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們會相信陰謀論

為什麼相信一種陰謀論的人也容易相信其他陰謀論

5月16日星期三,我在內華達州一個名叫拉斯維加斯的熱辣沙漠中,和一群快樂的英國陰謀論者在悶熱的巴士上度過了幾個小時,他們為了BBC的一部紀錄片,在西南部地區尋找不明飛行物、外星人、51區和政府掩蓋真相的證據。一位女士向我講述了一個關於橙色能量球在她加州405號州際公路上的汽車周圍盤旋的故事,這些能量球隨後被黑色行動直升機追趕驅離。一位男士向我挑戰,讓我解釋一個綠色雷射束的來源,這個雷射束在一天晚上跟蹤了他穿越英國鄉村。

陰謀論一直是電視製作人經久不衰的寵兒,因為總是有受眾對其感興趣。例如,我參與制作的加拿大廣播公司最近的一部紀錄片,名為《陰謀論的興起》,就以肯尼迪和戴安娜王妃之死、不明飛行物、51區和9/11事件背後的理論為特色,彷彿這些事件之間存在著共同的線索。同樣出現在這部影片中的電臺主持人和陰謀論販子亞歷克斯·瓊斯宣稱:“軍工複合體殺害了約翰·F·肯尼迪”,“我可以證明存在一個私人銀行卡特爾正在建立一個世界政府,因為他們承認他們正在這樣做”,以及“無論你如何看待9/11事件,都沒有伊斯蘭恐怖分子的聯絡——劫機者顯然是美國政府的資產,他們像李·哈維·奧斯瓦爾德一樣被陷害為替罪羊。”

這些例子,以及我在多年研究陰謀論的過程中發現的其他例子,都象徵著我發現的一種趨勢,即相信一種陰謀論的人往往會相信許多其他同樣不可信,甚至常常是自相矛盾的陰謀集團。肯特大學的心理學家邁克爾·J·伍德、凱倫·M·道格拉斯和羅比·M·薩頓最近在一篇題為《死亡與活著:對矛盾陰謀論的信念》的論文中,從經驗上證實了這一觀察結果,該論文發表在今年1月出版的《社會心理學與人格科學》雜誌上。作者首先將陰謀論定義為“有權勢的人或組織秘密合作,以實現某些(通常是險惡的)目標”的“擬議陰謀”,這種陰謀“眾所周知地難以證偽……新的陰謀層層疊加,以合理化每一條新的反駁證據”。一旦你相信“一個大規模、險惡的陰謀可以在近乎完美的保密狀態下成功實施,[這]表明許多這樣的陰謀是可能的。”有了這種陰謀集團的正規化,陰謀論就可以成為“對任何給定事件的預設解釋——一種統一的、封閉的世界觀,在這種世界觀中,信念在一個相互支援的網路中結合在一起,被稱為獨白式信念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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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獨白式信念系統解釋了研究中不同陰謀論之間的顯著相關性。例如,“相信軍情六處的一個流氓小組應對[戴安娜王妃]的死負責,與相信艾滋病是在實驗室中製造出來的理論……登月是騙局……以及政府正在掩蓋外星人的存在有關。”即使在陰謀論相互矛盾時,這種效應仍然存在:參與者越是相信戴安娜王妃假死了,他們就越相信她是被謀殺的。

作者認為,有一種更高層次的過程在起作用,他們稱之為全域性連貫性,它凌駕於區域性矛盾之上:“一個相信大量陰謀論的人自然會開始將權威機構視為根本上具有欺騙性的,並且鑑於這種信念,新的陰謀論似乎更可信。”此外,“陰謀論倡導者對官方敘事的不信任可能非常強烈,以至於他們同時認可許多替代理論,儘管這些理論之間存在矛盾。”因此,他們斷言,“參與者越是相信處於與死亡相關的陰謀論中心的人物,例如戴安娜王妃或奧薩馬·[本·]拉登,仍然活著,他們也就越傾向於相信同一個人被殺害了,只要所謂的死亡方式涉及官方的欺騙。”

正如亞歷克斯·瓊斯在《陰謀論的興起》中宣稱的那樣:“沒有人是安全的,你們明白嗎?純粹的邪惡在最高層到處橫行。”

在他的 Infowars.com 網站上,瓊斯在他的頁面標題上寫著“因為一場爭奪你思想的戰爭正在進行”。的確如此,這就是為什麼科學和理性必須始終戰勝恐懼和非理性,而陰謀論販賣的正是後者,犧牲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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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tificAmerican.com/sep2012 上評論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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