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在最近的一篇專欄文章中,我表達了希望,即冠狀病毒疫情會暴露特朗普政權的無能和虛偽,從而使其終結。喬·拜登將在明年11月以壓倒性優勢獲勝,並開啟一個新的進步時代,在全民醫療保健、氣候變化減緩和經濟平等方面獲得兩黨支援。在國際上,將會有更多的合作,並減少軍國主義。
或者不會。你可能已經聽說,特朗普的支援率最近有所上升。根據最近的蓋洛普民意調查,49% 的美國人支援特朗普,比一個月前上升了 5 個百分點。《華盛頓郵報》/美國廣播公司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特朗普與拜登之間的差距正在縮小。我的自由主義、反特朗普的朋友們發現這一趨勢令人擔憂和驚訝,但恐怖管理理論可以很容易地解釋這一切。
恐怖管理理論是由心理學家謝爾頓·所羅門、傑夫·格林伯格和湯姆·皮什琴斯基在幾十年前提出的,該理論認為,對死亡的恐懼,無論是意識到的還是無意識的,都會深刻地影響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提醒我們自己終將死亡的事件——尤其是恐怖主義行為和流行病——會使我們作為個人和社會,在思考和行動上變得不理性。我們變得更加依附於我們的信仰體系,特別是那些讓我們感到自己屬於比我們自身更偉大的事物的信仰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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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可能會變得更加愛國和虔誠,並且更不能容忍那些不屬於我們部落、不認同我們價值觀的人。我們也更有可能轉向那些非常自信、獨裁的領導人。所羅門和他的同事受到了人類學家歐內斯特·貝克爾的啟發,貝克爾在他 1973 年的經典著作《The Denial of Death》中認為,對死亡的意識深刻地塑造了我們的社會進化,無論是好是壞。貝克爾曾寫道
“正是[恐懼]使人們如此願意追隨那些厚顏無恥、外表強硬、下巴緊繃、聲音洪亮的煽動者:那些將他們深思熟慮的言辭和銳利的目光集中在仇恨的強烈之中,因而似乎最有能力清除這個世界中模糊的、軟弱的、不確定的、邪惡的東西的人。啊,將自己交付給他們的指揮——多麼平靜,多麼解脫。”
所羅門、格林伯格和皮什琴斯基在他們 2015 年的著作《Worm at the Core: On the Role of Death in Life》中為恐怖管理理論提供了大量的證據。讀完這本書後,我邀請了斯基德莫爾學院的教授所羅門來到史蒂文斯理工學院做演講,並在Meaningoflife.tv上採訪了他。在2016 年,美國總統大選前幾個月,我再次在這個部落格上採訪了所羅門,他說恐怖管理理論解釋了 9/11 事件後美國向右翼的偏移。
所羅門說,喬治·布什總統“透過宣佈他將清除世界上的邪惡,並認為上帝在那個危險的時刻選擇了他,從而獲得了巨大的支援。” 在 2004 年總統大選前不久進行的一項研究中,喬治·布什與約翰·克里競選,那些被提醒自己終將死亡或 9/11 襲擊事件的美國人表示,他們計劃以近 3 比 1 的優勢投票給布什。對照組的美國人則打算以 4 比 1 的優勢投票給克里。
同樣,所羅門告訴我,2015 年和 2016 年的一系列恐怖襲擊有利於唐納德·特朗普競選總統。所羅門說,特朗普“承諾透過建造一堵巨大的牆來阻止移民入境,並對 ISIS 進行狂轟濫炸,從而使美國再次偉大。” 當時,所羅門和另外兩位心理學家,弗洛雷特·科恩和丹尼爾·卡普蘭,正在進行一項實驗來檢驗這一論點。
研究人員問了 152 名大學生一些問題,例如,“請簡要描述一下想到自己死亡時會引起的情緒”和“記下……你認為當你身體死亡時會發生什麼”。以這種方式被提醒死亡的學生比對照組的學生更傾向於支援特朗普。他們也更傾向於對移民持有負面態度,並且對在他們社群假設建造一座清真寺持負面態度。
所羅門、科恩和卡普蘭在他們 2017 年發表的論文“你被錄用了!死亡顯著性增加了美國人對唐納德·特朗普的支援”中報告了他們的研究結果,該論文發表在《社會問題和公共政策分析》上。 所羅門在去年秋天在《衛報》上闡述了這項研究的含義。“短暫的死亡提醒對政治偏好產生強烈影響的事實與民主的理想相沖突,即選舉結果源於理性的審議,”他寫道。
所羅門在《人類世的健康》一書中的一篇論文中重申了這些擔憂,該書由凱瑟琳·齊韋特和斯蒂芬·奎利編輯,於 2 月出版。所羅門寫道,恐怖管理理論“對人類在人類世中的前景來說並非好兆頭”。我們對氣候變化影響的日益增長的恐懼遠非激勵我們反對氣候變化,反而可能會加劇我們的問題,將我們中的許多人轉變為“仇恨的、好戰的、準法西斯主義者,與自然疏遠”。
然後,冠狀病毒大流行爆發了。我最近給所羅門發了電子郵件,詢問他對這場危機的看法。他回覆說,恐怖管理理論有助於解釋“為什麼特朗普的支援率持續攀升,儘管他明顯無能且不適合擔任總統職位。” 所羅門擔心這場大流行也會加劇美國和其他地方的種族主義和仇外心理,以及對特朗普和其他獨裁領導人的支援。
他的研究是否為我們這些希望當前危機帶來積極結果的人提供了任何鼓勵?所羅門回覆說:“我們知道,死亡提醒會增加對群體內成員的親社會行為(但不會增加對群體外成員的親社會行為),並且具有自由主義世界觀的人在死亡提醒後會變得更加寬容。”
所羅門補充說,如果我們更多的人意識到對死亡的恐懼如何影響我們,我們就可以抵制我們自我毀滅的、不理性的衝動,包括部落主義和對獨裁領導人的渴望。我們也可以抵制領導人“利用我們的存在焦慮來謀取個人和政治利益”的企圖。這就是為什麼所羅門和他的同事們不斷地書寫和談論恐怖管理理論的原因。不幸的是,那些最需要聽到他們資訊的人最不可能聽從它。
我將以加繆的一句話作為結尾,這句話我在所羅門的一篇論文中找到的。在他的小說《鼠疫》中,加繆說“我們在瘟疫時期得知……值得我們欽佩的人比值得我們鄙視的人更多。”但願如此。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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