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希望擁有健康的工作與生活平衡,但即使是我們這些試圖在辦公室外放鬆身心的人,也會因電子郵件在任何時候發出的輕柔提示音而感到沮喪。智慧手機和平板電腦讓我們既欣喜又恐懼,它們使我們能夠靈活地在任何地方回覆工作,實際上成為了家庭成員之一。企業家和高管以全天候投入工作而聞名,這與每週工作四天的大師們形成對比,但對於那些工作需要保持隨時待命狀態的人來說,這種狀態會造成什麼影響呢?
最近的一項研究將長時間的工作待命狀態與平靜度、情緒和精力水平的下降聯絡起來。透過觀察從技術服務到護理等行業,該研究評估了待命狀態的影響——即,不在工作崗位,但被期望透過電話保持聯絡,以解答問題或處理客戶請求。參與者在待命一天後的晚上回答問題,內容涉及他們想到工作的頻率或他們的活動感受到的約束程度。第二天早上,他們再次接受測驗,以更好地瞭解前一天的精神需求如何影響他們的情緒。
與未被要求保持待命狀態的日子後的早晨相比,參與者在待命後的第二天早晨的情緒評分較低,研究人員認為這發生是因為準備好回應會使人更難從工作中恢復過來。僅僅是這種可能性就阻礙了從工作中恢復,因為即使沒有電話打來,這種影響仍然持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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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結果透過心理學和生理學之間的關聯得到加強。皮質醇是一種壓力激素,皮質醇水平的變化與健康問題有關。雖然狩獵採集者可能發現這些變化在準備應對捕食者襲擊時很有用,但今天的共識是,現代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日常壓力源以弊大於利的方式改變了皮質醇水平。
通常,一個人的皮質醇水平每天早上都會升高,並在一天中下降,但壓力過大的人往往有不同的皮質醇曲線。長期處於壓力之下的人的基線皮質醇水平總體上仍然較高,而自然的早晨峰值上升得更快。(“倦怠”,以疲勞和精疲力竭為先兆,發生在壓力過大的人的基線皮質醇水平從升高水平直接降至正常水平以下,甚至異常低的水平,並且該激素的早晨峰值出現較慢或缺失。)在這項研究中,當參與者處於待命狀態時,個人的早晨皮質醇水平會更快地升高,類似於工作壓力下觀察到的較高激素水平。作者認為,這可能僅僅是身體為應對預期的壓力而做準備的方式。
避免日常壓力損害的一些秘訣在於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在這項研究中,參與者受到的影響差異很大。有些人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這個問題引發了近年來對壓力反面的研究,即復原力。身體對壓力的反應非常複雜,以至於研究那些能夠很好地應對壓力的人,可能比從分子層面從頭開始研究更能提供直接的應對策略。
具體而言,這項待命研究發現,最能解釋一個人復原力的衡量標準是抽離。抽離聽起來像是倒在鄙視之上的一杯烈酒,但這種情況下的心理抽離是指對諸如“今天晚上我根本沒有想工作”之類的問題做出肯定回答。即使在待命時也能從工作中抽離出來的人,最有可能恢復精力並避免對情緒和皮質醇產生影響。在無法實際減少工作待命時間的情況下,從工作中練習精神抽離可能是次佳的方法。
如今,員工(和僱主)都感到有壓力,需要在下班後立即回覆通訊。電子郵件通知和電話鈴聲貫穿我們的每個週末,並讓我們開始尋找以最低限度的服務或完全禁止手機為傲的度假勝地。“員工被期望回覆工作問題的非工作時間限制了員工的行為,”當前研究的作者說,“不能被視為休閒時間。” 鑑於目前對壓力對我們健康的長期影響的瞭解,我們有兩個選擇需要考慮。我們可以減少工作壓力或最大程度地在事後恢復。但是,只要我們一接到工作電話就立刻接聽,就幾乎沒有機會實現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正如傑出的壓力研究員羅伯特·薩波爾斯基在2012年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一次談話中指出的那樣,並非所有壓力都有害,但持續時間是關鍵。“好的壓力是短暫的——過山車不無道理地不會持續三週。” 工作會讓人感覺像是永無止境的過山車,只有當我們完全關掉工作時,我們的休息才能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