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醫生做了過多的胎兒監護

這對高風險妊娠很重要,但大多數妊娠並非高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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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近三十年來,我一直提醒我在家庭診所中遇到的每一位女性,從青春期開始,每月進行乳房自檢(SBE)。這在理論上很有道理:你越早發現惡性腫瘤,就能越早治療,結果就越好。

但是,當研究人員檢視實際結果時,他們發現,透過常規自檢發現腫塊的女性,與透過醫療保健提供者的檢查、乳房X光檢查或意外地由女性自己或愛人發現腫瘤的女性相比,壽命並沒有更長或更好。兩組之間唯一的區別是,透過自檢發現腫塊的女性經歷了更多的手術、費用和擔憂。

根據可靠的證據,美國癌症協會在2003年建議,20歲以上的女性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進行乳房自檢。到2015年,ACS針對正常風險女性(例如,沒有乳腺癌家族史)的指南甚至沒有提及SBE,甚至沒有提及臨床醫生檢查。乳房X光檢查,從40或45歲開始,成為篩查低風險人群的唯一重點。當然,任何確實發現乳房腫塊的女性(或男性,就此而言)都應立即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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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胎兒監護(CFM)是另一項廣泛使用的措施,它在邏輯上比臨床上更有意義。在19世紀80年代,助產士學會了透過計算嬰兒的心跳來評估胎兒的健康狀況,這可以透過應用於母親腹壁的聽診器聽到。現代剖腹產術大約在那個時候被新增到外科手術的武器庫中,為處理胎兒窘迫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選擇。醫生可以真正地將受損的嬰兒從母親的子宮中搶救出來。

到了20世紀60年代,監測技術已經發展到一種超聲波裝置,用鬆緊帶固定在母親的腹部,可以連續拾取胎兒的脈搏,並將其記錄在長條紙上,形成一條彎曲線。再配上一個宮縮壓力計,它可以測量子宮收縮(也固定在母親的腹部,並輸出到同一張紙條上),這為醫護人員提供了一種強大的方法,可以隨時跟蹤胎兒的健康狀況。持續胎兒監護很快就成為了一種標準做法。我在醫學院的產科輪轉期間,花了很多時間調整失去訊號的超聲波和宮縮壓力計探頭。

問題是,當您比較接受持續監測的低風險妊娠婦女的分娩與未接受監測的婦女的分娩時,嬰兒的出生情況幾乎相同。但是,持續監測的母親會受到明顯更多的干預——催產素刺激、產鉗分娩、會陰切開術、剖腹產等——以及隨之而來的費用和併發症。這裡的關鍵短語是“低風險妊娠”,這才是大多數妊娠的情況。對於沒有併發症的患者,透過使用手持式超聲裝置間歇性地測量嬰兒的心率,可以充分地評估胎兒的健康狀況。仍然有很多充分的理由對某些分娩進行持續監測——只是不是大多數。

此外,儘管有大量關於CFM的研究和指南,但基於監護儀資料診斷胎兒窘迫仍然令人沮喪地不精確。兩位醫生可以看同一張紙條,得出相反的結論。到目前為止,人工智慧在區分令人放心的和不令人放心的監護儀軌跡方面並沒有太大幫助。

如果對嬰兒的健康狀況有任何疑問,專業人士會本能地想要做些什麼。任何不令人放心的軌跡都會提高警惕,引導分娩過程走向可能導致更多幹預的道路。

包括人類在內的哺乳動物,在分娩時會大量活動。女性自然會改變姿勢。她們可能會抽搐或踱步。讓她們保持靜止,以便挑剔的電子監護儀可以保持在原位是不自然的。它抑制了分娩母親的本能運動,這些運動有助於胎兒找到最佳的胎位,以便透過狹窄的產道。限制她們的行動自由可能會導致母親感到更多的焦慮和疼痛,這使得她們更有可能需要更多的減緩分娩疼痛的藥物。

許多產房和分娩室現在已經改變了針對低風險孕婦的規程。入院時,工作人員不再自動求助於CFM,而是獲得大約半小時的“基線條”,只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嬰兒的開始狀況良好。再次,研究表明,這樣的紙條常常會推動正常妊娠的正常婦女走向器械或手術分娩的方向,而這對她們的嬰兒沒有更好的結果,反而給自己帶來了更多的併發症。

許多醫生已經同意為她的病人進行常規CFM,因為她問自己:“當原告坐在陪審團面前,她可憐的‘受損’的孩子在她懷裡,當她的律師問我,‘那麼,在沒有在分娩期間持續監測她的情況下,醫生,您怎麼知道這個可憐的嬰兒沒事呢?’時,我將在法庭上說什麼?” 別管絕大多數新生兒問題與分娩期間發生的事情無關,也別管胎兒監護儀紙條同樣可能損害而不是幫助醫療事故辯護。

一項又一項研究表明,防止被起訴的最佳保護措施是醫護人員和患者之間的良好關係。在母親和專業人員之間放置電子裝置無濟於事。當我給家庭醫學住院醫師講授產科時,我經常不得不提醒這些年輕的在職醫生,在他們走到監護儀前檢視紙條上關於她和她的嬰兒狀況的資訊之前,先停下來問問她們分娩的病人感覺如何。執業醫生太經常忘記每個人在醫學院學到的格言,“當一切都失敗時,傾聽患者的意見”,更不用說這應該是諷刺的。

女性很高興得知她們不需要每月檢查乳房。這少了一件事要做,也少了一件因沒有做而感到內疚的事情。我也鬆了一口氣,少了一件嘮叨她們的事情。

減少常規使用持續胎兒監護要困難得多。截至2013年,美國89%的分娩都接受了監測,其中80%是持續監測。“胎心音不令人放心”仍然是首次剖腹產的第二大常見原因(僅次於“產程停滯”,這意味著嬰兒似乎無法自行娩出)。

與患者發起的乳房自檢不同,是否進行持續胎兒監護的決定基本上取決於衛生專業人員,如果他們認為可以做些什麼,他們可能太害怕不做些什麼。問題是,可以做什麼和應該做什麼之間存在很大差異。我們如何使用持續胎兒監護只是將醫療實踐從“可以”轉變為“應該”的普遍挑戰的一個例子。實踐的改變更多地取決於調整態度、激勵機制和文化,而不是收集和分析更多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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