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在《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中,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有人說男孩和女孩之間的差異只是模仿天性,但對靈長類動物的研究講述了一個更復雜的故事
“男孩就是男孩”在學校裡很常見。休息時間有點吵鬧?那是自然的。同樣,“女孩就是女孩”也被毫不質疑地接受。有些人認為,女性學生只會選擇在小群體中競爭,並透過批評或排斥彼此來進行競爭。同樣,這也被認為是“自然”的。
這些關於性別行為傾向的先入之見往往會(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影響教師對學生行為的反應,從而影響學校的行為管理方式。但是,如果我們能證明我們貼上“自然”標籤的行為並非如此,我們的反應會有所不同嗎?會不會是我們正在鼓勵的是後天培養而不是與生俱來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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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動態是複雜的,當某些性別規範似乎很普遍時,教師在如何進行方面會感到矛盾。在進行課程時,我們如何調和先天和後天因素?
我是一個五歲男孩的父親,並且在小學教室裡有教學經驗,教過4到12歲的學生,從幼兒園到六年級。你可能會認為這會提供很多答案。但是我所瞭解的大部分關於兒童行為的知識都來自於對靈長類動物的研究。
在我攻讀進化人類學博士學位期間,我的研究著眼於我們與猴子和猿類共有的特徵。由於我們的物種嚴重依賴於社會化,因此很難理清先天與後天的問題。然而,事實證明,我們可以透過觀察我們最親近的進化親戚來回答關於人性的問題。
首先要明確的事實是,所有社會哺乳動物都會玩耍。追逐、攀爬和打鬧是幼年動物獲得成年後所需的行為和社會技能的方式。但是,要理解為什麼我們進化成“像猴子一樣玩耍”,最好還是看看靈長類動物。
像我們一樣,猴子和猿類有一個漫長的童年依賴期,並依靠細緻的社會線索來駕馭他們作為成年人的世界。透過研究靈長類動物如何進行社會性玩耍,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我們自身的相同行為。
今年2月,國際知名靈長類動物學家簡·古道爾加入了一個科學家團隊,在坦尚尼亞的貢貝國家公園進行了一項黑猩猩玩耍行為的研究。由富蘭克林與馬歇爾學院的伊麗莎白·朗斯多夫領導,研究人員分析了20只年齡在30-36個月之間的雄性和雌性黑猩猩的行為,這個時期它們開始在母親的臂膀之外玩耍。透過測量幼年黑猩猩接觸的個體數量,它們如何玩耍以及與誰一起玩耍,研究人員能夠在性別之間找到模式。
事實證明,雄性黑猩猩的社交網路比雌性大得多——幾乎是雌性的兩倍——而且更傾向於進行打鬧,研究人員指出這種模式在多種猴子物種中也有記錄。看來教師的先入之見是對的。
在他們的報告中,研究人員得出結論:“雖然人類的性別社會化可能在放大年輕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差異方面起作用,但這些行為上的性別差異從根本上植根於我們的生物學和進化遺產。”
換句話說,男孩和女孩今天玩耍方式不同,是因為性別行為使更多的祖先得以生存和繁殖。
然而,這只是故事的一半。人類和黑猩猩是姊妹物種,但我們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第三個兄弟姐妹,即倭黑猩猩。大約600萬年前,三者共享一個共同的祖先。大多數旨在瞭解人類行為演變的研究都使用黑猩猩作為模型來解釋我們是誰以及我們今天是如何成為這樣的。但是,如果我們想了解某些行為對人類來說是否是自然的,我們需要將自己與我們兩個近親進行比較。
事實證明,當我們把倭黑猩猩和黑猩猩放在一起考慮時,我們對自然行為的潛在範圍有了非常不同的認識。2006年,在義大利比薩大學,伊麗莎貝塔·帕拉吉進行了一項比較倭黑猩猩和黑猩猩之間社會性玩耍的研究,該研究顛覆了性別問題。她的發現是,倭黑猩猩的打鬧次數明顯多於黑猩猩,並且年輕雌性是打鬧冠軍,其行為頻率是雄性的兩倍多。那麼,女性天生就適合這種玩耍方式嗎?
答案可能與性別本身無關,而更多與性別行為的機制有關。激素睪酮對行為具有催化作用,類似於酵母是麵包發酵所必需的。
對猴子的實驗表明,在懷孕後期向子宮環境注入睪酮會導致雌性以幾乎與雄性相同的速度進行粗暴的玩耍。在胎兒發育的這個時期,睪酮會引發一系列大腦組織,從而永久性地改變個體將要進行的行為範圍。過多的睪酮會導致女性性解剖結構男性化,但是在這個關鍵階段需要適當的劑量才能首先出現某些性別行為。完全消除睪酮,粗暴的玩耍就不會在任何性別中產生。
值得注意的是,眾所周知,壓力會導致所有靈長類動物孕婦體內迴圈的睪酮水平升高。
去年,哈佛大學的進化生物學家維多利亞·沃伯透露,嬰兒睪酮的產生是解釋某些黑猩猩和倭黑猩猩行為差異的關鍵。她發現,倭黑猩猩(包括雄性和雌性)在整個童年時期都睪酮水平明顯高於黑猩猩。黑猩猩的雄性在青春期時睪酮會激增(就像人類男性一樣),這種迴圈激素的含量會增加一倍以上。但是,倭黑猩猩在此之前具有明顯更高的睪酮水平,這似乎解釋了為什麼它們更傾向於打鬧。
這一切表明,男孩和女孩的所謂自然行為具有高度的靈活性,具體取決於他們的睪酮水平。
然而,有趣的是,與帕拉吉一樣,沃伯也指出,雌性倭黑猩猩會持續跑贏、爬贏並超越雄性倭黑猩猩。但是,雄性和雌性倭黑猩猩在整個嬰兒期和成年期的睪酮水平大致相同,這表明該激素會促進但不完全是該物種女性支配地位的唯一原因。
因此,對靈長類動物的研究並沒有給我們關於某些行為的根本原因的明確答案,但至少可以告訴我們,一個孩子選擇進行某些行為的多少,可能更多地取決於他們所處的生物環境,而不是性別。
這也應該提醒我們,無數的影響塑造了一個孩子的個性,因此在考慮我們的行為管理策略時,我們不應該假設性別是一個固定的變數。教師需要注意不要強化那些被認為對特定性別而言是自然的行動觀念。當然,自然是我們作為一個物種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正確的環境也同樣至關重要。
交叉釋出於《泰晤士報教育增刊》
參考文獻
朗斯多夫,E V,安德森,K E,斯坦頓,M A 等 (2014) “男孩就是男孩:野生幼年黑猩猩社會互動的性別差異”,《動物行為》,88:79-83。
帕拉吉,E (2006) “倭黑猩猩(Pan paniscus)和黑猩猩(Pan troglodytes)的社會性玩耍:對自然社會系統和個體間關係的意義”,《美國體質人類學雜誌》,129:418-426。
沃倫,K (2005) “激素對非人類靈長類動物性分化行為的影響”,《神經內分泌學前沿》,26/1:7-26。
沃伯,V,黑爾,B,利普森,S,蘭厄姆,R,埃裡森,P (2013) “睪酮產生的不同個體發育模式反映了黑猩猩和倭黑猩猩的雄性繁殖策略”,《生理學與行為》,116-117:44-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