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姆日致敬詹姆斯·喬伊斯《尤利西斯》,史上最偉大的心靈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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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今天是布魯姆日,6月16日。1904年的今天,詹姆斯·喬伊斯偉大小說《尤利西斯》中的英雄人物利奧波德·布魯姆在都柏林遊蕩,經歷了各種冒險,然後在深夜返回了他出軌的妻子莫莉的床上。為了慶祝布魯姆日,我重新發布一篇去年夏天我重讀1922年經典小說《尤利西斯》時寫的賞析文章。

喬伊斯做了一些至今仍感覺新鮮和革命性的事情,儘管它啟發了無數的模仿者。他把我們帶入了另一個人的頭腦之中,這是以前沒有人做過的。我們竊聽某人的思想,就好像它們被心靈感應般地傳輸到我們的大腦中。喬伊斯不是心靈理論家,但他是一位傑出的觀察者,遠勝於任何科學家。他幫助我們更加意識到我們的意識。

我寫過關於唯我論問題的文章,即我們每個人都被困在自己主觀意識的密封艙室中。《尤利西斯》在我們的自我牢籠上敲開了一個洞,以便我們可以窺視另一個人的思想。我們永遠無法真正知道成為蝙蝠或貓是什麼感覺,但感謝喬伊斯,我們對成為人類有了更好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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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斯有科學先驅。威廉·詹姆斯在19世紀後期就注意到了意識的怪異本質。詹姆斯說,意識不是一列火車——一系列在空間中移動的物體——而是一條河流。思想不像原子或質子那樣,統一而持久;它們是短暫的,不斷變化的,互相滑入彼此之中。喬伊斯的另一位先驅是弗洛伊德,他認為在我們內心深處,我們是令人討厭的、好色的生物,遠比我們意識到或願意承認的要多得多。

詹姆斯和弗洛伊德只是告訴我們關於我們自己的這些事情。喬伊斯展示了這些,將科學家關於心靈本質的假設戲劇化。喬伊斯的小說具有第一人稱影片遊戲的生動即時性,並帶有額外的記憶和幻想螢幕。喬伊斯讓我們沉浸在他的人物角色川流不息的思想中,這些思想在1904年6月16日在都柏林旋轉、傾瀉、迴旋、退潮、奔流向前,與堅硬的事實——都柏林的景象、聲音、氣味、味道、人和地點——碰撞並繞過。

喬伊斯的人物角色——斯蒂芬·狄德拉斯,一位年輕、在智力上自命不凡的教師和準作家(以喬伊斯自己為原型);利奧波德·布魯姆,一位猶太廣告推銷員、父親和丈夫;莫莉·布魯姆,他出軌的歌唱家妻子——在許多方面是奇異的、獨特的,特別是對於21世紀的美國讀者來說。然而,這些虛構的人類角色感覺真實而普遍。

喬伊斯揭示——沉迷於——他的人物角色的動物性。布魯姆小便、排便、狼吞虎嚥、痛飲、討價還價、沾沾自喜、畏縮、貪婪、手淫。喬伊斯是一位禁忌破壞者,但不是為了破壞而破壞,而是為了真理,為了報道的準確性。然而,與陰鬱、評判性的弗洛伊德不同,喬伊斯喜歡他的同胞,儘管我們都有缺點。布魯姆,我最喜歡的角色,膽怯、狡猾、好色、貪吃,但也高尚、勇敢、慷慨、有愛心、有尊嚴。他是悲劇性的和喜劇性的,前一刻還在為他父親的自殺和他夭折的兒子的去世而憂鬱,下一刻又渴望一塊乳酪或盯著街上的美女看。

喬伊斯讓我想起了喜劇演員路易斯·C·K,他的關於手淫和放屁的笑話轉變為關於死亡、心碎和孤獨的即興表演,他的總體哲學似乎是:生活有時很糟糕,但它也可以非常美好,而且非常有趣!真正的智慧應該讓你臉上露出笑容。

喬伊斯實現了一種超現實主義,如此忠實地呈現了普通意識的體驗,以至於其他描繪顯得古樸而人為,就像藝術家掌握透視法之前的 中世紀繪畫一樣。《尤利西斯》在完成這一壯舉的同時,不斷地提醒你——甚至讓你直面——它的人為性,它作為一部精心製作的文學作品的存在,就像《哈姆雷特》或《奧德賽》(它為喬伊斯的作品提供了模板)一樣。

正如喬伊斯會第一個承認的那樣,他舉起面對自然的鏡子是扭曲的、模糊的、破裂的,正如所有表現形式——無論是科學的還是文學的,虛構的還是真實的——都必然是如此的。喬伊斯的鏡子是由文字製成的,一些直覺、意圖、慾望、焦慮在文字之間的縫隙中閃爍。它們是無法表達的,或者說是難以言喻的,用詹姆斯的話來說。

此外,《尤利西斯》並非適合所有人。弗吉尼亞·伍爾夫,另一位現代主義大師,對此印象不深,曾經抱怨,“我不知道[喬伊斯]有什麼非常有趣的東西要說,而且畢竟狗撒尿和人撒尿沒什麼不同。”一些女權主義者認為莫莉的性感獨白(它結束了《尤利西斯》——我將其視為傑作中的傑作)是對女性思想的過於男性化的幻想。

但在我看來,喬伊斯體現了諾姆·喬姆斯基的格言,即我們總是從文學中學到更多關於我們自己的知識,而不是從科學中。自從《尤利西斯》出版以來的90年裡,科學家們在意識理論方面並沒有取得多大進展。因此,像精神分析甚至行為主義這樣的陳舊正規化仍然存在,行為主義荒謬地假設心靈無關緊要。雖然喬伊斯沒有提供意識理論,但他讓我們更好地理解了意識是什麼,為此我們應該感激他。

後記:喬伊斯最近一直是新聞人物。路易斯·梅南德剛剛在《紐約客》上寫了一篇關於喬伊斯的精彩文章邁克爾·查邦也在《紐約書評》上寫了。而超級暢銷書作家保羅·柯艾略最近暗示他是一位比喬伊斯更優秀的作家,激怒了一位英國部落格作者,稱柯艾略的作品是“一種令人作嘔的自我膨脹和蛇油神秘主義的混合物,其智力、同情心和語言技巧略遜於我昨天扔掉的周齡卡門培爾乳酪。”

後後記:所以我現在正在研讀《尤利西斯》第二部分第十節,一個名為“遊離礁石”的章節。這一節和第二部分中的其他類似章節讓許多讀者感到困惑,因為它們太零碎、混亂、分散、雜亂。喬伊斯在都柏林四處遊蕩,短暫地進入這個或那個居民的頭腦,然後迅速離開。他似乎在阻撓——有意地、反常地——我們對秩序、對線性故事情節的渴望。他的技巧讓我想起一部電影,攝像機在城市景觀上空翱翔,然後俯衝下來放大到一個人身上,電影的主人公,大步走在街上或在酒吧裡喝酒。只是在《尤利西斯》中,攝像機永遠不會停留在原處。在停留在一個人身上之後,就在你開始適應他的視角時,攝像機又迅速飛走去尋找其他人。很自然會想,重點是什麼?這是我的理論。透過這種方法,喬伊斯讓我們看到了宏觀現實,它是由無數微觀世界,即個體思想組成的。喬伊斯暗示,這種點彩派方法比狄更斯、巴爾扎克、奧斯汀等傳統小說家虛假的、偽客觀的、全知全能的敘述者方法更忠實地代表了共享的社會現實。並不是說外面沒有一個真實的世界,裡面有所有有知覺的生物都會撞到、聽到、看到、聞到的東西。《尤利西斯》中無數的思想不斷地為我們提供關於同一客觀事物、地點、事件、人物的不同主觀視角,特別是利奧波德·布魯姆,他被其他都柏林人看到、憐憫、鄙視、欽佩、談論和傾聽,即使我們瞭解了他對他們的看法。換句話說,喬伊斯是一位哲學家,他以其主觀-客觀的複雜性提供了一種現實理論。但他並沒有以沉悶、平淡、康德式或笛卡爾式的方式闡述他的理論。他將其戲劇化,讓我們感受到它。這就是我對“遊離礁石”的理論。但老實說,我更喜歡《尤利西斯》中喬伊斯給我們一個持續視角的章節,尤其是布魯姆的視角。

後後後記:我如此喜歡利奧波德·布魯姆的一個原因可能是,像我一樣,他是一個書呆子,一個科學愛好者,但實際上並不是科學家。他可能比我更書呆子氣,對事物如何運作更感興趣,從螺絲釘和螺母,工程學的角度來看。(我的科學品味傾向於哲學,也就是說,不切實際。)考慮以下段落,它發生在一個酒吧裡。布魯姆和另外幾個人正在閒聊關於死刑,更具體地說是絞刑。布魯姆,一位反對死刑的自由主義者(也像我一樣!),對絞刑的威懾作用表示懷疑,這引起了他的酒吧夥伴的回應

——艾爾夫說,有一件事它沒有威懾作用。

——是什麼?喬說。

——艾爾夫說,是那個可憐的傢伙被絞死的工具。

——是嗎?喬說。

——艾爾夫說,千真萬確。我從基爾梅納姆監獄的典獄長那裡聽說的,當時他們絞死了無敵的喬·布雷迪。他告訴我,當他們在下墜後把他割下來時,那東西像撲克牌一樣直立在他們面前。

——喬說,正如某人所說,統治的激情在死亡中也很強烈。

——布魯姆說,這可以用科學來解釋。這只是一種自然現象,你不明白嗎,因為由於……

然後他開始用他那些關於現象和科學以及這種現象和那種現象的拗口詞。

尊敬的科學家路易波德·布魯門杜夫特教授提供了醫學證據,表明根據醫學科學最認可的傳統,頸椎的瞬間骨折和隨之而來的脊髓斷裂將不可避免地在人體受試者中產生生殖器神經裝置神經中樞的劇烈神經節刺激,從而導致陰莖海綿體的彈性孔迅速擴張,從而瞬間促進血液流向人體解剖學中被稱為陰莖或男性器官的部分,從而導致一種現象,這種現象已被學院命名為死亡時由於頭部縮小而引起的病態向上和向外的親生勃起(拉丁文IN ARTICULO MORTIS PER DIMINUTIONEM CAPITIS)。

我喜歡這段文字的原因是,布魯姆試圖教育、啟發、告知他無知的酒吧夥伴,但他們只是翻白眼和打哈欠。甚至喬伊斯也溫柔地嘲笑布魯姆,把他描繪成一位自命不凡的德國教授,在絞刑引起的勃起的生理學方面滔滔不絕。(喬伊斯經常這樣做,為了喜劇效果,用不同的語言表現同一件事。)雖然他顯然認同布魯姆這個猶太局外人,但喬伊斯也必須承認布魯姆有點無聊,一個自吹自擂的萬事通。而這,說實話,正是許多人看待科學作家的方式,我們滔滔不絕地“談論現象和科學以及這種現象和那種現象。”

後記4:呸!剛剛從《尤利西斯》的妓院場景中倖存下來。這一節被稱為“瑟西”,以希臘女巫瑟西命名,她在荷馬的《奧德賽》中,在英雄的船員惹惱她後,把他們變成了豬。(女巫是妓院可怕的雌雄同體的老鴇貝拉·科恩,還是喬伊斯本人?)“瑟西”以戲劇的形式呈現,讓我想起《仲夏夜之夢》或其他一些性別甚至物種彎曲的莎士比亞喜劇,只是更加前衛和怪異。這是一個由一位才華橫溢、精神錯亂的榮格主義者構思的鬼屋之旅,試圖將他對人類集體本我的古怪理論戲劇化。人物角色都是漫畫,對他們自己的模仿,戴著怪誕的面具,胡說八道,不斷變身。布魯姆變成了一位傑出的律師、一位受人愛戴的統治者、一個卑鄙的偷窺狂,在他看著他的競爭對手與他的妻子莫莉鬼混時自我滿足。修辭也一直在變化,從誇張/華而不實到粗俗/下流,以及介於兩者之間的一切。喬伊斯似乎在說,我們每個人都充滿了無數的人格,從天使般的到野獸般的。我們每個人格的說話方式——只能透過其獨特的語言來理解。(這有點像庫恩對人類心理的看法,如果我們都患有多重人格障礙。)但不知何故,儘管有所有這些夢幻般的、奇特的、幻覺般的瘋狂,喬伊斯從未讓我們忘記正在發生一些真實的事情。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在真實的時間、真實的地點說著真實的話,做著真實的事情,所有這些都可能被貝拉妓院裡的某人用攝像機記錄下來。正如我上面所說,《尤利西斯》儘管具有非凡的創造力,但最終是一部現實主義作品。支撐《尤利西斯》的堅實的事實基礎——存在的基礎——將其與喬伊斯的下一部小說《芬尼根的守靈夜》區分開來,我30年前在一個夏季研討會上“閱讀”了這部小說。(我的教授是一位白髮蒼蒼、滿臉通紅、嗜酒如命的愛爾蘭人。完美。)在《芬尼根的守靈夜》中,沒有存在的基礎。它完全是夢境,你永遠無法醒來。

後記5:接近尾聲,停不下來,感覺自己像是在駕馭著文字的瀑布衝向大海。昨晚深夜完成了“伊薩卡”,即返鄉,在這一節中,布魯姆在已經從憤怒的妓院老鴇和好戰的英國士兵手中救出了醉酒的斯蒂芬·狄德拉斯之後,將這位年輕人(他讓布魯姆想起了他死去的兒子魯迪)帶回家中,併為他做了一杯熱可可。這一節是《尤利西斯》中最具科學性的部分,以問答形式呈現。雖然問題和答案實際上不是布魯姆說出或想到的,但它們具有布魯姆的風格,即實用、事實、經驗、科學、技術。語言在很大程度上是乾燥和直截了當的,就像《尤利西斯》的任何部分一樣——但它偶爾會綻放——綻放!——成為詩歌。當布魯姆用水壺裝滿水時,一個關於水的問題引發了關於都柏林供水系統的詳細回答,該系統可以追溯到“威克洛郡的圓形木材水庫,立方容量為24億加侖,滲透透過地下渡槽的單管和雙管過濾幹管”,等等。下一個問題詢問布魯姆欣賞水的哪些方面,引發了一段關於水在其所有多晶形榮耀中的精彩即興表演。在谷歌上搜索這段文字,閱讀它,看看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喬伊斯證明了科學——或者更普遍地說,一種唯物主義的、實用的、螺絲釘和螺母式的生活方式——也可以是詩意的、審美的、對自然世界和非自然世界的美麗極其敏感的。理查德·道金斯不可能說得更好。喬伊斯暗示,也許,作為一名年輕作家,他太有自覺的文學性和形而上學性,太像年輕的狄德拉斯了,但隨著他的成熟,他變得更像布魯姆,也就是說,關注現實的每一個細微之處和奇妙之處。所以布魯姆畢竟是年輕的狄德拉斯的父親!

最終後記:是的,剛剛讀完《尤利西斯》,悲傷、快樂、如釋重負、很高興回到現實世界,回到我自己的思想流,但思想感覺不同了,喬伊斯式的,是的,文字滲入你,滲透,自我多孔,不防水,尋找總結,總結,頓悟,“《尤利西斯》的意義”,不可能,《尤利西斯》就像傳奇的博爾赫斯地圖,和它所對映的領土一樣大,一樣複雜、複雜、令人困惑、可愛、醜陋、荒謬、崇高、悲傷、有趣,是的,你如何繪製像那樣的地圖?減少不可約簡的薄描述的厚描述是不可能的,必須嘗試,是的,也許接受對喬伊斯的指責,太冷酷,全是技巧、文字遊戲、大腦,沒有內心,就像那個蹩腳的柯艾略所說,全是形式,沒有實質,胡說八道,喬伊斯在結尾幾乎是軟弱的,布魯姆仍然因魯迪的去世而受傷,所以對狄德拉斯如此友善和關懷,當年輕人離開時,布魯姆失落地滑到莫莉旁邊的床上,他知道布萊茲在他的床上,不能恨她,傷害她,他原諒了她的情人,而不是仇恨者,親吻“她豐滿、成熟、金黃色的屁股的甜美瓜果味”,喬伊斯給了布魯姆他的戀物癖,喬伊斯喜歡屁股,就像厄普代克喜歡腳一樣,布魯姆身上有很多喬伊斯的影子,妻子諾拉·巴納克爾身上有很多莫莉的影子,諾拉從未讀過她丈夫的書,喬伊斯受傷但仍然愛著她,她也愛他,布魯姆的屁股之吻吵醒了莫莉,她很惱火,但詢問他的一天,他告訴了她,省略了手淫和妓院的部分,她不是傻瓜,我們知道,當喬伊斯把我們放入她的思想流中時,她懷疑他和別人上床了,他以前作弊過,她對布魯姆生氣,鄙視他,莫莉非常虛榮,與其他女性競爭,喜歡衣服,為自己的身體、乳房、男人對她的渴望、博伊蘭的渴望感到自豪,他們那天下午做了四五次,她看到了男人的脆弱,可憐的小自我,如果我們男人能讀懂妻子女朋友的想法,我們會萎縮而死,欣賞她不屑一顧地嘲笑自命不凡、否認上帝的無神論者的段落,接受道金斯,當她說男人把世界搞砸了,女人應該掌權,會做得更好,是的,但莫莉也愛男人,想要感受他們的目光在她身上,撫摸他們,和他們做愛,做其他事情,甚至幻想年輕的狄德拉斯,可以理解為什麼莫莉讓女權主義者感到不安,性感的物質女孩,像海倫·格莉·布朗的《時尚》女孩,但喬伊斯只是為女人做了他為男人做的事情,莫莉是受傷的人類,像她的丈夫一樣的情人,甚至像他一樣放屁,是的,她畢竟愛他,這本書以回憶他求婚、做愛的場景結束,喬伊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寫了這部偉大的書,可怕的戰爭,結束所有戰爭的戰爭,喬伊斯把所有這些瘋狂和恐怖都排除在外,說那不是生活,這才是生活,出軌的、有缺陷的丈夫爬回出軌的、有缺陷的妻子的床邊,他們彼此相愛,儘管發生了一切,他們愛他們的女兒和死去的兒子,愛救贖我們,我們最好的希望,唯一的希望,這就足夠了,是的

瑪麗蓮·夢露閱讀《尤利西斯》的照片,攝影:伊芙·阿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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