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的刺激:透過藝術家的眼睛看切葉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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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在《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中,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今年一月,凱瑟琳·查爾默斯第三次前往哥斯大黎加時,她腦海中有一個劇本,講述了一個非常具體的故事:自然的剝奪。她將以數百甚至數千人為演員,拍攝一根枝葉茂盛的樹枝被砍成木頭的過程,以此來代表全球範圍內正在發生的濫伐森林的更廣闊的畫面。

事情並沒有完全按照計劃進行,主要是因為她的演員拒絕按照她的劇本行事。“我計劃的每一個敘事,他們總是會重寫,”查爾默斯說。但是,當你的演員是由切葉蟻組成時,這樣的問題是可以預料的。

凱瑟琳·查爾默斯是一位藝術家,她最出名的是她的美國蟑螂系列照片、影片和雕塑,描繪了西方世界最令人憎恨的昆蟲。透過一個迫使觀眾直面我們不適感的展覽,查爾默斯作為一位以最不尋常的方式與自然合作的藝術家而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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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的多媒體專案,部分由古根海姆獎學金資助,暫定名為《切葉蟻》,以繪畫、雕塑、攝影和影片的形式描繪了這些中美洲昆蟲,其中後兩者是在該國南部奧薩半島科爾科瓦多國家公園附近的森林中實地拍攝的。上次旅行後,查爾默斯反思了這個過程以及她將自然帶回我們文化體驗的目標。

“在我們的文化存在中,自然世界已經被邊緣化了,”查爾默斯說。“動物被邊緣化為寵物、害蟲和卡通人物。”另一方面,生物學家們在做著艱苦的科學研究,但在這兩個極端之間並沒有太多東西。“[上次]自然在文明的文化藝術中佔據突出地位是什麼時候?”她問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查爾默斯指的不是自然現象的照片,也不是我們現在都能看到的眾多令人驚歎的自然節目。相反,她希望將自然帶入我們文化的藝術中。《切葉蟻》的結果是對這些森林生物——以及我們自己——的完全出乎意料的觀察。

這個過程本身就是自然愛好者的夢想。查爾默斯在電源可及的範圍內找到了一些切葉蟻的巢穴——查爾默斯特地製作了一個六孔、100碼長的延長線,以便她可以將她的燈光和相機帶到現場——她在森林裡花了數週時間拍攝和拍攝螞蟻。

一開始,進展緩慢。查爾默斯會收集她看到螞蟻帶走的葉子和花朵,但它們一次又一次地對她的貨物不感興趣。“我嘗試了十二種我知道螞蟻巢穴正在採摘的植物,”查爾默斯說,“它們不會碰[它們]。”最後,她找到了一種很遠的植物,她知道螞蟻以前沒有接觸過,它們蜂擁而至。他們百吃不厭。幸運的是,它足夠持續拍攝好幾天。

與此同時,查爾默斯還在拍攝兩個彼此靠近的切葉蟻群之間的戰爭。這段錄影將有助於構建一個關於當資源枯竭時發生的內訌的比喻。

唯一的障礙是這種植物顏色鮮豔。在電影中,這種視覺效果並沒有呈現出查爾默斯一直計劃的剝奪自然的比喻。“它們選擇採摘的植物看起來像一幅傑克遜·波洛克的畫作,”查爾默斯說。“它們切割的碎片看起來像抽象表現主義的碎片。”她按照計劃拍攝了電影,但現在,它不再是關於戰爭和毀滅的故事,而是一個關於創作藝術的故事。

這段影片將作為該系列的第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關於傲慢,第二部分名為《被選中的人》,是關於偶像崇拜。該專案仍在進行中,查爾默斯尚不知道它最終將在哪裡展出。查爾默斯希望至少再回去一次,完成戰爭影片,希望在蟻群之間的戰爭達到自然結論之前。

這裡展示的照片都來自森林。簡單地說,查爾默斯在地板上放了一張白紙,否則螞蟻會消失在背景中,而場景看起來更像是一張直接的自然照片,而不是藝術品。她玩弄大小比例作為一種引出意義的方式,使螞蟻比生命更大,以便我們被迫重新思考我們如何看待它們以及我們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

在他們的世界裡度過了這麼多時間後,查爾默斯看到了切葉蟻和人類之間的強烈相似之處。“作為一個個體,我無法制造 iPhone 或噴氣式飛機。我經常使用的東西我自己無法完成,”查爾默斯說。“切葉蟻也是如此。”作為一個例子,查爾默斯引用了螞蟻從咀嚼過的葉子中在地下培育的真菌花園,這是整個蟻群完成的任務。“這種超級生物的不可思議的力量[遠]大於其各部分的總和。”

查爾默斯還驚歎於螞蟻沒有老闆這一事實。日復一日,她都會看著——當猴子(松鼠、捲尾猴和吼猴)從頭頂的樹上把芒果扔到她的防水布上時——無論查爾默斯把什麼植物放在它們的路上,蟻群都會突然決定採摘。有時螞蟻會採摘紅花而不是紫花,有時它們會完全忽略紅色,而是吞食紫色。“它們沒有權威,”她說。“那麼你如何改變一百萬成員都認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呢?”

雖然最終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在照相館裡拍攝的,但現場卻充滿了生機。陸蟹、蟬、蚱蜢和蜥蜴似乎都把她用防水布覆蓋的區域當作自己的家(她的場景在附近一個為舊生態小屋供電的太陽能電池板的空地上)。一隻黑鷹經常在附近盤旋,觀察蜥蜴,而且至少有一次,一隻猴子突然出現,吃掉了一隻在附近的裝置和植物中結網的金球蜘蛛。

有一種特殊的生物仍然讓她感到困惑。當她燈架上的一塊絨毛開始移動時,查爾默斯意識到它實際上是一種微小的、透明的昆蟲,它把自己放在了碎屑上。她看得越多,看到的就越多,逐漸意識到它們無處不在。她始終無法識別它。

與螞蟻合作可能不是每位藝術家,甚至不是每位科學家的夢想,但《切葉蟻》就是這樣。“這不是自上而下的事情,”查爾默斯說。“而是‘我們將一起發現什麼’。”事實證明,與螞蟻合作是查爾默斯實現她作為藝術家願望的完美方式。“如果我有一個希望,那就是以一種有意義的方式將動物世界拉入文化領域,”她說。“我們關心的東西往往是我們傾向於照顧的東西。”

照片:凱瑟琳·查爾默斯

關於作者:傑西卡·瓦普納《大眾科學》、《Slate》、《Science》、《紐約》、《自然醫學》、《Ode》和其他刊物撰寫有關生物醫學問題的文章。她還為公共科學圖書館的部落格網路撰寫進行中的工作

所表達的觀點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Jessica Wapner is a science journalist. She is author of Wall Disease (2020) and The Philadelphia Chromosome (2014), both published by The Experiment. Wapner lives in upstate 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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