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羅伯特·斯通關於核能環境優勢的新紀錄片《潘多拉的承諾》的最後一句臺詞來自突破研究所的聯合負責人邁克爾·謝倫伯格。他說:“我感覺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是一個運動的開始。” 啟動一場支援核能的新環保運動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但最近《潘多拉的承諾》的放映表明,出於一些引人入勝的原因,它可能會發揮作用。
斯通的電影在聖丹斯電影節首映,獲得了積極的評價(《綜藝》,《石板》),並計劃於今年夏天在影院上映。它為核能作為一種無碳能源提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可以在人口增長、發展中國家發展導致電力需求飆升的世界中,減少氣候變化造成的危害。(宣告一下,我已經被說服了;參見《警惕對核恐懼的恐懼》)謝倫伯格說,核能可以為“……一個擁有七十億到一百億人口的世界做出貢獻,讓人們過上資源密集型、高能量的生活,而不會破壞氣候。”
但是,《潘多拉的承諾》可能會說服一些環保主義者重新思考核能,不僅僅是因為事實,還因為這些事實的呈現方式。影片中的資訊呈現方式與許多情感、本能、情感特徵產生共鳴,這些特徵塑造了人們對一般風險,特別是對核能和氣候變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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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特徵中最強大的之一是信任的影響,而斯通主要人物的核心論點是“相信我們,我們是環保主義者,我們也曾討厭核能。” 馬克·萊納斯,《神物種》的作者,曾幫助組織歐洲激進環保主義者反對轉基因食品,他說:“我們反對核能。作為一名環保主義者,這兩件事是聯絡在一起的。” 格溫妮絲·克雷文斯,《拯救世界的力量》的作者說:“我在一個反核家庭中長大。我的父母是反核的。” 《全球概覽》的創始人斯圖爾特·布蘭德更進一步指出,對於嬰兒潮一代來說,對核能的恐懼直接源於對核武器的生存恐懼,以及大氣武器試驗產生的放射性塵埃和癌症,所有這些都助長了現代環保運動的興起。“我從小就做噩夢,夢見我的家被炸成廢墟,”布蘭德說。“當時有‘躲避與掩護’演習。這些事情影響很深。你強烈地感覺到這不是一種主要的能源。這是一種讓我們感覺非常糟糕的武器。”
正如斯通確立了他的環保主義主角的可信度一樣,他也挑戰了著名的反核思想領袖的可信度,重點是海倫·卡爾迪科特。卡爾迪科特稱那些否認氣候變化科學的人為“……白痴”,並補充說“他們怎麼敢否認科學。” 但《潘多拉的承諾》表明,她也在做同樣的事情,聲稱切爾諾貝利最終可能導致超過一百萬人死亡,而世界衛生組織超過20年的研究估計,世界上最嚴重的核電站事故釋放的輻射最多隻會導致約4000人終生過量死於癌症。卡爾迪科特被問到,她如何調和自己正在做的,與她所說的“白痴”氣候變化否認者所做的,是同一種科學否認?“我無法調和,”她語塞了。
這部電影還直接挑戰了塑造我們對風險認知的群體思維心理,這種心理無疑也塑造了環保主義者對核能的反對。影片中支援核能的環保主義者承認,他們最初的反核觀點更多是群體自動接受群體信仰的產物——蕾切爾·卡遜、拉爾夫·納德和比爾·麥基本反對核武器?那麼我也反對。——而不是基於知情的獨立分析。他們承認,改變主意並與整個群體作對,真的讓人感到威脅;萊納斯說:“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去(積極地)談論核能,我作為一名活動家的整個職業生涯都會受到威脅。”
斯通有效的呈現方式也會與風險認知的其他心理方面產生共鳴。人們更擔心人為風險,而不是自然風險。《潘多拉的承諾》強調了這更多是情感上的而非理性的,展示了抗議佛蒙特州揚基核電站的集會組織者分發香蕉,其中一根香蕉所含的輻射比他們如此害怕的核電站每天排放的放射性水還要多。(放射性鉀40從土壤中被香蕉吸收,參見香蕉當量劑量。)
我們更擔心任何我們無法用自己的感官檢測到的風險,《潘多拉的承諾》透過“視覺化”輻射來解決風險認知的這一方面,讓萊納斯在人們過著正常生活的幾個地方展示輻射探測器;東京、巴黎、新罕布什爾州的山頂、飛機上。我們還看到了切爾諾貝利的輻射水平,以及福島撤離人員居住的拖車外面的輻射水平。在所有這些地方,現在可見的輻射水平相似,並且很低。
我們更擔心兒童面臨的風險,而不是成人面臨的風險,這是一種與即將到來的氣候變化威脅相關的心理“恐懼因素”(影片透過引人注目的圖表視覺化地展示了過去一個世紀氣候變暖的程度)。因此,當我們看到萊納斯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他說“有了孩子讓我更堅定地致力於未來,並更關心全球變暖”時,將產生有說服力的情感效果。
最後,環保主義文化通常更喜歡人們相信“我們同舟共濟”的社會,文化認知研究將其稱為社群主義者。社群主義者相信公平、正義和均等機會,當另一位中心人物,普利策獎獲得者、《原子彈的製造》的作者理查德·羅茲說:“除非你想讓地球上一半以上的人口遭受疾病和貧困的生活,否則我們必須生產更多的電力。”,這部電影直接呼籲了這種世界觀。
《潘多拉的承諾》本能地、自然地使用了這些手法。它們並不讓人感到明顯的操縱,而只是直覺地運用了有說服力的故事講述工具。並且由於它們與塑造我們風險認知的重要的心理特徵產生共鳴,它們可能會說服一些觀眾重新思考他們對核能的反對。然而,出於同樣的原因,反核倡導者可能會對這部電影做出防禦性反應,因為它威脅到他們的部落觀點和他們的自我認同。
有些人可能會對影片中對卡爾迪科特和反核集會的不太恭維的描繪感到惱火。另一些人則不喜歡當我們看到加利福尼亞州成排的巨型風力發電機靜止不動時,謝倫伯格嘲笑可再生太陽能和風能是“一種幻覺”,無法供應世界將需要的那麼多電力。核能反對者不會喜歡那些展示美國所有核廢料都可以裝在一個幾英尺深的足球場上的圖表,或者展示核廢料可以安全儲存的影片(影片展示了美國許多核電站目前如何將高放射性核廢料儲存在室外的容器中,以及法國如何將所有高放射性核廢料儲存在一個發電站一個房間的地板上的罐子裡)。
反核人士不會喜歡對更安全、更便宜的新核技術的描述。他們可能會抓住《潘多拉的承諾》只是順帶提及這些技術可能還需要幾十年才能實現這一事實,並且在此之前,在沒有監管幫助的情況下,核電技術太昂貴,無法與更便宜的燃料競爭。核能反對者也不會喜歡《潘多拉的承諾》削弱核能是武器擴散威脅的說法的方式。當我們看到閃耀的夜間城市天際線時,布蘭德告訴我們,其中一些燈光是由從退役的俄羅斯和美國彈頭中提取的核材料提供動力的,“詩意”,布蘭德稱之為……化劍為犁。
《潘多拉的承諾》是公開的、真誠的、毫不掩飾的倡導,它提出了一個有說服力的論點,使用了影像和情感框架,這些影像和情感框架將與影響我們風險認知的內在情感線索產生共鳴。它可能不會改變嬰兒潮一代環保主義者的想法,他們對任何與核有關的東西的恐懼都源於深刻的歷史根源,他們的自我認同與預期的部落對核能的反對緊密相連。但是對於年輕的觀眾,以及任何思想開放的觀眾來說,《潘多拉的承諾》可能有助於鼓勵人們對這種重要但有爭議的清潔能源的巨大優點,以及更為人所知的缺點,進行新的思考。
(為了透明起見,我曾兩次參加突破研究所的年度突破對話,這是一個為期兩天的務虛會,彙集了幾十位專家和思想家——我不確定我是怎麼被邀請的——來思考解決重大問題的方法。謝倫伯格、萊納斯、布蘭德、克雷文斯和斯通都參與了這些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