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笹井芳樹自殺的一些思考。

在之前的文章中,我曾提出,在試圖理解科學活動(包括不端行為和應受譴責的錯誤)時,僅僅關注個別科學家、個別選擇和個別責任是不夠的,還必須考慮更大的科學界及其所建立和維護的社會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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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文章中,我曾提出,在試圖理解科學活動(包括不端行為和應受譴責的錯誤)時,僅僅關注個別科學家、個別選擇和個別責任是不夠的,還必須考慮更大的科學界及其所建立和維護的社會結構。那篇文章是我在思考關於日本神戶理化學研究所發育生物學中心副主任、關於STAP細胞的撤稿論文的合著者笹井芳樹最近自殺身亡的新聞報道和討論時,讓我感到困擾的問題後得出的結論。

我開始理清我所看到的更大、無益的模式,理論是嘗試找到一個更有益的模式可能有助於科學界在未來做得更好。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我沒有過多地談論我對笹井自殺及其相關情況的個人反應。我將在這裡嘗試這樣做,並且我不打算將我的每一次反應都融入更大的模式或前進道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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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

笹井芳樹與小保方晴子在理研中心合作研究“刺激觸發的多能性獲取”,這是一種透過將正常細胞暴露於壓力(如溫和酸)下,據稱產生多能幹細胞的方法。很難知道他們在STAP論文上的合作有多密切。小保方是主要作者,笹井是合著者。值得注意的是,小保方比笹井年輕約20歲,是一位冉冉升起的研究員。笹井是一位更資深的科學家,在理研中心擔任領導職務,並擔任小保方在那裡的導師。

這些論文發表在一家高影響力的期刊(《自然》)上,並引起了廣泛關注。但是隨後,這些發現受到了質疑。其他試圖重複論文中報道的發現的研究人員無法重複它們。論文中的一張圖片似乎是另一張圖片的重複,這很可疑。《自然》進行了調查,理研進行了調查,論文被撤回,小保方繼續為論文辯護,並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

與此同時,理研調查委員會表示“笹井對未能確認STAP研究的資料以及小保方的不當行為負有重大責任”。這顯然對笹井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笹井在理研的同事說,自從今年早些時候,由小保方擔任主要作者的關於STAP(即刺激觸發的多能性獲取)細胞的論文丑聞曝光以來,他一直在接受心理諮詢。

Kagaya[理研公關負責人]補充說,笹井因與醜聞相關的心理壓力而在3月份住院近一個月,但“他已經康復,此後沒有住院”。

最後,笹井在理研的樓梯間上吊自殺。他留下的一份遺書是寫給小保方的,敦促她重現STAP的發現。

那麼,我對這一切的反應是什麼呢?

我認為,當科學家認真對待自己的責任時,包括向年輕同事提供良好建議的責任時,這是好事。

我也認為,當科學家能夠認識到自身的侷限性時,這也是好事。你可以給出非常非常好的建議——並非常清晰地解釋為什麼這是好建議——但你給予建議的人仍然可以選擇做其他事情。控制另一個自主個體的行為可能是你的責任。

我認為信任是任何監督或合作關係的關鍵組成部分。我認為,能夠以信任的預設與同事互動是好事。

我認為,在我們信任的人利用我們的信任做壞事之前,很難分辨哪些人不值得我們信任,這太糟糕了。

在最佳的監督或指導關係中,找到親力親為和給予空間之間的平衡是一項挑戰。

將一項重要的發現帶給你的科學同行——並帶給公眾,這項發現有潛力促進大量研究,最終幫助很多人——一定會感覺很棒。即使沒有來自科學界的對撤稿的嚴厲判斷,我也可以想象,不得不說“我們對我們告訴你的‘發現’操之過急了”也不會讓人感覺良好。

將研究中心的聲譽與一項重要發現聯絡起來的危險在於,如果該發現無法成立,無論是因為不端行為還是錯誤,都會發生什麼。而且無論是哪種方式,這意味著在構建共享科學知識體系中的大量重要工作(以及進行這項工作的許多人)可能會變得不可見。

也許最好根據工作本身的價值來評估這些工作,而無需考慮其他人是否認為它重要或有新聞價值。也許我們需要重新思考“重大發現”和“重要發現者”的思維方式,以及是什麼讓科學工作或研究中心變得優秀。

弄清楚哪裡出了問題很重要。但是,當出現問題的原因包括人們做出選擇時,這似乎總是歸結為指責。我覺得這是停止的錯誤地方。

我覺得對不成立的結果的調查,包括揭露不端行為的調查,應該努力解決我們如何利用在這裡發現的問題來糾正錯誤?這個問題。與其僅僅問“這是誰的錯?”,為什麼不問,“我們如何解決損害?我們可以從中吸取什麼教訓,以幫助我們將來避免這個問題?”

我認為,當特定的工作環境總是讓其中的人感到焦慮時,這是一個問題。

我認為,當小心謹慎感覺像是不可接受的風險,因為它會讓你慢下來時,這是一個問題。我認為,當成為第一比確保準確更重要時,這是一個問題。

我認為,當一個判斷失誤感覺如此之大,以至於你無法想象從中走出來的出路時,這是一個問題。如此災難性,以至於你無法從中學習任何有用的東西。如此巨大,以至於讓你感覺不想存在。

我覺得我們這些仍然在這裡的人有責任關注。

我們有責任思考科學的進行方式、價值和慶祝方式對從事科學的人們的影響——不僅僅是對那些最強大的人,也包括那些可能更脆弱的人。

我們有責任努力從中吸取教訓。

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學到的是不要信任,而是如何更好地平衡信任和責任。

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學到的是不要認真對待監督的責任,而是要從長遠角度看待這些責任,並動員社群中的更多人來提供更多的監督和指導支援。

我們能否學習到足以擺脫我們評估科學貢獻的“重要新發現”模式?我們能否學習到足以讓合作超越競爭,讓共同構建新知識並確保其成立比把某個人的名字貼在上面更重要?我不知道。

我確實知道,如果科學職業的壓力對有良心的人來說更難駕馭,而對沒有良心的人來說更容易駕馭,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會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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