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科學家如此厭惡公眾參與?

是時候面對我們內心的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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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作為一名氣候科學博士生,在過去的四年裡,我一直在努力調和我作為科學家和公民的責任,我帶著絕望和謹慎樂觀的心情關注著美國總統大選後事件的演變。

唐納德·特朗普,目前是唯一否認氣候變化的世界領導人,正在對科學發動戰爭。尤其是在氣候科學方面,特朗普先生摒棄事實,擁抱意識形態,他的決策與化石燃料行業的利益而非公眾的利益相一致。最明顯的跡象也許是他提名斯科特·普魯伊特擔任環境保護署署長。當普魯伊特擔任俄克拉荷馬州總檢察長時,他與化石燃料和農業行業聯手,就環保署為減少空氣、水和氣候汙染所做的努力起訴了14次

儘管如此,科學界湧現出的抵制是樂觀的理由。我看到了“500名女科學家”(現在已達16,430名且還在增加)的希望,她們承諾建立一個包容的社會。我看到了致力於拯救聯邦氣候和環境資料的科學家的希望。我看到了發起314行動的科學家的希望,這是一個幫助受過STEM教育的候選人競選公職的倡議。我看到了成千上萬的科學家走出舒適區,在即將到來的科學遊行人民氣候大遊行中捍衛科學誠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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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樂觀是謹慎的,因為反科學勢力早在特朗普上任之前,早在“後真相”成為年度詞彙之前就已經存在。自二戰結束以來,意識形態主義者和企業利益集團對科學證據的政治操縱一直是美國民主的支柱。然而,直到去年的總統大選,科學界大多數人的反應仍然是從低調到沉默。正如麻省理工學院民主教師最近的一封公開信中觀察到的那樣,“作為學者,我們常常更習慣於創造條件進行個人來回辯論,而不是集體行動。” 如果我們要維持集體行動,以對抗反覆出現、有組織且資金充足的破壞科學的企圖,我們就必須正視學術界文化中長期存在且普遍存在的對公眾參與(包括倡導)的厭惡。

當我2011年開始讀研究生時,我從未想過到最後,我的同齡人會認為我是一個“常駐活動家”。作為一個非常厭惡政治和激進主義的內向者,我選擇攻讀氣候科學博士學位,因為我認為這是我為解決世界最緊迫的問題之一做出貢獻的最佳方式。但在我攻讀博士學位的中途,化石燃料撤資運動的興起迫使我挑戰了這一假設。在試圖理解這場運動背後的變革理論時,我發現了三個重要的事實。首先,為了將全球變暖控制在2°C以下——地球上幾乎所有國家都同意的上限——絕大多數已探明的化石燃料儲備永遠不能被燃燒。其次,解決氣候變化的瓶頸不再是科學、技術或政策知識。而是缺乏政治和社會行動。第三,這種行動的缺乏主要源於化石燃料行業及其意識形態驅動的盟友資助和策劃的數十年的氣候虛假資訊宣傳活動。

突然間,僅僅發表同行評議的論文似乎與氣候危機的規模、緊迫性和性質相比,顯得可笑地不成比例。

受這些認識的驅使,我加入了校園裡的化石燃料撤資運動,此後幫助領導了其他幾項氣候倡議行動。在過去的四年裡,我很幸運能與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及其他地方的一些志同道合的理科博士生和教職員工一起工作(我也有一位非常有耐心和支援我的導師)。但一直以來,有一點變得很清楚:地球科學家最不願意參與氣候倡導。2013年,當我幫助組織哈佛大學教職員工公開信以支援化石燃料撤資時,264名簽署者中只有三名是地球科學家。2014年,當我鼓勵其他科學家加入紐約市人民氣候大遊行的科學家隊伍時,只有少數人來了。2015年,當我敦促我的同事簽署一封公開信,呼籲美國地球物理聯合會——世界上最大的地球科學家協會——鑑於埃克森美孚公司數十年來持續不斷地散佈虛假資訊,拒絕埃克森美孚的贊助時,大多數人拒絕了。一位同事回應說:“這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為什麼一些最瞭解情況的公民如此不願意發聲?

誠然,我一直在嘗試動員科學家參與公眾參與的極端領域。因此,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是,科學家們擔心危及他們的信譽(儘管最近的一項研究表明,這種擔憂是沒有根據的)。但這恐懼背後存在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大多數科學家在為公共和政治 discourse 做出貢獻時,都缺乏充分的準備和經驗。學術生涯各個階段缺乏激勵機制,使這種情況長期存在。除了做研究和發表論文外,我的博士學位要求還包括上科學課程、教學和參加系裡的實地考察。在大多數大學裡,教師的招聘和績效評估是基於研究、教學和為大學服務。我第一次聽到一位資深科學家建議我們都投入一些時間參與公共和政治事務是在兩週前

最近發生的事件表明,實際上有許多科學家,尤其是職業生涯早期的科學家,願意超越當前學術界的規範。因此,我呼籲科學界的同仁們:(1)重新評估我們當今社會中的角色和責任,並在我們的實驗室和大學中促進這些討論(我推薦簡·盧布琴科內奧米·奧雷斯克斯關於這個問題的深思熟慮的評論);(2)考慮至少實踐一種與公眾、媒體或政策制定者的互動形式,範圍從外聯和教育到倡導。我還敦促導師和系主任支援希望獲得跨學科技能以參與公共事務的職業生涯早期的科學家。

讓我們轉變學術界的文化,使成為科學家倡導者不再是矛盾修辭法,而是我們對社會負有的道義責任。讓我們支援而不是壓制選擇參與的同事。讓我們將學術界的座右銘從“發表。發表。發表”改為“發表。溝通。參與。”

Ploy Achakulwisut, Ph.D., is a scientist at the U.S. Center of the Stockholm Environment Institute. She is a lead author of the 2020 Production Gap Report, and a working group member and reviewer of the 2020 Lancet Countdown health and climate change U.S. policy brief. Follow her on Twitter @_apl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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