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現代科學興起以來,一道幾乎堅不可摧的牆壁將它與宗教、道德和人類價值觀隔離開來,並被抬高到頂點。“自然主義謬誤”,有時被解讀為“是-應該問題”——事物“是”的方式並不意味著它“應該”是的方式——幾個世紀以來,它一直被其主要倡導者,哲學家大衛·休謨和G. E.摩爾虔誠地鸚鵡學舌,彷彿宣佈它就關閉了進一步科學探究的大門。
我們應該對這種鴻溝持懷疑態度。如果道德和價值觀不應該基於事物的本來面目——現實——那麼它們應該基於什麼?所有道德價值觀最終都必須植根於人性,在我的書《善與惡的科學》(時代圖書,2004年)中,我為道德情感的進化起源以及科學可以為道德決策提供資訊的方式構建了一個科學案例。作為一個社會靈長類物種,我們進化出了一種深刻的對與錯的意識,以強調和獎勵互惠與合作,並削弱和懲罰過度的自私和搭便車行為。人類社會的基本法建立在人性的基礎上。
嫁接到這種進化倫理學上的是一個名為神經倫理學的新領域,其最新的倡導者是目光銳利的懷疑論者和有說服力的作家山姆·哈里斯,一位神經科學家,他在他的書《道德景觀》(自由出版社,2010年)中用大錘砸向了是-應該之牆。哈里斯的論證是第一原理論證,輔以大量的經驗證據,貫穿於一個嚴謹的敘述中。第一原理是有意識生物的福祉,由此我們可以透過量化X是否增加或減少福祉來構建一個基於科學的道德價值體系。例如,哈里斯問道,強迫婦女穿布袋並向她們的臉上潑硫酸,因為她們犯了通姦罪,這是對還是錯?不需要火箭科學——或者宗教,哈里斯尖刻地認為——也能得出這樣的“文化價值觀”降低了受影響婦女的福祉,因此在道德上是錯誤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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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例子是善與惡知識之樹上的唾手可得的果實,因此科學和宗教都很容易摘取成熟的果實,並自信地宣稱,諸如說謊、通姦和偷竊等行為是錯誤的,因為它們破壞了人際關係中依賴於說真話、忠誠和尊重財產的信任。當道德問題被政治、經濟和意識形態的包袱所壓迫時,道德景觀開始起伏。
哈里斯的基於科學的道德計劃是一個勇敢的計劃,我全心全意地贊同,但是我們如何解決關於稅收等激烈爭論的問題的衝突呢?哈里斯的道德景觀允許存在許多高峰和低谷——對道德困境不止一個正確或錯誤的答案——因此,也許自由主義者、保守主義者、自由意志主義者、茶黨成員、綠黨成員和其他人可以共存於不同的高峰。我贊成各人自掃門前雪,但是當多個道德高峰的大多數居民透過法律,迫使其他高峰的少數居民幫助支付他們的全民社會福利計劃時,會發生什麼?更多的科學資料不太可能消除衝突。
我問了哈里斯關於這個潛在的問題。“‘各人自掃門前雪’通常是最大限度減少人類衝突的明智策略,”他同意道。“但這隻適用於風險不高或我們行為的可能後果尚不明確時。說‘更多的科學資料不太可能消除衝突’只是在說沒有什麼可以消除衝突:因為唯一的替代方案是在不訴諸事實的情況下進行辯論。我同意我們有時會發現自己處於這種情況,通常是在經濟問題上,但這並不能說明此類問題的正確答案是否存在。”
同意。僅僅因為我們還無法想到科學可能如何解決這個或那個道德衝突,並不意味著這個問題是無法解決的。科學是解決可能問題的藝術,我們應該在可以應用它的地方應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