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初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立場。
我正在休假,試圖遠離世間的紛擾,但還是在《華爾街日報》上看到了軟體工程師詹姆斯·達莫爾的文章“我為什麼被谷歌解僱”,我無法對此視而不見。谷歌解僱了達莫爾,因為他在一份備忘錄中將“科技領域的性別差異”歸咎於男女之間的生物學差異。谷歌的員工中有 81% 是男性。
在他的備忘錄中,達莫爾表示,女性平均而言不如男性有野心,更容易“神經質”,並且“對人比對事物更感興趣”。達莫爾聲稱,這些男女差異“正是我們從進化心理學角度預測到的”。也就是說,這些差異是天生的,是自然選擇在我們體內孕育的。谷歌執行長桑達爾·皮查伊解僱了達莫爾,理由是“在我們的工作場所宣揚有害的性別刻板印象”,這違反了公司的行為準則。
達莫爾在《華爾街日報》上的文章充滿了自以為是。他稱他的備忘錄是“經過深思熟慮、研究充分、善意的論證”,這表明“至少科技領域男女比例失衡的部分原因可能歸因於生物學差異(是的,我也說過對女性的偏見也是一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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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描繪成真理的勇敢捍衛者。相比之下,谷歌是一個“迴音室”,它“不能容忍科學辯論和理性論證”。達莫爾指出,語言學家和社會評論家諾姆·喬姆斯基曾寫道:“讓人們保持被動和順從的聰明方法是嚴格限制可接受觀點的範圍,但允許在該範圍內進行非常活躍的辯論。”
但喬姆斯基對研究不同群體之間認知差異的研究表示厭惡。在他 1987 年出版的著作《語言與知識問題》中,喬姆斯基寫道:“當然,人們在生物學決定的品質上有所不同。如果他們沒有不同,世界將太可怕而無法想象。但是,發現這些品質之間存在相關性並沒有科學意義,也沒有社會意義,除非對種族主義者、性別歧視者等等而言。”
從歷史上看,對男性和女性以及種族之間認知差異的研究為性別歧視和種族主義以及白人男性統治提供了理由。這項研究的價值微乎其微。進化心理學和行為遺傳學試圖將性別和種族之間認知差異追溯到基因差異,這兩者都有糟糕的記錄,正如我在 1995 年和 1993 年為《大眾科學》撰寫的評論以及我 1999 年出版的著作《未被發現的思維》中所展示的那樣。
達莫爾關於女性“神經質”和缺乏野心的言論讓我想起了上世紀初遺傳學家查爾斯·達文波特(冷泉港實驗室的創始人)宣傳的謬論。達文波特在 1919 年斷言,成為海軍軍官的能力是一種遺傳特徵,由對海洋的熱愛(即親海性)和多動症(即漫遊癖)的亞特徵組成。根據缺乏女性海軍軍官的情況,達文波特推斷出這種特徵是男性獨有的。當時,美國女性尚未贏得選舉權,更不用說擔任軍官了。
達莫爾事件類似於2013 年關於傑森·裡奇韋恩的辯論,傑森·裡奇韋恩是哈佛大學博士,也是傳統基金會的學者。裡奇韋恩認為,西班牙裔移民天生不如美國白人聰明,應該受到更嚴格的審查。傳統基金會不贊同他的觀點,裡奇韋恩離開了該組織。記者安德魯·沙利文儘管如此還是警告說,對裡奇韋恩的“實際解僱” “應該立即為學術自由敲響警鐘”。
同樣,《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大衛·布魯克斯為達莫爾的科學主張辯護,並宣稱谷歌執行長皮查伊應該辭職,因為他壓制了“資訊的自由流動”。(我倒寧願看到布魯克斯因傳播糟糕的達爾文主義科學而辭職。進化心理學,他曾經說過,已經表明我們是“從為了生存而殺戮的生物進化而來的。我們是天生的殺手,真正的問題不是是什麼讓人殺戮,而是什麼阻止他們這樣做。”)
達莫爾和他的支持者將自己描繪成政治正確時代令人窒息的自由探究的英勇捍衛者。但是,當你暗示白人男性在生物學上優於其他群體時,你就是在支援那些掌握權力的人,貶低那些缺乏權力的人。你正在助長我們社會中具有腐蝕性的性別歧視和種族主義。這讓你成為一個恃強凌弱者,而不是英雄,特別是如果你自己也是一個白人男性。你活該被解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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