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決定:憑感覺還是靠理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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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論文是

關於做出正確選擇
不加註意的審議效應



作者:Ap Dijksterhuis,Maarten W. Bos,
Loran F. Nordgren 和 Rick B. van Baaren

阿姆斯特丹大學心理學系

科學,2006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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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策者應該深思熟慮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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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作者:大衛·多布斯,《心靈問題》編輯

閱讀帕特里克·奧布萊恩精彩的奧布里-馬圖林小說有很多樂趣,在拿破崙時代,皇家海軍的傑克·奧布里上尉和外科醫生、博物學家兼間諜斯蒂芬·馬圖林在航海、軍事、醫療、音樂和哲學挑戰中航行。其中一個樂趣是見證奧布里上尉幾乎完美無缺的果斷決策。(不管怎樣,在海上;在陸地上他一直都在犯錯。)無論是關於增加風帆、與看似強大的敵人交戰,還是阻止兵變的問題,奧布里——他的朋友稱他為幸運的傑克——似乎總是做出正確的決定。然而,直到我閱讀了這裡正在評論的論文,我才認識到幸運的傑克在決策方面可能擁有的最大天賦:奧布里擁有不可思議的直覺,知道他何時可以快速做出至關重要的決定,幾乎不用思考,以及何時需要更審慎地進行。本週研究中探討的這個問題——是否需要深思熟慮——是關於做出正確選擇:不加註意的審議效應。我們的評論員,心理學家亞歷克斯·哈斯拉姆和經濟學家喬治·洛溫斯坦,對該論文的優點和缺點提出了明確的意見,他們的審議闡明瞭快速發展的決策科學學科的可能性和困難。你最同意誰的觀點,你需要自己決定——也就是說,一旦你決定要對此思考多少。加入我們。請隨時在評論區發表意見。傑克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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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錯?

作者:亞歷克斯·哈斯拉姆

公元前4世紀,在戈爾迪烏姆,一輛牛車用一個複雜的繩結綁在柱子上,據說第一個解開它的人將成為亞洲之王。不幸的是,這個繩結被證明無法解開。傳說當亞歷山大面對這個問題時,他並沒有思考如何解開繩結,而是直接拿起劍把它砍成兩半——然後征服了亞洲。從那時起,“戈爾迪烏姆解決方案”的概念指的是對原本棘手的問題的簡單答案的吸引力。然而,在決策心理學研究人員中,這種解決方案傳統上幾乎沒有吸引力。特別是,心理學家歐文·詹尼斯利昂·曼在他們1977年的著作《決策制定》中提出的“衝突模型”認為,複雜的決策過程對於保護個人和團體免受“群體思維”的危害至關重要。如果沒有徹底調查、評估、權衡、檢查和重新檢查相關資訊和選項,做出的決定將不是最優的,而且通常是災難性的。肯尼迪政府在1961年入侵豬灣的災難性決定通常被認為是這種危險的一個例子,而其在1962年成功處理古巴導彈危機則被認為是仔細審議的優勢的一個例子。不幸的是,像心理學家彼得·蘇德費爾德羅德·克萊默這樣的研究人員對這些歷史事件的研究發現,圍繞它們的決策過程的複雜性幾乎沒有差異;兩次危機都需要並得到了複雜的考慮,而肯尼迪第二次只是做對了。然而,總的來說,組織和政治科學提供的證據很少表明複雜的決策比簡單的決策更好。事實上,社會認知領域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在許多情況下,簡單的“快速”決策通常優於更復雜的決策——這個觀點隨著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的暢銷書《眨眼之間》的出版而獲得了廣泛的公眾認可。最近,Ap Dijksterhuis及其同事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題為“關於做出正確選擇:不加註意的審議效應”的文章,其精神與格拉德威爾的頗具影響力的文字非常一致。其核心論點是,為了有效,有意識的(深思熟慮的)決策需要認知資源,並且由於越來越複雜的決策給這些資源帶來越來越大的壓力,因此,隨著決策複雜性的增加,我們決策的質量會下降。簡而言之,複雜的決策會超出我們的認知能力。另一方面(這一論點認為),無意識的決策(作者稱之為“不加註意的審議”,類似於“睡一覺”)不需要認知資源,因此任務複雜性不會降低其有效性。看似違反直覺的結論是,儘管簡單的決策可以透過有意識的思考得到增強,但對於更復雜的決策來說,情況恰恰相反。正如亞歷山大所表明的那樣,有時不費力地思考複雜問題是有好處的。Dijksterhuis及其同事報告了四項簡單而精巧的研究來支援這一論點。在一項研究中,參與者透過考慮四個屬性(一個簡單的任務)或十二個屬性(一個複雜的任務)來評估四輛假設汽車的質量。在考慮四個屬性的參與者中,那些被允許進行不受干擾的深思熟慮思考的人,比那些分心而無法深思熟慮的人,在區分最好和最差的汽車方面做得更好。當人們考慮十二個標準時,出現了相反的模式。在這裡,有意識的審議導致了較差的區分和糟糕的決策。在另一項研究中,Dijksterhuis及其同事調查了從荷蘭百貨公司Bijenkorf(銷售“簡單”產品;例如,服裝)或宜家(銷售更“複雜”的產品,例如傢俱)出來的購物者。簡單的決策策略在這些場所表現如何?與那些說他們經過長時間深思熟慮的購物者相比,那些很少進行有意識審議就購買的購物者對他們在Bijenkorf的簡單購買感到不太滿意,但對他們在宜家進行的複雜購買感到更滿意。隨著決策變得更加複雜,不加註意的審議實際上產生了更好的結果。仔細選擇你的襪子——但不要糾結於沙發細節。然而,從那裡,研究人員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他們寫道
沒有理由假設不加註意的審議效應不會推廣到其他型別的選擇——政治、管理或其他方面。在這種情況下,個人應該從有意識地思考簡單的事情中受益,並將思考更復雜的事情委託給無意識。
這一激進的推論與既定的政治和管理理論(例如,在詹尼斯和曼關於群體思維的警告之後)背道而馳。毫無疑問,它給了政治和管理領域中對無休止的委員會、棘手的談判和日益繁重的資訊管理任務感到厭煩的潛在的亞歷山大們以安慰。事實上,人們懷疑我們的許多政治領導人已經接受了這種智慧。誰需要聯合國?誰需要議會程式?誰需要民主?正如喬治·布什在2003年6月1日入侵伊拉克後所說:“我……不是很有分析能力。你知道,我不會花很多時間思考自己,思考我為什麼這樣做。”然而,正是在社會及其治理領域,不加註意的審議的更成問題的影響開始浮出水面。在購物決策中可以被明確界定的變數,在群體動態、社會互動、歷史和政治的世界中失去了清晰度。出現了兩個相關的問題。首先,什麼算作複雜的決策?其次,什麼算作好的結果?購買襪子或汽車的人也許可以直截了當地回答這些問題。但在更廣闊的世界裡,什麼構成複雜的決策或好的結果絕不是“給定的”,而且必須投入大量的政治精力來精確地定義(和重新定義)這些事情。然而,社會心理學表明,當涉及到影響群體的決策時,審議過程本身會大大提高結果的可行性。紐約大學心理學家湯姆·泰勒刑事司法的研究表明,人們看重的不是法律制度的結果,而是看到正義得到伸張的機會。正如社會心理學的先驅庫爾特·勒溫(1890-1947)所指出的那樣,沒有人尊重的“好”決定實際上是壞的。他對決策的經典研究表明,參與審議過程會使人們更可能遵守結果。這只是為什麼當“少即是多”的理念應用於重大決策時可能會很危險的幾個原因。證據表明,對於每一位直覺型管理者來說,都有一位專制暴君。對於每一位透過不審議的道路走向輝煌的亞歷山大來說,都有一兩個布什(和我們)把他帶到了更成問題的地方。這裡的問題是,當政治決策者犯錯時,錯誤通常不在於他們的心理或決策風格,而在於他們的政治——更具體地說,在於他們的政治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格拉德威爾的書一樣,Dijksterhuis及其同事的這篇論文在指出傳統觀點(決策質量隨著決策複雜性的增加而提高)的侷限性方面是無價的。但令人失望的是,這項工作仍然誘使我們相信,決策質量僅僅是一個心理學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是將認知負荷與認知資源匹配的問題),而不僅僅是政治、意識形態和群體成員資格的問題。在追求普遍吸引力的過程中避免這種社會考慮,可能會使我們遠離啟蒙,而不是走向它。好好想想。


亞歷克斯·哈斯拉姆是埃克塞特大學的社會心理學教授,他在那裡研究領導力、社會判斷和偏見以及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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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識的決策:尚未被證明過時



作者:喬治·洛溫斯坦
正如迪克斯特豪斯及其同事在《關於做出正確選擇》一文中所下的結論那樣,認為“複雜問題中的選擇……應該留給無意識的思考”,這是將一個“存在性證明”——即證明有可能找到一種有意識的深思熟慮可能適得其反的情況——當作一項普遍原則來對待。從觀察到某些複雜的決策最好憑直覺做出,到得出我們應該以這種方式做出大多數或所有此類選擇的結論,這中間跨越了很長的距離。當然,所有的決策,實際上幾乎所有的認知過程,都涉及一些無意識的思考,並且一些研究表明,阻礙情緒或直覺反應的獲取可能會降低決策質量。然而,認為最好在無意識的深思熟慮的基礎上做出大多數複雜的決策,這有點過分了。我們進化出深思熟慮的能力,正是因為它幫助我們管理複雜性。恰恰是在刺激其進化的環境下抑制這些能力,似乎不太可能對我們有利。大量的研究證實了這一觀點。例如,關於經濟博弈中策略行為的研究已經確定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在這些情況下,比對手多思考一步會提供決定性的優勢。關於市場行為的研究表明,未能仔細考慮其他參與者的可能行為會導致不利的後果,例如“贏家的詛咒”(拍賣贏家傾向於支付過多)。關於酒精影響的研究與無意識的深思熟慮會導致更優決策的觀點相矛盾。同樣,關於自我控制的研究已經確定了許多情況,在這些情況下,明確的深思熟慮(加上意志力的調動)會導致從長遠來看更有利的決策。並且大量的研究記錄了系統決策規則在各種判斷和決策中相對於臨床判斷的優越性。從軼事方面來說,現任美國總統的災難性決策,他以“即興發揮”並純粹基於感覺來判斷其他外國領導人“內心”的想法而自豪,這為複雜決策最好以“無意識”的方式做出這一觀點提供了一個生動但不科學的反例。純粹的無意識深思熟慮產生比有意識的深思熟慮更好的結果的情況有多普遍?要聲稱一種思考方式比另一種更好,需要選取具有代表性的活動樣本,並確定不同思考模式在該樣本中的平均表現。然而,目前還沒有建立抽樣情境或活動的方法,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也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方法。我敢說這種情況很少見。迪克斯特豪斯及其同事引用的前兩項研究中的實驗設定,例如,讓受試者依次接觸大量關於帶有不熟悉虛構名稱的假設汽車的資訊,然後要求他們評估這些汽車,這似乎更多的是關於記憶而不是決策;這些決策的質量主要取決於受試者記住他們被大量轟炸的資訊的程度。同時,對於大多數複雜而重要的決策,包括購買汽車,通常在決定時手頭和/或記憶中都有相當多的資訊。誠然,可能會有這樣一個時刻,經過幾個小時的苦苦思索,你轉向你的配偶,你們倆同時脫口而出:“就是那輛奧迪。”但是,大量的有意識資訊收集和深思熟慮促成了這樣一個非深思熟慮時刻的成功。最終,我並不認為不經意深思熟慮效應甚至適用於選擇汽車。最後,雖然迪克斯特豪斯引用的第三項和第四項研究考察了真實的決策,但很難(正如作者承認的那樣)自信地得出因果結論,因為無法透過實驗操縱受試者對他們深思熟慮程度的意識。有可能的是,那些報告對複雜選擇進行很少深思熟慮的受試者對該選擇表示滿意,不是因為深思熟慮適得其反,而是因為在選擇領域預先存在的專業知識導致了較少的深思熟慮和更高的滿意度。例如,作為匹茲堡的居民,如果我被要求選擇在匹茲堡或伯明翰的晚餐餐廳,我可能在選擇匹茲堡的餐館時不必多加考慮,仍然會對我的選擇感到更滿意。令人驚訝的發現,例如本文報道的那些,當然可以啟發人們。如果進一步的研究證實,有意識的深思熟慮有時可能會降低選擇的質量這一發現,則可以為決策背後的心理過程提供重要的啟示。然而,認為複雜的決策最好在沒有明確深思熟慮的情況下做出,這種結論至少可以說是不成熟的。我們只能希望未來的領導人在決定是否對一個外國採取軍事行動時,會認真權衡利弊和潛在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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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勒溫斯坦是卡內基梅隆大學的赫爾曼·A·西蒙經濟學和心理學教授,他在那裡研究心理因素如何影響經濟決策和過程。

-- 由大衛·多布斯於 2007 年 12 月 26 日上午 8: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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