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新年決心嗎?選擇相信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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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我們正接近一年的尾聲和新的一年的開始,人們決心戒菸、少喝烈酒、少吃冰淇淋、每天或隔天慢跑、更努力或少努力工作、對孩子、配偶、前配偶、同事更好、讀更多書、少看電視,除了國土安全,它太棒了。換句話說,這是一個人們試圖透過行使自由意志來改變他們生活軌跡的時刻。一些心胸狹窄的唯物主義者否認自由意志的存在,而這種似是而非的說法——不是我大腦中單純的生理過程——促使我重新刊印一篇我十年前為《紐約時報》撰寫的為自由意志辯護的文章

今天早上我醒來時,我盯著床上的天花板,想知道:我的起床在多大程度上真正是對我的自由意志的運用?假設我現在就起床。我的主觀決定會是原因嗎?還是潛意識的神經世界中展開的計算實際上會引發肌肉抽搐,使我悄悄地滑下床,以免吵醒我的妻子(她不是一個早起的人),並推動我走向門口?

科學新聞報道的風險之一是,你偶爾會遇到威脅到你所珍視事物的研究。自由意志是我珍視的東西。我可以接受科學扼殺上帝的想法。但自由意志?那就太過分了。然而,我最近讀到的幾本書讓我一直在思考自由意志是否與神聖正義一樣是一個神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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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冒犯者是丹尼爾·M·韋格納(Daniel M. Wegner)在哈佛大學擔任心理學家的著作《意識意志的錯覺》(The Illusion of Conscious Will)(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2002年)。韋格納的批判比我多年來讀到的其他批判更有效的原因在於,它與其說是哲學性的,不如說是經驗性的,它大量借鑑了認知科學和神經學領域的最新研究。韋格納還在進行他對自由意志的剖析時,表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快樂,就像神經外科醫生在切割病人大腦時開玩笑一樣。

我們認為意志是一種力量,但實際上,韋格納說,它是一種感覺——“僅僅是一種感覺”,正如他所說——對我們行為的控制感。我想,“我現在要起床了,”當我片刻之後這樣做時,我將這種感覺歸功於它是引發的原因。但正如我們都知道的,相關性不等於因果關係。

當神經科醫生透過電擊病人大腦的某些區域使病人的肢體抽搐時,病人常常堅持說他們想移動那隻手臂,他們甚至編造理由來解釋原因。神經科醫生將這些錯誤的、事後解釋稱為“虛構”,但韋格納更喜歡更吸引人的“意圖發明”。他認為,每當我們解釋我們的行為是我們有意識選擇的結果時,我們都在進行意圖發明,因為我們的行為實際上源於我們完全沒有意識到的無數原因。

他引用了心理學家本傑明·李貝特(Benjamin Libet)的實驗,在實驗中,受試者在他們選擇時按下按鈕,同時記錄他們在時鐘上顯示的決定時間。受試者在決定這樣做後平均花費0.2秒按下按鈕。但腦電圖監測他們的腦電波顯示,受試者的大腦在他們決定按下按鈕之前0.3秒產生了腦活動峰值。韋格納說,這些備受爭議的發現的意義在於,我們有意識的意願是一種事後想法,“在 大腦已經開始為行動做準備之後的某個時刻才開始起作用。”

其他研究表明,我們有意識的意圖感覺背後的神經迴路與實際使我們的肌肉運動的迴路不同。這種脫節可能解釋了為什麼我們經常未能執行我們最堅定的決定。今天早上,我可能決心只喝一杯咖啡而不是兩杯,或者在樹林里長跑。但我可能什麼也做不到(而且很可能我不會)。

有時我們的意圖似乎是自我挫敗的。我越是告訴自己回到床上睡覺而不是沉迷於自由意志,我就越感到清醒。韋格納將這些情況歸因於“心理控制的反諷過程”。我更喜歡埃德加·愛倫·坡的短語“反常的惡魔”,它更生動地喚起了我們感覺潛伏在我們體內的那個惡作劇般的“另一個”。

腦部疾病會加劇這種體驗。精神分裂症患者認為他們的想法來自惡意的外部來源。那些對胼胝體(連線大腦半球之間訊號的神經索)造成永續性損傷的人可能會患上異手綜合徵。韋格納說,他們最終可能會像斯特蘭奇洛夫博士一樣,他的左手瘋狂地試圖阻止他的右手伸出納粹敬禮。

完全健康的人可能會失去對他們大腦顯然已經發起的行為的控制感。當我們被催眠、玩碟仙或說方言時,我們可能會感覺好像有什麼人或物透過我們行動,無論是繆斯、鬼魂、魔鬼還是神靈。所有這些例子都暗示,統一的自我的概念(這是自由意志的必要前提)可能是一種錯覺。

韋格納引用了亞瑟·C·克拉克(Arthur C. Clarke)的話,“任何足夠先進的技術都與魔法無異。”韋格納說,因為我們不可能理解我們頭骨中極其複雜的機器是如何真正運作的,所以我們用諸如“自我”和“自由意志”等愚蠢的、神秘的概念來解釋我們的行為。韋格納承認,我們對個人身份和自我控制的信念確實有其用途;沒有它,“我們可能很快就會穿著彼此的內衣。”

也許我應該放鬆一點,接受我缺乏自由意志和自我的事實。這就是英國心理學家、禪修實踐者蘇珊·布萊克莫爾(Susan Blackmore)的建議。在她的著作《模因機器》(The Meme Machine)(牛津大學出版社,1999年)中,她認為我們的思想實際上只是一堆模因,即我們像病毒一樣從彼此身上感染的信念、習慣和偏好。從思想中去除所有的模因,就沒有自我可以獲得自由。

布萊克莫爾說,一旦你意識到你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你就會減少精力去後悔過去的決定和為未來的決定而煩惱,你會更欣賞重要的當下。活在當下,等等。換句話說,真正的自由來自接受沒有自由。

布萊克莫爾的推理給我的感覺與其說是精神上的,不如說是奧威爾式的。對我來說,自由做出的選擇使生活變得有意義。此外,我們對自由意志的信念具有社會價值。它為我們提供了倫理和道德的形而上學基礎。它迫使我們為自己負責,而不是將我們的命運歸咎於我們的基因或上帝。自由意志比任何其他單一標準更能衡量生命或社會的活力。

神學家們提出,科學仍然允許信仰“空隙之神”,他存在於科學尚未完全滲透的那些陰暗領域,例如大爆炸之前的虛構時間。同樣,也許我們可以擁有空隙的自由意志。畢竟,沒有什麼科學比人類意識的科學更漏洞百出了。

然而,今天早上當我躺在床上時,我對自由意志的信念動搖了。在我的腦海中搜索類似意志的東西,我發現了一堆翻騰的思想和反思想,其中一些思想超越了虛擬性足夠長的時間以進行更仔細的檢查。一個想法是,無論我的理智如何決定,我都不得不相信自由意志。

突然,我的身體,無疑是對所有這些毫無意義的思考感到厭煩,從床上滑了下來,走到門口,並在我身後關上了門。

圖片來源:http://www.leadershipwithsas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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