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首例基因編輯人類胚胎”的故事.....

這裡面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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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突發新聞:天沒有塌下來。《美麗新世界》和《千鈞一髮》不是近在眼前。而最新的“定製嬰兒”突破,充其量只是一個有趣的漸進步驟。

在過去的幾天裡,一篇未發表的人類胚胎論文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很可能,任何評論它的人都還沒有讀過這篇論文。據《麻省理工科技評論》報道,俄勒岡健康科學大學的Shoukhrat Mitalipov即將發表一篇關於他成功使用熱門DNA技術CRISPR——成簇的規律間隔的短迴文重複序列——來修改可存活人類胚胎的論文。

“據熟悉科學結果的人士透露,”Mitalipov編輯了“大量的單細胞胚胎”。Mitalipov及其同事“據說令人信服地表明”,他們可以避免在其他胚胎編輯的CRISPR實驗中遇到的兩個問題:脫靶效應,即CRISPR改變了錯誤的DNA片段,以及嵌合體現象,即CRISPR只改變了一些細胞而不是全部。這些胚胎在“幾天”後被銷燬,從未打算被轉移到女性的子宮中進行可能的植入和分娩。來自攜帶疾病突變的男性的精子被用來製造胚胎,儘管《科技評論》“無法確定選擇了哪些疾病基因進行編輯”。該報道討論了利用這種方法制造嬰兒的法律禁令,但最後表示“儘管存在這些障礙,但隨時都可能有人嘗試製造基因編輯的人,包括在沒有此類法律限制的國家的試管嬰兒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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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alipov拒絕置評,因為論文正在等待發表。目前尚不清楚該報道的作者——或任何評論者——是否真的讀過這篇論文。

因此,一個故事,沒有詳細的細節,幾乎完全使用匿名來源,打破了一篇未發表的研究文章。至少推特上的某些部分崩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假設這個故事是真的。這意味著什麼?

有點意思,但我認為,沒多大意思。

不是第一次用CRISPR編輯人類胚胎。這在2015年和2016年在中國做過,但兩次都使用了不可存活的人類胚胎。這也不是第一次(大概——報道沒有明確說明)使用CRISPR編輯可存活的人類胚胎。這至少在2017年初在中國做過一次。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用CRISPR編輯哺乳動物胚胎。這第一次在美國這樣做,但人類胚胎和科學不會關心研究人員的國籍。

看起來新鮮有趣的是,Mitalipov在修改胚胎方面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但成功多少?沒有給出數字。他似乎確實在受精卵或合子階段使用了CRISPR,那時胚胎只有一個細胞。這應該減少嵌合體問題——只有一個細胞,要麼修改所有細胞,要麼都不修改,而不是隻修改其中一些。 該結果以前從未在人類胚胎中發表過;我無法判斷是否在非人類胚胎中成功完成。

但是,如果《科技評論》的文章完全準確,這意味著定製嬰兒就在眼前,也不意味著胚胎中的基因組編輯是安全的。圍繞使用CRISPR和人類胚胎的安全問題非常巨大,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風險——人類嬰兒的健康——是巨大的。即使其他實驗室複製了Mitalipov的結果,並且準確性確實非常高,胚胎存在的最初幾天也只是邁向嬰兒的一小部分時間。在對基因組編輯的非人類胚胎進行大量工作,最終使其足月,以及對體外人類胚胎進行更多、更徹底的工作,都需要提供安全證據。安全研究可能需要10到15年的時間,監管機構才會考慮允許臨床試驗。Mitalipov的研究可能意味著那個時刻離我們9年零10個月,而不是10年,但它並不近在咫尺。

今年2月14日,美國國家科學院(NAS)發表了一份關於人類基因組編輯的報告。它仔細區分了1)人類基因組編輯的基礎研究,2)使用這種編輯來治療活人中的疾病,以及3)使用它來改變胚胎的基因組,使其能夠傳遞給後代(所謂的“種系修飾”)。它認為前兩種應該相對沒有爭議,但最後一種需要廣泛的討論。

Mitalipov的論文屬於第一類。圍繞這篇論文的討論已經跳到了第三類。但是,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製造CRISPR嬰兒進行必要的討論。美國國家科學院的報告是這些討論的一個良好開端,英國的努菲爾德委員會的報告也是如此。但是在做出最終政策之前,還需要更多的討論,不僅是專家之間的討論,還有立法者、監管機構和普通民眾的討論。但是我們應該利用我們擁有的時間。對感知到的危機做出倉促的政策,往往是不好的政策。Mitalipov論文中的任何內容都不應導致我們倉促行事。在美國,透過基因組編輯製造嬰兒(而不是用這種編輯製造未轉移的人類胚胎)目前是非法的。大多數科學發達國家也使其非法,要麼透過像FDA這樣的安全法規,要麼透過坦率的法定禁令。美國應該怎麼做?保持冷靜,思考和討論。

但是故事的結論又如何呢?“隨時都可能有人嘗試製造基因編輯的人”?嗯,是的,一個瘋狂的魯莽的人可能會嘗試這樣做——如果他,以及一位準媽媽,以及醫生和診所,願意承擔對孩子的安全風險,以及對他們自己的政治、醫療事故和法律風險。他們會嗎?我對此表示懷疑。如果有人這樣做了,並且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出生——(人們不得不希望)是健康的——會改變世界嗎?我認為不會。廣泛的臨床使用可能會改變世界,而不是偶爾出現的瘋狂的局外人。

我們有時間。我們沒有無限的時間,所以討論需要進行下去。但不要帶著危機感——儘管對這篇尚未發表和未閱讀的論文有很多反應。

Henry T. Greely is Director of the Center for Law and the Biosciences and Professor (by courtesy) of Genetics, at the Stanford School of Medicine. He is the Chair of the Steering Committee of the Center for Biomedical Ethics, and Director of the Stanford Program in Neuroscience and Soc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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