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攝像頭探究哲學難題:成為一隻貓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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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我的女朋友,我稱她為艾米麗,喜歡動物影片,尤其是可愛的動物影片,比如小河馬會說話的豪豬母獅依偎著小羚羊。為了分享她的喜悅,艾米麗堅持要我看她的電腦,看看她的最新發現。作為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我通常會嘟囔一句,“是啊,不錯,” 幾乎沒有從我自己的電腦上抬起頭,很有可能,我正在谷歌搜尋自己,或者對我部落格上的評論耿耿於懷。

起初,當艾米麗告訴我一部16分鐘的電影,《貓眼攝像頭》,正在紐約市的翠貝卡電影節上映,內容是關於一隻佩戴攝像頭的貓時,我的反應也是如此。如果影片的主角是一隻貓,我的興趣就小於零。我是個愛狗人士,而且網際網路上已經充斥著太多可愛的貓咪圖片。艾米麗堅持不懈,指出這隻貓拍到了一些很酷的圖片。

最後我看了《貓眼攝像頭》,結果我被迷住了。這部電影講述了李先生的故事,他是一隻流浪貓,德國工程師于爾根·佩爾託德和他的妻子在2006年搬到南卡羅來納州後收養了他。佩爾託德對他的貓在屋外遊蕩感到好奇,設計了一個攝像頭,貓眼攝像頭,掛在李先生的脖子上,拍攝照片,後來又拍攝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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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艾米麗告訴我的,貓眼攝像頭的影像令人驚歎,就像我從未見過的任何東西。照片顯示一條蛇盤繞在草叢中,排水管的內部,一條綠樹成蔭的街道,一隻狗在上面守望,一個喂鳥器——所有這些都是從離地面幾英寸的高度拍攝的。在我最喜歡的照片之一中,從汽車底部拍攝,顯示一隻貓從汽車內部向下窺視李先生。在一些影像中,我們看到了李先生的鬍鬚,或者他臉頰的一部分,但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看到的不是李先生,而是李先生所看到的。視角是主觀的,而不是客觀的,第一人稱,而不是第三人稱。這就像貓版的1999年電影《成為約翰·馬爾科維奇》。

根據一些歐洲藝術界人士的說法,李先生的貓眼攝像頭捕捉到的影像非常新穎和美麗,以至於達到了藝術的水平。對於計算機生成的圖片、音樂和詩歌也提出了類似的說法,這些創作可能非常引人入勝。這樣的創作值得被稱為藝術嗎?如果值得,那麼誰是藝術家?

貓眼攝像頭也讓我想起了1974年的經典文章《成為蝙蝠是什麼感覺?》,哲學家托馬斯·內格爾在其中思考了唯我論問題。內格爾指出,沒有一個有知覺的生物能夠真正知道成為另一個有知覺的生物是什麼感覺,因為我們每個人都被封閉在自己意識的監獄裡。我們只能從外部觀察彼此——以及其他動物,比如蝙蝠。內格爾指出,“在思考蝙蝠時,我們所處的位置與聰明的蝙蝠或火星人試圖形成關於成為我們是什麼感覺的概念時所處的位置非常相似。” 關於任何人試圖理解成為任何其他人是什麼感覺,也可以這樣說。

佩爾託德現在出售的貓眼攝像頭,幫助我們瞭解,或者直覺地感受到,成為一隻貓是什麼感覺。想象一下野生動物研究人員可以從獵豹攝像頭、考拉攝像頭、海鷗攝像頭、蝸牛攝像頭、企鵝攝像頭、吸血蝙蝠攝像頭中收集到的見解。鑑於關於黑猩猩是天生的戰士,而倭黑猩猩是天生的和平主義者,所有爭論,我很想看看黑猩猩攝像頭或倭黑猩猩攝像頭能告訴我們什麼。

當我向艾米麗提出這些想法時,她幫助我認識到,在野生動物身上安裝攝像頭是不道德的,因為野生動物的弊端將超過我們的好處。即使是友善的李先生最初也不喜歡貓眼攝像頭。但是,人類佩戴攝像頭來記錄他們的行蹤呢?一些所謂的“生活記錄者”,尤其是工程師史蒂夫·曼,幾十年來一直這樣做。(其他生活記錄者,如詹妮弗·林利,將攝像頭對準自己,但這些客觀的、第三人稱的記錄加劇了而不是解決了唯我論的問題。)

人體攝像頭會帶來棘手的技術、倫理甚至法律問題,它們還會進一步侵蝕我們在日益暴露狂的時代中僅存的一點隱私。但是,原則上,人體攝像頭可能幫助我們——特別是男性和女性,讓我們面對現實,他們彼此之間就像貓和狗,或者火星人和金星人一樣陌生——克服我們彼此的不理解。也許,在合適的時機,我會向艾米麗提出這個想法。

後記:我剛剛向艾米麗提出了我的想法。她的回應是:“我會告訴你你可以把你的攝像頭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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