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科學會議上的民科交往是否是一個倫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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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這裡有科學知識。有獻身的科學家創造了這些知識,無論是在實驗室還是在田野裡辛勤工作,為資料分析苦惱,互相審閱對方的手稿,還是不斷自我懷疑。

而且,嗯,還有一些民科。

我說的不是那些走在正規化邊緣的人,也不是那些似乎為了名利而作弊的人。我說的是那種對X領域革命有瘋狂想法,但實際上完全脫離現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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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您在科學文獻中不會發現太多的民科現象,至少在同行評審按預期運作時是這樣。審稿人傾向於將其剔除。也許,正如一些批評同行評審的人所建議的那樣,審稿人也會剔除前沿的東西,因為它太新了,很難融入那些古板的審稿人眼中所謂有證據充分支援、與我們最好的理論一致或看似合理的東西。這可能只是做生意的代價。人們希望,最終真相會大白。

但是,除了某些預印本庫之外,您確實會在會議上看到更高比例的民科現象。在那裡,當面面對民科時,把關人的行為可能與他們匿名審稿報告中的行為大相徑庭。

民科博士進行了一次演講,旨在展示他對一個困擾著一個原本相當完善的理論方法的棘手問題提出的絕妙新解決方案。隨著演講的進行,人們都驚掉了下巴。然後,最後,當民科博士沉浸在向他的同行們宣佈這個美妙訊息的興奮之中時,他接受提問。

蟋蟀開始鳴叫。聽眾們緊張地互相看著。

強硬派博士整天都在向演講者提出難題,他試探性地提出了一個關於這個民科“解決方案”的數學問題。在場的其他學者在內心歡呼,心想,“大約10秒鐘後,強硬派博士就會向民科博士證明這永遠行不通!然後民科博士就會從這個懸崖邊退後,重新考慮!”

十分鐘後,民科博士仍在黑板上寫著方程式,而強硬派博士已經淪落到只能說“嗯哼……”學者們開始偷偷溜走,蟋蟀的叫聲與粉筆的吱吱聲交織在一起。

誠然,沒有人想傷害民科博士的感情。如果會議規模足夠小,你們可能都和他一起吃過午飯,甚至前一天晚上還一起喝過酒。他看起來是個好人。在日常交往中,他似乎並沒有危險地脫離現實,只是在這個特定的科學問題領域危險地脫離了現實。而且,由於他一直在一個偏遠的小機構默默無聞地工作,他顯然渴望科學界的陪伴和交流。因此,把他稱為民科似乎有點刻薄。

但是……不指出他的錯誤也有些刻薄。如果您讓他覺得他的革命性想法有任何價值,那就感覺好像您讓他帶著牙齒裡塞了菠菜鞋子上還拖著衛生紙在科學界遊蕩。總得有人來糾正這個人……對吧?如果您不這樣做,他難道不會在未來的會議上繼續推銷這個民科想法嗎?

就我個人而言,作為一個參加哲學會議以及科學會議(加上各種有趣的跨學科會議)的人,我可以證明,偶爾也會有哲學家做出民科式的演講。然而,哲學家的質問環節似乎更加有力,而且似乎也反映了一種信念,即只要民科演講者願意傾聽聽眾提出的理性論據,就可以把他拉回現實。

從理論上講,您會期望在科學家中看到同樣的承諾:如果我們能夠就經驗證據達成一致,並認真考慮彼此關於解釋經驗證據的正確理論框架的論證,我們最終應該在我們對世界的解釋上達成某種程度的共識。使用相同的知識構建策略、相同的證據標準、相同的邏輯機制,我們應該能夠構建關於世界的知識,這些知識能夠經受住他人的檢驗——而且,我們應該歡迎這種檢驗,因為所有這些知識構建的目的不是贏得爭論,而是構建一個正確認識世界的解釋。

從理論上講,普遍主義有組織的懷疑主義的科學規範將確保所有科學思想(包括那些表面上是民科思想的思想)得到公平的聽證,但這種“公平的聽證”包括嚴格的批評,以篩選出值得進一步關注的思想。(這些規範還會提醒科學家,科學界的任何成員都有可能成為富有成效的想法或民科想法的來源。)

然而,在實踐中,科學家們會像其他人一樣選擇他們的戰場。如果您第一次嘗試用嚴格的批評與一位科學同行交流十分鐘,但沒有成功的跡象,您可能會覺得這項工作太大了,午飯前無法完成。如果與一位科學同行反覆交流後發現,他似乎不理解反駁他的寵物理論的論據——也許他沒有完全理解科學界如何理解科學知識構建的標準和策略——您可能不得不權衡一下,將他拉回正軌是否比將更多時間投入到您自己的研究中,或者向那些似乎理解並認真對待批評的科學家提供批評更有效地利用您的時間和精力。

這是一種明智地度過一天的方式,這一天似乎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所有要完成的科學知識構建工作,但這可能會對科學界是否以最支援知識構建專案的方式運作產生影響。

在“科學知識”的連續統一體中,科學家們宣誓維護標準並排除糟粕,會議屬於哪個範疇?參加會議的科學家是否有任何倫理義務向民科坦誠地評估他們的民科想法?或者只是在酒吧裡嘲笑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沒有義務指出民科的錯誤,這是否會削弱會議作為科學知識來源或構建科學知識所需的科學交流的價值?

理性地決定不與科學界中的民科交往(因為投入的努力可能回報不高)是否會演變成迴避其他有怪異想法但實際上有一定道理的科學家?是否會導致避免與那些您認為犯了錯誤的科學家進行認真的交流,而這可能需要付出認真的努力才能闡明錯誤的性質?

科學界是否有義務要麼接受民科作為社群的正式成員(這意味著他們的想法和他們對他人的想法的批評應該得到認真對待),要麼坦誠地告訴他們,雖然他們可能訂閱相同的期刊並參加相同的會議,但民科不是我們這類人,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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