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外爾悼念艾米·諾特

外爾悼念艾米·諾特的悼詞聽起來像是對德國數學的悼念

艾米·諾特。

加入我們的科學愛好者社群!

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我最近讀了奧古斯特·迪克的艾米·諾特傳記,這位偉大的德裔美籍數學家徹底改變了數學和物理學的多個領域。我知道她因手術併發症在 53 歲時意外去世,但不知何故我從未真正思考過這意味著什麼。對一個出生於 1882 年的人去世感到太過悲傷有點難;無論她的一生多麼漫長而充實,現在都已經結束了。但這本書突兀的結尾讓我意識到她的去世是多麼悲慘和出乎意料。我正在閱讀她搬到美國、她與布林莫爾學院學生的關係,突然這本書就結束了,因為諾特的人生結束了。太多事情沒有完成。

迪克為我們提供了便利,在他的傳記中收錄了一些諾特同時代人撰寫的紀念演講和文章。赫爾曼·外爾在諾特去世後兩週在布林莫爾學院發表的演講對我來說尤其令人心酸。(至少部分內容是如此。現代讀者會覺得他對她的外貌的評論以及對她的情慾生活發展的推測不受歡迎。)

對我來說,外爾演講中最悲傷的部分不是關於諾特本人,而是關於德國數學的狀況。諾特於 1935 年 4 月 14 日去世。在 1933 年因其政治信仰而被剝奪了她在德國來之不易的教學權後,她搬到了美國。(她的家人也是猶太人,所以如果她的政治立場沒有導致她早早被解僱,我想她後來也會因為這個原因被解僱。)哥廷根的數學系,她和外爾都曾在那裡任教,已經被納粹摧毀。外爾在該月晚些時候的演講中暗示了這一事實。


支援科學新聞報道

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請考慮透過以下方式支援我們屢獲殊榮的新聞報道 訂閱。透過購買訂閱,您正在幫助確保有關塑造我們當今世界的發現和想法的具有影響力的故事的未來。


1933 年春天,國家革命的風暴席捲德國。哥廷根數學-自然科學學院,[費利克斯·] 克萊因[大衛·] 希爾伯特為此辛勤工作了幾十年,以建立和鞏固該學院,卻從根基上受到了打擊。在[奧托·] 諾伊格鮑爾短暫代理了一天之後,我不得不接管數學研究所的領導。但是艾米·諾特,以及許多其他人,被禁止參加所有學術活動,最終她的大學任教資格 [教學許可],以及她的 Lehrauftrag [教職] 和隨之而來的薪水都被撤銷了。我們在 1933 年夏天在哥廷根度過的這場暴風雨般的鬥爭時期,讓人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因此,我對這幾個月有著特別生動的回憶。艾米·諾特,她的勇氣、坦率、對自身命運的漠不關心、她的調解精神,在圍繞著我們的所有仇恨和卑鄙、絕望和悲傷之中,是一種道德上的慰藉。當然,人們曾試圖影響大臣部 [普魯士科學、藝術和公共教育部,後來更名為帝國科學、教育和文化部] 和其他負責任和不負責任但權力機構,以便她的職位能夠得到保全。我想在任何其他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有像為她辯護而提交給大臣部的熱情洋溢的推薦信堆積如山。那時我們真的戰鬥過;當時仍然抱有希望,認為最壞的情況可以避免。但這是徒勞的。

不應忘記美國在這最後兩年動盪的歲月裡為艾米·諾特和整個德國科學所做的一切。

外爾所說的“最後兩年動盪的歲月”只是冰山一角。20 世紀 30 年代初的哥廷根是世界上頂尖的數學系之一。德國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適合從事數學研究的國家。當一位種族主義、排外、右翼煽動家上臺時,這一切都改變了。八十年後,德國仍然有很多偉大的數學家在從事偉大的工作,但它從未完全恢復到 20 世紀初的地位。納粹對猶太人和其它政治敵人的清洗是美國數學系超越其德國同行的一大原因。1935 年,外爾在寫作時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恐怖的程度,當我讀到他的話時,我的心為他、為其他生活被納粹政策顛覆的數學家,以及為數百萬未能倖存下來的人而破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