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巴基斯坦洪災四部曲的第四部。點選此處檢視第一部分,點選此處檢視第二部分,點選此處檢視第三部分。
NOWSHERA,巴基斯坦——“我想知道巴基斯坦其他地方是否還存在人性。”
32歲的薩爾瑪·貝古姆怒氣衝衝地問道,自從這裡發生災難性洪水以來,政府和國際社會為她的家人做了些什麼。她看到的唯一支援來自總部位於英國的伊斯蘭慈善機構Ummah福利信託基金會的當地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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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巴基斯坦人也處於同樣的境地,但Ummah營地的人們尤其憤怒,因為他們的帳篷緊挨著一個條件好得多的營地,該營地已獲得聯合國和政府的大量援助。其他營地居民談到一個聯邦政府救援行動,該行動距離公路僅15分鐘路程,已被設定為某種波將金村,用於接待名人參觀和高級別非政府組織 (NGO) 官員。
與此同時,在《氣候導報》訪問時,Ummah營地甚至還沒有看到世界糧食計劃署 (WFP) 的口糧,此時距離這座城市首次被洪水淹沒已經過去了大約兩個月。流離失所者說,每天早上,他們都會在城市中搜尋飲用水和烹飪Ummah工作人員提供食物的水。貝古姆唯一一次與政府代表交談是在警察停下來問她營地裡是否有伊斯蘭極端分子居住時。
“如此荒謬的詢問真的讓我怒火中燒,”她說。“我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因為我們已經被歧視了。他們可以幫助提供水泥和磚塊,我們將自己建造房屋。”
Ummah官員表示,到目前為止,他們主要透過向受洪水影響較小的Nowshera居民募捐以及倫敦網路的支援來維持運營。儘管他們設立的營地非常顯眼,位於主路旁邊,但聯合國和國際機構卻忽視了他們。
政府和聯合國官員表示,2010年巴基斯坦的洪災危機部分是由氣候變化引起的,儘管洪災的廣泛程度也暴露了發展中國家的人類活動是如何使其更容易受到極端天氣事件影響的。
與此同時,巴基斯坦零星的救援和恢復行動也讓人 glimpse 一瞥,如果此類自然災害更加頻繁——許多氣候科學家預測的情況——可能會削弱世界應對能力。
大約有2000萬人受災,至少700萬人無家可歸,來自巴基斯坦和國外的援助人員現在公開表示,不太可能每個人都能獲得足夠的支助。專家承認,許多人將被迫完全自謀生路,但具體有多少人尚不清楚。
北方的恢復工作也暴露了大型國際援助組織在應對相對不穩定的國家的未來危機時可能面臨的侷限性。
提供援助和躲避安全威脅
儘管外國援助人員在海地隨處可見,但在Nowshera和巴基斯坦的大部分地區,尤其是在開伯爾-普赫圖赫瓦省,他們幾乎隱形,因為他們要躲避安全威脅,將大部分繁重的工作留給巴基斯坦軍隊和當地非政府組織來做。
到目前為止,巴基斯坦軍隊被認為是洪災救援工作的驅動力。它,以及在較小程度上美國軍隊,不僅受到營地人民的讚揚,也受到積極組織自己行動的私人公民的讚揚。
與此同時,文職政府因在災難發生後表現出的軟弱而受到嚴厲批評,引發了人們對即將發生政變的猜測,因為軍隊正在恢復其聲望。
伊斯蘭堡的一位軟體企業家賈西姆·烏拜德組織了對斯瓦特山谷和西北地區的援助,他說:“政黨,他們只是想購買影響力。他們說,‘你會投票給我嗎?否則我就讓你去死。’” “政黨做得不好,但巴基斯坦軍隊和美國海軍陸戰隊做得公正。”
對於聯合國機構和大型非政府組織來說,情況好壞參半。
上個月下旬,世界糧食計劃署駐Nowshera的官員估計,每天有大約26,000人在營地獲得糧食援助。由於世界糧食計劃署預先在Nowshera儲備的庫存被洪水沖走,大部分食物未能及時送達受災民眾。但此後,官員們認為,至少有500萬巴基斯坦人獲得了糧食援助。
聯合國難民事務高階專員公署 (UNHCR) 設立的一個分發點的代表表示,截至9月底,他的小組已分發了1,700多件非食品物品。
但聯合國機構本身主要在幕後,地面上的實際工作外包給當地非營利組織。
例如,在Nowshera的一個地區,世界糧食計劃署的糧食援助由社群研究與發展組織 (CRDO) 管理,這是一個總部位於附近白沙瓦的慈善機構。CRDO分發點協調員穆巴拉克·沙阿帶領參觀,解釋了他的組織如何幫助世界糧食計劃署建立一個基於線上系統的系統,以登記有需要的家庭,以便更有組織地發放援助。
在全國各地,許多其他聯合國機構和團體,包括美國國際開發署 (USAID)、救助兒童會和伊斯蘭救濟組織,一直在透過農村支援專案網路 (RSPN) 開展專案。這個由10個區域支援小組組成的聯盟通常開展發展和培訓專案,但現在已完全轉向洪災救援,幫助國際社會在巴基斯坦開展工作,並將援助送到最需要的地區。
RSPN伊斯蘭堡辦事處的一名專案官員阿耶莎·阿米娜·阿斯卡里說:“當災難規模如此之大時,我們必須調動大量資源,在新地區建立新的存在。”將不同的非政府組織動員起來參與災後響應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們已經在那裡存在;他們與當地社群以及當地政府有聯絡,”她說。
住所和食物短缺
阿斯卡里說,儘管RSPN被認為是最大的當地非政府組織網路,並且是大型捐助者慷慨支援的受益者,但這仍然不夠。她在一次採訪中抱怨說,即使在北部,新近無家可歸的人的住所也嚴重短缺,那裡的破壞更加集中。
她說,在南部,更大面積的土地被淹沒,清潔水和衛生設施等其他非食品物品仍然嚴重短缺。
國際援助人員將他們的低調做法歸因於安全擔憂。
樂施會專案官員本·皮克林說:“在業務上,安全是開伯爾-普赫圖赫瓦省 [Khyber Pakhtunkhwa] 的主要關切,在較小程度上也是信德省 [Sindh] 的主要關切。” “有些地區對於國際工作人員來說是不安全的,我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我們制定了安全準則和程式。”
來自樂施會、世界宣明會和其他慈善機構的國際工作人員在北部面臨嚴格的宵禁,禁止他們在夜間旅行。其他地區則完全禁止進入。皮克林說,樂施會在蘇庫爾和馬爾丹等地方有常駐外國工作人員,但在斯瓦特山谷沒有。他說,在向有需要的人提供幫助和保護工作人員之間“取得平衡”的需要必然會增加巴基斯坦正在進行的努力的負擔。
為了幫助增強巴基斯坦的救災能力,當地非政府組織、美國國際開發署和其他行動者正在努力加強聯邦國家災害管理局 (NDMA),該機構是在2005年克什米爾毀滅性地震後成立的。
自成立以來大約五年,NDMA在緊急響應方面已被證明基本上無效,而是嚴重依賴一個名為加強參與組織 (SPO) 的非營利組織提供建議和培訓。SPO倡導不滿人群,但也一直忙於在該國各地建立災害預警系統,主要目的是保護脆弱地區免受旋風侵襲。
SPO人道主義響應工作經理努爾·巴赫什·俾路支說:“NDMA仍然沒有應對災害的能力。” “我們有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和技能,並且……在應對自然災害方面擁有最豐富的經驗。”
俾路支一直在努力改變這種情況,但他承認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他說,他與NDMA領導層的關係最近才有所改善。他和巴基斯坦其他非政府組織官員抱怨說,NDMA更換工作人員過於頻繁,沒有留下制度記憶,也沒有建立完善的系統來推動其工作。在2009年發生的一次事件中,當250萬人逃離斯瓦特山谷以躲避軍隊和塔利班武裝分子之間的激烈戰鬥時,問題變得尖銳起來。
誰在做什麼,在哪裡做?
俾路支抱怨說:“這次,NDMA再次不知道誰在做什麼,在哪裡做。” “許多非政府組織在該領域工作,但他們 [NDMA] 仍然沒有關於非政府組織的資訊,我們是什麼,我們有多少人力資源,我們在做什麼。”
私下裡,巴基斯坦援助人員抱怨說,他們的許多國際贊助商過於謹慎,限制了整個救援工作的相對效率。但這些組織表示,他們別無選擇,尤其是在最近武裝分子對世界糧食計劃署和世界宣明會辦事處發動致命襲擊之後。
樂施會的皮克林解釋說:“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沒有意識到這些風險,儘可能擴大規模,儘可能多地將工作人員派往這些地點,並且天知道,發生了一起事件。” “這將對整個國際社會產生影響,在最壞的情況下,各機構將縮減其活動規模。”
聯合國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廳駐伊斯蘭堡公共資訊官員斯泰西·溫斯頓表示,Ummah福利信託基金會營地尚未獲得援助,因為它被認為是政府未正式承認的“自發”營地。
溫斯頓說:“難民署正在通過當地執行夥伴,繪製這些自發營地的需求圖,並將據此進行需求評估。”
UWT的Nowshera營地協調員迪達爾·汗確信,恐懼和偏見是冷遇的幕後推手。他懷疑“Ummah”這個詞引發了負面態度。
汗苦澀地說:“僅僅因為我有鬍子,並不意味著我是塔利班,但外國人把我們都歸為一類。” “真主禁止,我們的宗教根本不承認恐怖主義、原教旨主義和這些武裝分子的行為,但國際社會不想廣泛思考。它對這種令人厭惡的現狀感到滿意,並免除了關心開伯爾-普赫圖赫瓦省大多數人的責任。”
“並非所有人都能得到援助”
溫斯頓否認聯合國擔心Ummah營地中的武裝分子。其他更有與國際機構合作經驗的救援官員比汗更寬容。
RSPN的阿斯卡里說:“這場災難的規模是如此之大,不幸的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得到援助,你必須接受這一點。” “它太大了。沒有哪個國家、聯合國機構或非政府組織能夠援助所有這些人。”
巴基斯坦政府目前正在最終敲定一項已進行了數週的全面損失和需求評估。昨天,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釋出的資料顯示,今年夏天洪災對房屋、財產、交通基礎設施和農業造成的總損失為97億美元。
數十億美元已被承諾用於幫助巴基斯坦重建。與此同時,Ummah營地的居民表示,他們已經厭倦了聽到更多基本援助承諾落空的訊息。
57歲的糖尿病患者卡馬爾·貝古姆被趕出Nowshera,他說:“我們厭倦了這種令人厭惡的待遇;這就像政府真的不想醒來一樣。” 他說,居民們變得如此絕望,以至於有人談論讓他們的孩子輟學,這樣他們就可以工作並養家餬口。
他說:“除了給我們男人提供工作和一些錢來重建我們受損的房屋外,我們什麼都不想要。” “我們在這場洪災中失去了一切,包括我們的尊嚴。”
薩迪亞·哈克為本報道做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