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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是一門大生意，特別是當它們來自已滅絕的物種時。
在過去的幾年裡，一個令人驚訝的常規市場已經出現，交易一種名為斯特拉海牛（Hydrodamalis gigas）的大型海洋哺乳動物的骨骼。這種體型龐大的海牛和儒艮的近親曾經生活在俄羅斯白令海偏遠島嶼的邊緣——直到歐洲人在近250年前將它們獵殺至滅絕。
海牛和儒艮在它們游泳的各個國家都受到多項法律的保護，但斯特拉海牛在任何法律能夠頒佈以保護它們之前就已滅絕。因此，根據《瀕危物種法案》和其他國際法，交易它們的骨骼實際上是完全合法的，就像猛獁象牙是合法的一樣，而象牙則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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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象牙一樣，海牛骨骼也經常被雕刻成精緻的小雕像或製成昂貴的刀柄。有時它們以斯特拉海牛骨骼的名義銷售。有時也可以在“美人魚象牙”的暱稱下找到它們出售。（海象骨骼也經常作為“美人魚骨骼”出售。）
Lorelei Crerar是弗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喬治梅森大學的副教授，她說她大約在2008年購買了她的第一件“美人魚象牙”雕刻品。此後，她收集了大約200多個樣本，包括原始骨骼。這些骨骼引發了很多問題——以及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對這些骨骼中線粒體 DNA 的測試揭示了一些驚人的資訊。根據 Crerar 於 2014 年在期刊 Biology Letters 上合著的一篇論文，許多骨骼來自阿拉斯加的聖勞倫斯島，該島位於白令海峽以南，距離之前已知的斯特拉海牛游泳區域超過 1,600 公里。該論文認為，這意味著一個以前不為人知的斯特拉海牛種群在一千多年前居住在聖勞倫斯島周圍。這些骨骼的年代被確定為公元 800 年至 920 年之間，大約與中世紀暖期同時。作者推測，這個種群的滅絕要麼是由於氣候變暖，要麼是被可能在那個時期左右到達該地區的當地因紐特人獵殺造成的。
這些動物不再生活在聖勞倫斯島上，但骨骼仍然存在。Crerar 說，它們經常被挖出來，供在牙雕行業工作的人們使用。Crerar 收集的雕刻品描繪了鯨魚、海龜、馬甚至人類頭骨。其他骨骼則按原樣出售，用於在其他地方雕刻。“骨骼購買起來相當昂貴，特別是如果它們是完整的肋骨，”Crerar 說。
Crerar 的 DNA 測試還揭示了一些超出以前未知的海牛種群的資訊。根據她上個月在海洋哺乳動物生物學會議*上合著並展示的一張海報，她測試的一些樣本實際上並不是“美人魚象牙”。它們實際上是灰鯨（Eschrichtius robustus）、熱帶斑點海豚（Stenella attenuata）和白喙海豚（Lagenorhynchus albirostris）。
所有這些物種不僅仍然活著；它們還受到《海洋哺乳動物保護法》的保護。聖勞倫斯島的尤皮克人合法地以維持生計為目的捕獵鯨魚，但不允許出售這些捕獵的產品。
Crerar 說，來自其他物種的骨骼可能只是一個錯誤。她懷疑是否有人試圖通過出售非正確物種的骨骼來欺騙。 “我懷疑我得到的唯一一塊壞骨骼來自一個銷售人員，”她承認。“但聖勞倫斯島的當地人似乎對他們出售的肋骨瞭解很多，所以我通常從他們那裡購買的人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儘管如此，在合法的斯特拉海牛市場中出現鯨魚和海豚骨骼確實提出了一個難題。Crerar 的海報得出結論，美國魚類和野生動物管理局和國家海洋漁業局等政府機構可能需要開始監管“美人魚象牙”市場，以確保其真正銷售的是合法產品。
當然，這不會幫助已經滅絕的斯特拉海牛，但這可能是防止其他海洋哺乳動物遭受與其早已消失的親戚相同命運的又一步。
*披露：我透過帕卡德基金會資助的 Compass 的獎學金參加了海洋哺乳動物生物學會議。這個故事的報道是在會議之後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