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在《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上,反映作者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幾個月前,我收到了一封來自一個酷炫科學專案(Cool Science Thing)的領導者的電子郵件。我們姑且稱他為“酷炫科學專案負責人”(Dude from Cool Science Thing,簡稱DCST)。以下是他發來的電子郵件,僅為保護匿名性進行了修改。
郵件內容如下:
親愛的凱特:
我寫信給您是應[著名女科學家]的強烈要求…。作為[同意參與]的回報,PFS給我們下達了指令:“多找些女性!” 這點說得非常好。她還給我們發了一份“50位正在從事酷炫研究的聰明女學者”的名單,您的名字就在上面。PFS寫道:
[然後是PFS的一段電子郵件的直接引用,她鼓勵名單上的女性,並鼓勵DCST在招募和支援女性方面做得更好,並主動提出協助招募。]
因此,本著PFS“推動”的精神,我很高興邀請您參與酷炫科學專案。我非常希望收到您的回覆。
[提及一個附帶專案。]
最好的祝願,
酷炫科學專案負責人
酷炫科學專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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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這封電子郵件震驚了。DCST表示,他邀請我僅僅是因為另一位女性說她的參與取決於是否邀請更多女性。過去CST邀請的女性人數不足,僅被輕描淡寫地稱為“這點說得非常好”。
這是我收到的最含沙射影的邀請。
我考慮過拒絕這個邀請,但後來我想,我可以試著把它變成一個機會。或許,如果我試著解釋為什麼我感到這封電子郵件令人沮喪,即使我接受邀請,也可以就如何與女性互動並讓她們感到受歡迎進行一些對話。
所以我的回覆是:
親愛的DCST:
感謝您想到我(或者說,我應該感謝PFS)。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很高興接受這個邀請。
其次,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我會坦誠相告。如果您想邀請更多女性,那麼告訴您邀請的女性,您是被告知必須邀請更多女性的,尤其是在暗示您是被迫這樣做而不是意識到並渴望消除性別差距的情況下,這並不會為女性營造一個歡迎的環境。我希望您能意識到您的宣告對您邀請的那些人造成的影響,無論您的本意多麼良善。
最好的祝願,
凱特
我預料到要麼會收到居高臨下的回覆,要麼會收到匆忙的“非常抱歉,我應該寫一些更深思熟慮的回覆”。我抄送的PFS回應說“太棒了!” 並感謝我寫了這封電子郵件。但是DCST呢?
沒有任何回覆。
到這時,我感到自己投入進去了。我立即知道我想為CST做出什麼貢獻。我想借此機會做一些有挑釁性和意義的事情,一些能夠與CST的男性霸權形成對比的事情,一些更多地關於我希望看到世界如何改變的事情,而不是關於我個人的事情。
在寒假期間,我與朋友和愛人討論了我將要做的貢獻,完善了我的想法。我做了幾次自由寫作。我發現這項工作有點嚇人,但我也感覺良好。有時候,我需要花很多時間思考和自由寫作,才能將一些連貫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到那時,草稿就會很容易地完成。謝天謝地,我的這篇文章就是這樣完成的。我在截止日期當天提交了我的貢獻,當天晚上在健身房進行了一次很好的鍛鍊,還進行了輪滑德比練習,睡得非常好。
第二天早上,在與一位朋友的會面中,我向她講述了DCST和PFS的故事。我說我前一天提交了我的作品,並且非常好奇他們會如何回應我的貢獻。我本來就想在我的貢獻型別上追求元敘事的效果,而且我寫的內容是明確的女性主義,所以我擔心他們會找藉口把我從CST中剔除出去。我們嘲笑這種可能性有多小,以及我有多麼過度焦慮。
幾個小時後,我收到了這封電子郵件:
親愛的凱特:
感謝您的文章,非常有趣,但不適合今年的CST。
它似乎更適合紐約時報的評論版。如果您有意,請嘗試聯絡[紐約時報聯絡人姓名]([她的電子郵件])。
再次感謝。
此致,
我之前從未聯絡過的“女性負責人”
酷炫科學專案
是要大吵一架,還是要咬緊牙關微笑?
正如我的Twitter粉絲所知,這時我開始在社交媒體上表達我的沮喪。
有沒有人被邀請寫東西,然後被居高臨下地取消邀請?為朋友問的。
— 凱特·克蘭西 (@KateClancy) 2014年1月10日我收到了各種各樣的回答——有些人表面上理解我的問題,有些人可能感覺到了我隱藏在下面的憤怒。我進一步解釋說:
讓我補充一下第一個問題。您被邀請是因為女性太少,但他們不喜歡您要表達的內容嗎?
— 凱特·克蘭西 (@KateClancy) 2014年1月10日在我發洩的同時,我也試圖理清我的憤怒。有沒有辦法挽救局面?我該如何支援著名女科學家的努力?我的長期目標是增加有色人種和白人女性在科學領域的代表性。有時候,真的很難判斷,到底是應該大吵大鬧,還是應該裝作沒事,保持沉默。
在這段時間裡,我和PFS進行了通訊。她很沮喪,希望我能參與CST。所以她讓我先按兵不動,雖然她不抱希望,但她還是打算和酷炫科學專案的最高負責人談談,看看是否可以推翻這個決定。我還給那位“女性負責人”發了郵件,要求她解釋我被取消邀請的原因。
幾個小時後,我又收到了這條訊息,同樣為了保護匿名性進行了修改,拼寫錯誤不是我造成的:
親愛的凱特·克蘭西:
[PFS]寫信給我,要求我重新考慮您的[貢獻],我現在已經重讀了一遍。但首先,要注意的是,您寫了一篇嚴肅的、文筆優美的文章,論證充分。這很好。[CST]的問題在於,它沒有討論[x]。相反,它是一篇關於[x]的評論(我認為寫得很好)。
話雖如此,PFS正確地指出,我們還有其他“元回應”……因此,這完全是一個主觀的編輯決定,決定哪些作品被錄用,哪些作品不被錄用(順便說一下,我們拒絕了很多作品),而這是我的工作。通常,如果我有疑問,我會向三四個人諮詢,雖然我們沒有硬性規定,但在實踐中,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強烈支援或反對,我都會尊重他們的判斷,他們可以否決我的決定。現在PFS已經站出來強烈支援您的文章,她有權發表意見,她的意見是您寫了一篇非常優秀的文章,具有價值……所以我們必須發表。因此,我們照辦。
[關於貢獻的一些細節。]
謝謝。
最好的祝願,
酷炫科學專案的最高負責人
抄送:著名女科學家
我和PFS又進行了一些通訊,我決定保留我的作品在CST中。我介於大吵一架和咬緊牙關微笑之間的折中決定是透過這篇博文分享我的作品是如何產生的。
每天都在發生
我認為,更多的人應該看到,當女性和其他弱勢群體試圖提高自己在科學(或商業,或可能在其他許多領域)的代表性時,她們的許多貢獻背後隱藏著什麼。我們必須應對那些認為我們僅僅因為我們的身份才被邀請的人——有時那些人就是邀請我們的人。我們必須應對粗魯、不通情理和居高臨下的態度。我們處理這些問題的方式可能會對這些人或組織在代表性方面的使命和優先事項產生影響(或不產生影響)。我經常擔心,我在工作場所處理性別歧視的方式是否會對後來者有所幫助,還是會阻礙她們。而且我認識太多寧願不處理居高臨下的邀請和#疑慮漣漪的人,所以他們乾脆選擇退出。
這只是職場性別歧視的眾多案例之一。女性會因為這件事以及其他無數的侮辱而感到沮喪,其中許多人選擇了離開。留下的女性則忍受著被告知——有時是明確地告知——她們不屬於這裡,或者僅僅是因為她們的身份才被允許留在這裡。知道邀請我的人並不特別希望我參與酷炫科學專案這件事,幾乎佔據了我兩個月的大腦,直到上週我終於把想法付諸筆端時才感到精疲力竭。而我甚至還有內部人士PFS試圖為弱勢群體解決這個問題!大多數人都沒有這樣的資源。
成為你組織內部的那個人。成為組織外部的那個人。不要讓人們逍遙法外,讓他們對有色人種、白人女性、LGBT群體、殘障人士做出讓他們感覺低人一等的諸多侮辱。同時,不要讓他們阻止你抓住那些能為你開啟更多大門的機會,讓更多人接觸到你的想法,並讓你之後的那些才華橫溢的人們更容易地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