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科學新聞報道
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請考慮訂閱,以支援我們屢獲殊榮的新聞報道。 訂閱。透過購買訂閱,您將有助於確保未來關於塑造我們當今世界的發現和想法的有影響力的故事。
擬建的小南海大壩將橫跨長江,位於工業大都市重慶上游約 30 公里處。該大壩是該市第 11 個五年計劃中最大的單項工程,耗資約 35 億美元。這個不斷發展的城市希望從長江的河流中獲取 1.7 吉瓦的電力,中國人稱長江為地球上第三長的河流。
該大壩只是長江上游擬建的 19 座大壩之一,位於宜昌附近的大型三峽工程的上游,也是長江及其支流擬建的近 200 座大壩之一。中國正在以創紀錄的速度建設水電站,這導致了比任何其他國家都多的水壩——26,000 座。在過去十年中,全球 60% 以上的水電專案都在中國,僅三峽工程每年就可避免排放約 9500 萬噸二氧化碳,超過挪威和瑞典的總排放量。
“在未來 30 到 50 年內,水電將是我們應該依賴的主要能源,”重慶大學可持續發展教授兼市政府官員賴洪遜(音譯)在 2008 年訪問該市時向我解釋說。“這是我們別無選擇時做出的選擇。”
這個選擇帶來了後果:至少有 120 萬人搬到了重慶,他們被三峽大壩後不斷上漲的水位所取代。分解的水下植被會釋放甲烷,這是一種溫室氣體,在一個世紀內捕獲的熱量是二氧化碳的 25 倍。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中國專案主任謝琰(音譯)表示,擬建的小南海大壩將建在長江鱘、巨型娃娃魚和其他 66 種受關注魚類最後一塊未受破壞的棲息地的中間。事實上,擬建的大壩毗鄰長江上游土著和珍稀魚類保護區的“核心保護區”,該區域是為了減輕三峽大壩建設的一些影響而劃定的。
香港大學生態學家大衛·達金 (David Dudgeon) 說:“長江中有 338 種淡水魚,其中 162 種是該河流特有的,也就是說在其他地方找不到。” “很明顯,許多或所有這些魚類都可能受到保護區中部大壩的影響。”
問題是:中國的水電能否以更可持續的方式進行?
滄海一粟
小南海將產生 1,760 兆瓦的電力,相當於美國胡佛大壩產量的四分之三,但僅佔三峽 22 吉瓦潛在產量的 8%,佔長江上游擬建的大壩(也稱為金沙江)的 60 吉瓦的 3%。
這就是為什麼大自然保護協會正在制定一項計劃,將重慶建設大壩的資金投資於稍微擴大上游其他大壩的原因。“他們可以擁有高達小壩所能產生的三倍的千瓦數,並保留所有的魚,”該保護協會全球淡水專案高階顧問律師戴維·哈里森 (David Harrison) 說。“重慶可以獲得他們想要的經濟發展,還有一個魚類保護區。他們現在可能不欣賞它,但他們和他們的孩子會欣賞它。”
已經,中華鱘,一種六米長的特有物種,在該地區已經三年多沒有被發現,現在可能已經功能性滅絕,就像江豚一樣,一種位於下游的淡水海豚。“四大家魚”——草魚、鰱魚、青魚和大鯉魚——為超過 1000 萬中國人提供蛋白質和生計,但它們在三峽大壩下方的河流段正在減少,是該大壩的開發和過度捕撈的受害者,長江水產研究所的陳大慶(音譯)說。
根據保護協會的說法,解決方案是在流域層面規劃水電開發,而不是允許來自各級政府的專案激增:縣、鄉鎮、市、省甚至國家。“正在進行野蠻的大壩開發。在某種程度上,它已經失控了,”該環境組織的全球淡水專案主任布賴恩·裡希特 (Brian Richter) 說,他補充說,各種規模的大壩的激增“只是以一種不協調的方式建造的”。
因此,今年五月,中國科學家和環保主義者聯盟簽署了一份請願書,呼籲停止長江流域水電的“過度開發”。中央政府環境保護部於 6 月做出回應,暫停了小南海專案,等待進一步審查,同時還有另外兩個正在建設中的金沙江附近的大壩。
問題不在於大壩本身。而是缺乏規劃。畢竟,建設水電站也將有助於間歇性可再生能源(如風能和太陽能)的普及。“溪洛渡[大壩]可以用來在很大程度上穩定風能和太陽能,因為它的大小和它在下游有另一個水庫可以減緩任何波動,”哈里森指出。“如果開發得當,你能啟用多少千瓦的其他可再生能源?在小地方建造小壩對此沒有幫助。”
防洪
當然,還有洪水的威脅。1931 年和 1954 年的洪水在長江下游造成數十萬人死亡,1998 年的類似洪水至少導致 180 萬人流離失所。因此,修建三峽大壩的主要原因之一,除了水電和改善航道外,是為了遏制長江週期性的破壞性洪水。
但是,一個既能恢復部分天然洪泛區,又不取代提供該國 60% 食物供應的豐富稻田和蔬菜田的流域制度,也可能產生更多的電力。畢竟,為洪水做準備意味著降低水庫中的水位,以容納更多的水,從而導致水電產量減少。例如,允許三峽水庫保持在更高的水位,透過開放一些下游的蓄洪區,可以“產生 10 億美元以上的水電收入,”裡希特認為。
關鍵是在洪水期間定期淹沒數十萬公頃的農田,以提供高達 150 億立方米的洪水蓄水,相當於三峽水庫本身提供的 200 億立方米防洪能力的四分之三。
但這還將包括透過預警暫時重新安置這些土地上的居民,並賠償他們因收成損失造成的損失,中國已經在這樣做,例如在 1998 年的洪水期間。裡希特認為,額外的 10 億美元水電收入中的一部分可以用於為這種流離失所和作物損失而設立的擬議賠償基金,高盛正在為此準備可行性研究。“利用洪泛區蓄洪更可靠、更安全、更經濟,”裡希特說。
這樣一個計劃也更接近於模仿河流的自然流量,自然流量在春季和夏季較高,冬季較低,這與三峽等大壩試圖為洪水保留空間所施加的流量模式相反。“長江和其他河流中的魚類繁殖取決於自然流量模式的維持,因為正是這些模式為繁殖設定了線索並刺激了繁殖遷徙,”香港的達金指出。
裡希特說,這種流域制度可能在世界上其他正在經歷水電繁榮的地區也至關重要。在中美洲,有 300 多座不同規模的大壩正在計劃或建設中。“我們看到的是這些國家水電開發的快速普及,”他說。“這是一個建造大壩並儘快將它們連線起來的競賽,因為排在第一位的人首先在收入方面獲得回報。”
這可能有助於緩解或避免現在浮出水面的大壩建設造成的其他影響。“三峽水庫 100 多英里的河岸面臨坍塌的風險。超過 50% 的水庫區域受到侵蝕影響,另有 50 萬人需要重新安置,”大壩監督組織國際河流政策主任彼得·博沙德 (Peter Bosshard) 說。下游長江三角洲也存在侵蝕和海水入侵。“上海正在下沉。所有這些因素都需要考慮在內。”
儘管存在這些擔憂,大壩建設仍在繼續。圍堰(一種臨時屏障,允許繼續建造永久性大壩)已經到位,用於許多專案,例如金沙江上的阿海大壩,這又封閉了更多水道。
“這不僅僅是大壩與無大壩的問題,”哈里森補充道。“這關係到優雅的大壩——如果我們做不到,我們就不應該建造它們。中小型大壩的激增正在吞噬整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