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殺的感覺:想自殺是什麼感覺

加入我們的科學愛好者社群!

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醫學文獻中一種比較引人入勝的精神病狀況被稱為科塔爾綜合徵,這是一種罕見的疾病,通常可以治癒,其主要症狀是“否定妄想”。根據皮埃爾和瑪麗居里大學的研究人員大衛·科恩和安吉爾·孔索利的說法,許多患有科塔爾綜合徵的患者都絕對確信,甚至沒有絲毫懷疑,他們已經死了。

一些最近的證據表明,科塔爾綜合徵可能發生在服用阿昔洛韋或伐昔洛韋治療皰疹且同時患有腎功能衰竭的患者中,作為一種神經精神副作用。* 但它的起源遠早於這些現代藥物。它最早由法國神經學家朱爾斯·科塔爾在 1880 年代描述,通常伴隨著其他一些使人衰弱的問題,如重度抑鬱症、精神分裂症、癲癇或全身麻痺,更不用說鏡中令人不安的容貌了。考慮一下科恩和孔索利描述的一位年輕女性的案例:“妄想包括患者絕對確信自己已經死了,正在等待被埋葬,她沒有牙齒或頭髮,她的子宮畸形。”可憐的女孩——這個形象對她的自尊心肯定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叫我奇怪也好,我碰巧對一個人雖然神志清醒,但仍然認為自己已經死了的信念很感興趣。只要沒有屍僵引起的雙手抽筋的不適症狀,也沒有妄想的魔鬼咬我的腳,能夠像一個死人一樣寫作,而沒有那種束縛、猶豫不決的對不加掩飾的誠實的恐懼,那將是多麼的自由。知道發表後我會被安全地安放在我的墳墓裡,我終於可以說出我的想法了。當然,把自己的生活活得像一份具體的遺書(但請記住,這正是生活的本質,我建議任何有思考能力的人每天都去墓地走走,凝視那些滿是蟋蟀鳴叫的搖搖欲墜的墓碑,並思考,不合邏輯地思考,當他們還有人性的可能時,這些人希望對世界說些什麼)與實際的自殺念頭所帶來的那種壓垮性的、無法承受的重量是完全不同的,這種自殺念頭被永久的靜止的承諾危險地誘惑著。


關於支援科學新聞報道

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請考慮透過 訂閱來支援我們屢獲殊榮的新聞報道。透過購買訂閱,您正在幫助確保有關塑造我們當今世界的發現和想法的有影響力的故事的未來。


在考慮人們自殺的動機時,必須認識到大多數自殺都是由強烈的情緒爆發所驅動的,而不是經過批判性評估利弊的理性的、哲學性的想法。而且,正如我在上週關於自殺的進化生物學的專欄中提到的,從心理科學的角度來看,我認為沒有任何學者比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心理學家羅伊·鮑邁斯特在 1990 年的《心理學評論》文章《自殺作為逃離自我的手段》中更好地捕捉到了自殺者的心理。重申一下,我認為鮑邁斯特的認知框架是推動德卡坦扎羅的生物適應性自殺決策的情感引擎。當然,比鮑邁斯特的自殺理論模型更新的還有其他一些,但在我看來,沒有一個能有所改進。作者給了我們一個獨特的視角,讓我們得以窺見一個真正有自殺傾向的人所經歷的那種難以忍受且無情地以自我為中心的管窺視野。

根據鮑邁斯特的說法,逃脫理論有六個主要步驟,當所有條件都滿足時,最終可能導致自殺。我真心希望,瞭解“想”自殺是什麼感覺的現象學知識,有助於人們識別自己可能存在的自殺意念症狀,並且——如果這確實正在發生——使他們能夠在為時已晚之前以某種方式使自己脫離危險。請注意,那些有自殺風險的人並不總是意識到他們實際上有自殺傾向,至少在自殺意念的最早認知表現中是如此。如果這種想法不受阻礙地繼續發展下去,那麼阻止一個有自殺傾向的人完成自殺行為,可能就像鼓勵一個正處於性興奮高峰的人請儘量避免高潮一樣徒勞,而高潮本身有時也被稱為“小死”。

所以,讓我們走進自殺者的內心世界,至少從羅伊·鮑邁斯特的角度來看。您甚至可能會發現,您實際上之前已經踏入過這個黑暗的心理空間,也許當時您並不知道。

第一步:未能達到標準

大多數自殺身亡的人實際上都過著比平均水平更好的生活。生活水平較高的國家自殺率高於經濟欠發達的國家;美國生活質量較好的州自殺率較高;認可個人自由的社會自殺率較高;天氣較好的地區自殺率較高;在有季節變化的地區,溫暖的季節自殺率較高;在成績較好、父母期望較高的大學生中,自殺率也較高。

鮑邁斯特認為,這種理想主義的條件實際上會增加自殺風險,因為它們通常會為個人幸福設定不合理的標準,從而使人們在面對意外挫折時更容易情緒脆弱。因此,當事情變得有點混亂時,許多看起來過著優渥生活的人更難應對失敗。作者寫道:“大量證據表明,自殺之前往往會發生未達到高標準和期望的事件,無論是過去的成就、長期有利的環境,還是外部要求所造成的。”例如,僅僅貧窮並不是自殺的風險因素。但是,從相對富裕的狀態突然過渡到貧困與自殺密切相關。同樣,終身單身也不是一個風險因素,但是從婚姻過渡到單身狀態會使人面臨嚴重的自殺風險。在監獄和精神病院環境中發生的大多數自殺事件都發生在被監禁的第一個月內,也就是剛開始適應失去自由的時期。週五的自殺率最低,週一的自殺率最高;它們也在主要節假日之前下降,然後在節假日之後立即急劇上升。鮑邁斯特將這些模式解釋為符合這樣一種觀點,即人們對節假日和週末的過高期望在事後會變成令人痛苦的失望。

為了總結逃脫理論的第一步,鮑邁斯特告訴我們,“顯然,標準與感知現實之間的差異大小對於啟動自殺過程至關重要。”這就是諺語中的社會引力定律:您的地位開始時越高,當您不小心摔倒時就會越痛苦。

第二步:歸咎於自身

僅僅是從天上掉到地上並不能讓您陷入自殺的漩渦。您還需要厭惡自己面對自己所處的困境。在不同的文化中,“自責”或“譴責自己”一直是自殺的共同點。鮑邁斯特的理論容納了這些資料,但他的模型強調,最大的風險因素不是長期的低自尊,而是最近為應對上一步中發生的負面轉折而對自己的妖魔化。他指出,自卑的人通常是厭惡人類的,因為雖然他們確實會自我批評,但他們通常對其他人也同樣苛刻。相比之下,參與對自我進行負面評估的自殺者似乎有一種錯誤的印象,即其他人大多是好的,而他們自己是壞的。無價值感、羞恥感、內疚感、不足感,或感到自己被暴露、羞辱和拒絕,會導致自殺者以一種本質上將他們從理想化的人性中分離出來的方式討厭自己。自我被視為持久地不受歡迎;沒有改變的希望,核心自我被視為腐爛的。

這就是為什麼性少數群體的青少年和成年人,在充滿著隱含和明確的資訊(他們本質上是次等人)的社會溫床中成長,特別容易自殺的原因。即使我們可能在意識上拒絕一個不寬容的社會對我們做出的這種個人歸因,它們仍然會滲透進來。如果我們將其推斷到泰勒·克萊門蒂身上,當他駕車駛向喬治·華盛頓大橋,在被殘忍地、偷窺式地在網際網路上曝光後結束自己的生命時,我敢打賭,他甚至覺得電臺裡的歌曲也不是為他而唱的,而是為“正常人”而唱的,這些人與歌手更相關,也更值得擁有歌曲的資訊。

第三步:高度的自我意識

鮑邁斯特寫道:“自我意識的本質在於將自我與標準進行比較。” 而且,根據他的逃脫理論,正是這種與理想自我的不斷且無情的比較——或許是來自更快樂過去的無法挽回的自我,或者是鑑於最近發生的事情現在被認為無法實現的目標自我——助長了自殺意念。

這種在有自殺傾向的人身上出現的尖銳思維實際上是可以測量的,至少可以透過分析遺書中使用的語言來間接測量。一位著名的“自殺學家”埃德溫·施奈德曼曾經寫道:“我們理解自殺的最佳途徑不是研究大腦的結構,也不是研究社會統計資料,也不是研究精神疾病,而是直接研究自殺者用通俗易懂的英語描述的人類情感。” 就我個人而言,閱讀陌生人的遺書讓我感覺有點像一個存在主義的偷窺者,但這在心理學研究中是一個由來已久的家庭作坊式行業。僅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就發表了近300項關於遺書的研究。這些研究涵蓋了廣泛的研究問題,但由於它們往往產生不一致的發現,因此也描繪了一幅關於自殺思想的令人困惑的圖景。

在試圖揭示人們做出這種行為的動機時,情況尤其如此。一些自殺的人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機,或者至少他們在給世界的告別信中沒有完全誠實。一個很好的例子來自曼徹斯特大學社會學家蘇珊娜·蘭格和她的同事們在2008年發表在《社會學評論》上的一篇報告。研究人員描述了一位年輕男子所寫的遺書是如何相當平淡的,提到孤獨和空虛的感覺導致了他的自殺,而事實上,“他的檔案中包含一份備忘錄,詢問關於對死者在鄰近司法管轄區被指控的性犯罪的調查情況。”

在我看來,關於遺書的更引人注目的研究是那些使用文字分析程式的,這使得研究人員能夠精確統計特定型別的單詞。與假的遺書相比,真正的遺書因包含第一人稱單數代詞而臭名昭著,這反映了高度的自我意識。而且,與面臨非自願死亡的人(如即將被處決的人)所寫的信件不同,遺書的作者很少使用諸如“我們”之類的複數代詞等包容性語言。當他們確實提到重要他人時,遺書的作者通常將他們說成是被切斷的、疏遠的、分離的、不理解的或反對的。朋友和家人,即使是愛他們的母親,也感覺遠隔千山萬水。

第四步:負面情緒

自殺往往發生在一個負面情緒時期之後,這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再次強調,在鮑邁斯特的逃脫模型中,負面的自殺情緒被體驗為一種急性狀態,而不是一種長期狀態。他寫道:“僅僅得出結論說抑鬱導致自殺,就此打住,可能在幾個方面是不夠的。顯而易見的是,大多數抑鬱症患者不會嘗試自殺,而且並非所有自殺未遂者都患有臨床抑鬱症。”

焦慮——可以體驗為內疚、自責、社會排斥的威脅、被排斥和擔憂——似乎是大多數自殺事件中的一個共同點。正如我在上週的文章中提到的,我們很可能只是唯一一個負面的社會評價會導致羞恥誘導自殺的物種。這並非沒有爭議,但是來自非人類動物研究的最有說服力的資料強烈表明,我們是地球上唯一能夠以另一個生物的視角來判斷自身屬性的物種。這歸功於一種被稱為“心理理論”的進化創新(字面上來說,就是推測別人在想什麼,包括他們在想你什麼;或許更重要的是,甚至包括你在想你什麼),這既是福也是禍。它是一種祝福,因為它使我們能夠體驗到自豪感,也是一種詛咒,因為它也產生了我認為是人類特有的、獨特的痛苦情感——羞恥。

心理動力學理論家經常假設自殺的內疚感會尋求懲罰,因此自殺是一種自我處決。但是鮑邁斯特的理論在很大程度上拒絕了這種解釋;相反,在他的模型中,自殺的吸引力在於失去意識,從而結束正在經歷的心理痛苦。由於認知療法對大多數有自殺傾向的人來說不容易獲得——或者被認為無法實現——因此,只有三種方法可以逃脫這種痛苦的自我意識:毒品、睡眠和死亡。在這三者中,只有死亡,這種大自然的偉大麻醉劑,才能提供永久的解決方案。

第五步:認知解構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逃脫理論的第五步也許是最有趣的,因為它說明了自殺思想與我們日常認知的區別以及令人恐懼的難以接近。隨著認知解構(社會心理學家羅賓·瓦拉赫和丹尼爾·韋格納最初提出的一個概念),在我們的頭腦中,外部世界變得更加簡單,但這通常不是一件好事。

認知解構幾乎就像它的字面意思一樣。事物被認知分解為越來越低階和基本的元素。例如,有自殺傾向的人的時間觀發生了改變,使得現在這一刻顯得無限漫長;這是因為,“有自殺傾向的人對最近的過去(也可能是未來)有一種厭惡或焦慮的意識,他們試圖逃避這種意識,將注意力狹隘地集中在對現在的無情感關注上。” 例如,在一項有趣的研究中,與對照組相比,有自殺傾向的參與者大大高估了實驗控制的時間間隔的流逝。鮑邁斯特推測,“因此,有自殺傾向的人與極度無聊的人相似:現在似乎是無止境的,而且隱隱令人不快,而且每當有人看時鐘時,他們都會驚訝於實際上過去的時間是如此之少。”

證據還表明,有自殺傾向的人很難思考未來——這對於那些會使用地獄的威脅作為威懾手段的人來說,恰恰表明為什麼這種策略不太可能非常有效。鮑邁斯特認為,這種時間上的狹隘實際上是一種防禦機制,可以幫助人們在認知上從對過去失敗的思考和無法忍受的絕望未來的焦慮中退出。

鮑邁斯特說,自殺者的認知解構的另一箇中心方面是具體思維的急劇增加。就像前面討論過的侵入式高自我意識一樣,這種具體性通常在遺書中傳達。幾篇評論文章指出了遺書中相對缺乏“思考詞彙”,這些詞彙是抽象的、有意義的、高層次的術語。相反,它們更多地包括平庸和具體的指示,例如“別忘了喂貓”或“記得支付電費”。真正的遺書通常會可疑地缺乏沉思或形而上學的思想,而研究參與者撰寫的假遺書則傾向於包含更多抽象或高層次的術語(“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有多愛你”或“永遠快樂”)。一項較早的研究甚至發現,真正的遺書比模擬的遺書更多地提及環境中的具體物體——實物。

鮑邁斯特認為,這種向具體思維的認知轉變反映了大腦試圖進入空閒的腦力勞動狀態,從而避免了我們一直在描述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例如,許多有自殺傾向的大學生在之前的幾周裡表現出一種將自己埋沒在枯燥的、例行的學術事務中的行為模式,大概是為了進入一種“情感麻木”的狀態,而這種狀態“本身就是目的”。當我還是一個有自殺傾向的青少年時,我記得在那段時間裡如飢似渴地讀書;讀什麼並不重要——事實上,大多數都是垃圾小說——因為它只是用作者的想法取代了我自己的想法。對於有自殺傾向的人來說,別人的話可以像將無縫的手套拉過一隻佈滿疤痕的手一樣,蓋住自己令人疲憊的反思。

甚至組織自己自殺的陰暗、乏味的細節也可以提供一種受歡迎的緩解:

在準備自殺時,人們終於可以停止擔心未來了,因為他們已經有效地決定不會有未來。過去也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它即將結束,並且不再會引起悲傷、擔憂或焦慮。而死亡的臨近可能有助於將思想集中在當下。

第六步:去抑制

我們現在已經搭建好了心理舞臺,但是當然,正是最後的行為將自殺意念與實際自殺區分開來。鮑邁斯特推測,行為去抑制(這是克服因死亡而給自己造成痛苦的內在恐懼所必需的,更不用說那些被留在身後悲痛欲絕的親人的預期痛苦)是認知解構的另一個結果。這是因為它不允許高層次的抽象(反思自殺固有的“錯誤”、他人會如何感受,甚至對自我保護的擔憂),而在正常情況下,這些抽象使我們活了下來。

羅切斯特大學精神病學家金伯利·範·奧登和她的同事們最近進行的一項理論分析 為行為去抑制的這一組成部分提供了一些額外的啟示。這些作者指出,雖然有相當多的人想自殺,但自殺本身仍然相對罕見。這主要是因為,除了自殺的願望外,個人還需要“獲得自殺能力”,這既包括降低對死亡的恐懼,又包括提高身體的疼痛耐受性。自殺會造成痛苦,這是字面意義上的。根據這些作者的模型,人們透過接觸相關條件來獲得這種能力,這些條件會系統地使個人習慣於身體疼痛。例如,自殺的最佳預測因素之一是先前的非致命自殺未遂。

但是,其他引發恐懼、身體疼痛的經歷也會使人處於危險之中。童年時期的身體或性虐待、戰鬥經歷和家庭虐待也可以為與自殺行為相關的身體疼痛“做好準備”。此外,衝動、無畏和更高的身體疼痛耐受性的遺傳變異可能有助於解釋為什麼自殺傾向經常在家族中遺傳。範·奧登及其合著者還引用了一些有趣的證據,表明對疼痛的習慣化並非僅僅泛化為任何舊的自殺方法,而是通常特定於用於結束自己生命的特定方法。例如,一項關於美軍各部門自殺事件的研究發現,槍支最常與陸軍人員的自殺相關,海軍人員的自殺多采用絞刑和繩結,而空軍人員的自殺則更常見的是墜落和高空墜落。

這就是全部內容。這真的不是一幅美麗的圖畫。但是,我再次希望,如果您有幸在自己的腦海中體驗過這些認知動態(而我,就我個人而言,確實經歷過),或者如果您懷疑自己在他人的行為中看到了表明這些思維模式可能正在發生的情況,那麼這些資訊可以幫助您在元認知層面刺破自殺意念。如果說自從我自殺的那些黑暗歲月以來我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科學知識會改變視角。而視角會改變一切。一切

而且,正如我在開始時提到的那樣,請永遠記住:無論如何,你很快都會死;即使是一百年後,那也仍然是宇宙的眨眼瞬間。與此同時,像科學家一樣生活——即使是一個在世界上只有一兩個盟友的有爭議的科學家——並將生活視為一場盛大的實驗,包括鮮血、汗水、眼淚和一切。請記住,沒有失敗的實驗——只有資料。

如果您或您認識的人正在掙扎或有自殺的想法,可以尋求幫助。請撥打全國預防自殺生命線電話 1-800-273-8255 (TALK),使用線上生命線聊天 或傳送簡訊 TALK 到 741741 聯絡危機簡訊熱線。

*編者注,10/21/10:最初發表時,這句話錯誤地指出阿昔洛韋和伐昔洛韋是用於治療腎衰竭的。感謝指出錯誤的讀者。

Jesse Bering is Associate Professor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 at the University of Otago in New Zealand. He is the author of The Belief Instinct (2011), Why Is the Penis Shaped Like That? (2012) and Perv (2013). To learn more about Jesse's work, visit www.jessebering.com or add him on Facebook (https://#/jesse.bering).

More by Jesse Bering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