很多重要的注意事項,但基本邏輯是,因為人類天生不是一夫一妻制的,而是被自然選擇明確設計為尋找“婚外性伴侶”的——為了自己無意識基因的複製而與你的伴侶或配偶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那麼壓制這些深層的哺乳動物本能是徒勞的,更糟糕的是,這對於一段原本誠實健康的戀愛關係來說是不可避免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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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理智上講,我可以接受這一點。如果你像我一樣認為我們生活在一個自然世界而不是超自然世界中,那麼就沒有內在的、受神聖啟發的理由對自己的伴侶保持性專一。如果你和你的伴侶想在週三晚上吃完墨西哥捲餅後與你的鄰居上床,參加篝火照亮的沙灘狂歡,或者戴上你沒有眼睛的、小羊皮的約束頭盔,被韁繩和嚼子牽著走上通往當地束縛協會每週性愛節的道路,那麼請務必這樣做(並拍照)。但是達爾文主義思想的非道德之美在於,它不——或者至少不應該也不能——將任何社會行為,無論是性行為還是其他行為,規定為“正確”的行為。正確是無關緊要的。只有在生物適應方面,在特定背景下,什麼是有效的,什麼是無效的。因此,即使任何善良正直的公民都是一個受進化論啟發的性自由主義者,達爾文對道德現實的洞察力也不比,例如,勞拉·施萊辛格博士的洞察力多。

(在一個相關的題外話中,為什麼我們要在動物王國的其他地方尋找關於人類性的道德指導,這是一種邏輯謬誤,在這種謬誤中,什麼是“自然的”——例如其他物種中的同性戀行為——被認為是“可以接受的”?彷彿倭黑猩猩、沙漠蟾蜍和鴯鶓偶爾的同性戀關係對人類的同性戀權利有任何道德意義——即使我們是這個無神星系中唯一酷兒的物種,即使這完全是兩個自願成年人之間的“選擇”,為什麼這會更合理地歧視同性戀關係中的人?)

除了從對我們應該如何使用我們的陰莖陰道完全沉默的自然中尋求社會規範的這些哲學問題之外,將多角戀時尚從報紙、脫口秀和留言板推向標準臥室實踐還有一個更大的障礙。那就是,我們已經進化到能夠同情他人的痛苦,包括那些我們透過將我們友善的生殖器用於他們進化出的濫交用途而背叛的人的痛苦。

心碎就像與我們的伴侶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的衝動一樣,是一種心理適應,它給進化論者原本實用的多角戀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阻礙。人們——尤其是男人——尋求性多樣性是自然的。我的伴侶曾經把這比作年復一年地吃同樣的舊飯;最終你會對不同的菜餚產生強烈的渴望。但我提醒他,人不是一盤義大利麵。不幸的是,我們有感情。

除非你很不幸地與一個精神病患者結合在一起,或者你有幸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否則,在兩端都很難體驗到心碎,而且理性也無法輕易修復心碎,或者被世界上所有的進化邏輯所揮之不去。而且因為我們天生就被設計為不僅適度濫交,而且當這種自然的濫交在我們伴侶身上抬頭時,也會變得自私——再次強調,這是自然而然的——“理性的人”遠非不受其伴侶與他人公開且經同意的性行為傷害。一夫一妻制可能不是自然的,但對我們伴侶的性生活漠不關心或容忍多角戀也不是自然的。事實上,對於許多人來說,特別是那些天真地從進化論者那裡獲取指導,而沒有足夠深入地思考這些問題的人來說,多角戀可能會導致毀滅性的影響。

關於人類心碎經歷的較好的基於進化論的解釋之一是羅格斯大學人類學家海倫·費舍爾的2006年總結。費舍爾主要借鑑精神病學家的工作,推測與一段死去和垂死的浪漫關係相關的有兩個主要階段,當然,這通常是以伴侶的不忠為前提的。在拒絕後立即發生的“抗議”階段:

被拋棄的戀人通常會致力於贏回他們心愛的人。他們執著地剖析這段關係,試圖找出問題所在;他們頑強地制定策略,以重新點燃浪漫之情。失望的戀人經常戲劇性地、屈辱地,甚至是危險地闖入愛人的家或工作場所,然後衝出去,只是為了再次返回並重新懇求。他們拜訪共同的去處和共同的朋友。他們打電話、發電子郵件和寫信,懇求、指責和/或試圖誘惑他們的拋棄者。

在神經生物學層面,抗議階段的特點是大腦中多巴胺和去甲腎上腺素受體的異常升高甚至狂熱的活動,其效果與被母親拋棄的幼年動物的顯著警覺性相似。這種激情的抗議階段——如果事實證明在重建浪漫關係方面不成功——會慢慢瓦解為心碎的第二個階段,費舍爾稱之為“順從/絕望”: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拋棄的人放棄了對拋棄伴侶的追求。然後,他或她必須處理加劇的無助感、順從感和絕望感。被悲傷麻痺後,大多數人會哭泣、躺在床上、凝視著太空、喝太多酒,或者躲起來看電視。抗議和憤怒的感覺會斷斷續續地重新出現,但被拒絕的戀人大多隻是感到深深的憂鬱……在拒絕的絕望階段,有些人會自殺。有些人會因心碎而死。心碎的戀人會因抑鬱症導致心臟病發作或中風而死亡……當被拋棄的伴侶意識到[團聚]永遠不會到來時,中腦中製造多巴胺的細胞會減少它們的活動[導致]嗜睡、沮喪和抑鬱。

我承認,即使只是讀到這些也讓人感到沮喪,但對大多數人來說,當新的愛情開始時,那些至關重要的化學物質最終會再次開始跳動。但請注意,關於順從/絕望階段,最令人著迷的事情之一,也是費舍爾沒有真正涉及的事情之一,是它實際上可能起到一種適應性的訊號功能,這可能有助於挽救註定要失敗的關係,特別是對於像我們這樣的有同情心的物種。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心碎在兩端都不容易體驗到,當你的行為在另一個人身上產生了如此悲傷和可悲的反應時,當你看到你關心的人(但不再感到任何真正的長期或性慾與他們在一起)以這種方式受苦時,很難完全將自己從一段枯萎的浪漫中解脫出來。如果我必須猜測——這只是一個猜測,在沒有任何我所知的研究來支援這種說法的情況下——我會說,我們物種中相當數量的基因得以複製僅僅是因為,由於我們該死的社會認知能力,我們就是不忍心傷害其他人的心。

無論如何,我們可能不是一個性專一的物種,但我們確實形成了深刻的浪漫依戀,而這些依戀所建立的情感支架對我們伴侶的性不檢點非常敏感。我這樣說也是作為一個同性戀者,根據主流進化思想,我應該不太關心我的伴侶與陌生人發生性關係。畢竟,他不會懷孕並欺騙我養育另一個男人的後代。但是,如果你在我發現他背叛我之後,對著我的伴侶尖叫咒罵,蜷縮在我的廚房角落裡,把自己搖入自憐的遺忘狀態,或者在我接下來的兩週裡大部分時間都在馬桶上嘔吐我的內臟時,向我解釋了這一點,我會在顫抖得像一隻受傷的動物的同時,理智地表示贊同。

同性戀情侶之間的嫉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進化心理學中最常被引用的發現之一是,當他們的女性伴侶與其他男性發生性關係時,男性往往會變得更加嫉妒,而當他們的男性伴侶與其他女性表現出“情感不忠”的跡象時,女性則會更加嫉妒。從進化的角度來看,這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在 DNA 測試時代之前,男性非常容易被戴綠帽子,並將他們有限的資源投資於其他人的基因(方便地以孩子的形式包裝),而女性則進化為依賴她們的男性伴侶來幫助她們將後代撫養到生育年齡,她們面臨著他的注意力——以及他的資源——轉移到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身上的風險。

北伊利諾伊大學的心理學家布拉德·薩加林(Brad Sagarin)和他的同事在2003年《進化與人類行為》雜誌上發表的報告中寫道,當涉及到同性戀關係時,“同性不忠不會像異性不忠那樣帶來誤判父權和資源被轉移到其他女性子女的非對稱威脅,這表明兩性在嫉妒反應方面可能相似,而且這種反應可能不如異性不忠那樣強烈。” 事實上,在旨在檢驗這一基本假設的研究中,研究人員確實發現,當被要求假設如果他們的伴侶發生同性戀情時,直人參與者的嫉妒程度要低於如果他們的伴侶與異性發生關係時的嫉妒程度。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如果他們的伴侶有隱藏的同性戀情,參與者會有其他事情需要擔心,而不是嫉妒,但這些資料確實清楚地表明,與生殖相關的擔憂確實會調節人類戀愛關係中的嫉妒情緒。

但撇開雙性戀不談,任何有過去經歷的同性戀者都知道,同性戀關係也並非沒有嫉妒。雖然一般來說,男同性戀者確實比直男更不容易因性不忠而感到痛苦,但在這方面存在著有意義的個體差異——而且,我願意大膽地說,我們大多數男同性戀者肯定都不完全接受我們的伴侶與任何人發生性關係的想法,而且大多數女同性戀者也不樂意看到她們的伴侶與其他女性發生情感不忠。也許我太在意我伴侶的同性戀行為了,至少是不包括我的那些。例如,丹·薩維奇(Dan Savage)最近說,[男同性戀者]“不像直人那樣對[伴侶的性不忠]有心理問題”。但我不太確定。我們通常也一樣有心理問題。就我而言,當時我告訴那個性插足者,如果他再與我的長期伴侶聯絡,我會很樂意用一把鋒利的剪刀閹了他,這是一種典型的攻擊性“伴侶守護”行為,就像直男威脅他們的性競爭對手一樣。

對我來說,並且由於男同性戀者異常容易感染的致命性傳播感染,例如艾滋病,在祖先時代並不存在,不可能產生任何特殊的適應性心理防禦,因此男同性戀者的性嫉妒只能用某種偽異性戀心態來解釋,這種心態模擬了直男對女性伴侶被戴綠帽的高度警惕。所有這一切都表明,我之所以做出那樣的反應,是因為在無意識的層面上,我不想讓我的有睪丸的伴侶被另一個男人受孕。請注意,我並沒有有意識地把他當作女人;事實上,如果我這樣做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但請把這話告訴我的性腺和杏仁核。我推測女同性戀關係的情況也大致如此;在無意識的層面上,女同性戀者與另一位女性的結合可能會引發她的伴侶擔心她的“男性”配偶對真實或潛在後代的投資不足。

這就是這位曾經心碎的同性戀進化心理學家今天的思考。

 

 

在本專欄中,由《大眾科學思想》雜誌提供,貝爾法斯特女王大學的研究心理學家傑西·貝林(Jesse Bering)思考了日常人類行為中一些比較晦澀的方面。註冊RSS 訂閱,訪問www.JesseBering.com,在Facebook上加貝林博士為好友,或在Twitter上關注@JesseBering,絕不會錯過任何一期。如需查閱2009年9月29日之前釋出的文章,請點選此處:舊的“貝林思想”專欄。傑西的第一本書《信仰本能》(諾頓)[在英國名為《上帝本能》(尼古拉斯·佈雷利)]將於2011年2月初出版。

圖片 ©iStockphoto.com/snapphoto

Jesse Bering is Associate Professor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 at the University of Otago in New Zealand. He is the author of The Belief Instinct (2011), Why Is the Penis Shaped Like That? (2012) and Perv (2013). To learn more about Jesse's work, visit www.jessebering.com or add him on Facebook (https://#/jesse.be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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