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是美國的一項基本價值觀,常常是激烈政治討論的中心。例如,關於平價醫療法案的爭議就集中在購買醫療保險是否應該是個人的選擇。最近的研究表明,以選擇的角度思考我們的生活可能會減少我們對促進社會更大平等的公共政策的支援。透過強調自由意志而非塑造人們生活經歷的情境因素,思考選擇可能會導致我們認為不平等不那麼令人困擾。
例如,思考選擇可能會使我們對貧富差距日益擴大的問題感到不那麼擔憂。在最近發表於《心理科學》雜誌的論文中,新加坡國立大學商學院的Krishna Savani 和斯坦福大學的Aneeta Rattan 要求他們的一些參與者列出他們在前一天不同時間點所做的五件事。其他參與者被要求列出五個“選擇”而不是事情。然後,所有參與者被問及他們對關於財富不平等的10個事實感到多麼不安,例如“美國最富有的20%的人口擁有該國85%的財富。” 那些以選擇的角度思考自己行為的參與者不太可能感到震驚。選擇可能會引導我們關注人們自由選擇的行為如何導致貧困或財富,從而使財富不平等看起來像是合理的結果,而不是需要解決的公共問題。
儘管政治立場與人們支援旨在促進平等的政策的程度有關,但Savani和Rattan發現,選擇的觀念影響了自由主義者和保守主義者的觀點。在另一個實驗中,他們讓參與者觀看一段短影片,影片中一個人在公寓裡做著平凡的活動,例如開啟郵件或閱讀雜誌。一些參與者被要求在看到影片中的人觸控物體時按下按鈕。其他參與者被要求在他們感知到影片中的人正在做出選擇時按下按鈕。 之後,所有參與者被要求閱讀關於旨在重新分配社群教育資源的公共政策,以使貧富之間更加平等。那些被提示思考選擇的人,無論他們自己的政治傾向如何,都對平等化政策表示較少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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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研究的結果可能與美國人將選擇與自由緊密聯絡的方式有關。當美國人被引導思考選擇時,他們可能會轉變態度,轉而支援促進個人自由而不是限制個人自由的政策。在2011年,Savani和他的同事發表了一系列研究,表明思考選擇會降低人們對限制個人自由的法律的支援,例如禁止暴力影片遊戲或對燃油效率低的汽車徵收環境稅。思考選擇也使人們對維護個人自由的法律持更積極的態度,例如大麻合法化的法律。
不幸的是,他們發現思考選擇也有一個缺點:它導致人們對經歷過負面生活事件的其他人感到較少的同情。例如,思考過選擇的參與者更可能責怪那些經歷過車禍、身體虐待或因建築物倒塌而失去家園的人。
由於選擇和自由在西方國家被更加強調,Savani和他的同事想知道他們的研究結果是否會在不同的文化中成立。他們設計了一項研究,要求美國或印度的參與者要麼為自己選擇小物件(例如筆或鑰匙鏈),要麼只是描述別人已經選擇的物品。然後,所有參與者都看到了一張非洲兒童的照片,照片中的孩子被描述為極度貧困並面臨飢餓。 他們被問及他們願意為這個孩子捐多少錢,以及他們對這個孩子的情況感到多麼難過。
對於美國人來說,做出簡單選擇的行為使他們對飢餓兒童的困境感到不那麼難過。對於印度人來說,做出這個選擇對他們對孩子的感受沒有影響。他們對孩子的痛苦程度是相同的,無論他們是否被要求做出選擇。做出選擇,即使是微不足道的選擇,對美國人來說可能象徵著重要的東西,但對印度人來說則不然。對於美國人來說,選擇的想法可能更強烈地與諸如擺脫社會約束的獨立等理想聯絡在一起。即使稍微關注小的選擇也可以啟用這些理想,導致美國人過分強調選擇在塑造我們生活結果中的作用。潛在的缺點是,對於美國人來說,以選擇的角度思考生活可能會降低我們幫助他人的興趣。當透過選擇的視角來看時,人們的不幸被視為是他們所採取的行動而不是他們遇到的情況造成的。這似乎預示著對於解決需要合作的社會問題來說是不利的。然而,Savani和他的同事指出,有可能利用選擇的影響來發揮我們的優勢。如果合作和樂於助人被定義為選擇和自由意志的表達,那麼美國人可能會變得比其他人更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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