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1年4月號的《大眾科學》雜誌中,我以一篇題為“彩色卵石與達爾文的格言”的專欄文章開始了我的寫作生涯,這篇文章的靈感來自於這位英國博物學家的評論,即“所有觀察都必須支援或反對某種觀點,才能發揮任何作用。” 查爾斯·達爾文在給批評家的信中寫下了這段評論,這些批評家指責他在1859年的著作《物種起源》中過於理論化。他們堅持認為他應該讓事實自己說話。達爾文知道科學是資料和理論的完美結合。對此,我為科學這座凳子增加了第三條腿——溝通。如果我們不能清楚地向他人傳達我們的想法,資料和理論就會處於休眠狀態。
在過去的連續214個月裡,我一直試圖儘可能清晰地傳達我自己和他人在科學的資料和理論方面的想法。但是,根據(赫伯)斯坦因定律——即不能永遠持續下去的事情不會永遠持續下去——這個專欄將隨著雜誌的重新設計而結束,這是這份國寶級雜誌在持續出版174年的歷史中,在進化過程中採取的必要策略。我很榮幸能夠分享這段漫長曆史中短暫的時刻,感謝編輯、藝術家和製作人才,感謝他們允許我在每個月與您分享我的觀點。我將在其他地方繼續這樣做,直到我自己在臨時舞臺上的任期結束(斯坦因定律的另一種體現)——在未來的許多年裡,如果自然和機遇允許的話——所以請允許我反思一下,我認為科學為我們所有人參與的人類專案帶來了什麼。
現代科學興起於16和17世紀,緊隨科學革命和科學自然主義的採用——科學自然主義認為世界受自然規律和力量支配,這些規律和力量是可以認知的,所有現象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可以用自然原因解釋,人類的認知、社會和道德現象也不例外,也是這個可理解的世界的一部分。在18世紀,將科學自然主義應用於理解和解決人類和社會問題,導致了啟蒙人文主義的廣泛擁抱,這是一種世界性的世界觀,它尊重科學和理性,避開魔法和超自然,拒絕教條和權威,並尋求理解世界如何運作。隨之而來的是很多東西。其中大部分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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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兩個世紀中,人類進步在幾乎所有生活領域都取得了驚人的成就,這主要是將科學自然主義應用於解決問題的結果,從工程橋樑和根除疾病,到延長壽命和確立權利。這種科學自然主義和啟蒙人文主義的融合應該有一個名稱。稱之為“科學人文主義”。
地球繞太陽運轉,血液在全身迴圈,疫苗可以預防疾病,這些都不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由於這些事情是真實的,並且由於尼古拉斯·哥白尼、威廉·哈維和愛德華·詹納進行了仔細的測量和觀察,他們幾乎不可能發現其他的東西。因此,社會科學家不可避免地會發現,人們普遍追求自由。政治科學家也必然會發現,民主制度比專制制度為公民帶來更好的生活,經濟學家會發現,市場經濟比計劃經濟創造更大的財富,社會學家會發現,死刑並不能降低兇殺率。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會不可避免地發現,生命比死亡更好,健康比疾病更好,飽腹比飢餓更好,幸福比抑鬱更好,財富比貧困更好,自由比奴役更好,主權比壓迫更好。
這些價值觀存在於哪裡,以供科學發現?在自然界中——人性中。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透過研究大多數有意識的生物想要什麼來構建科學人文主義的道德體系。這種世界觀能把我們帶到多遠?斯坦因定律是否適用於科學和進步?知識和福祉的向上彎曲的弧線是否會達到固定的上限?
記住戴維斯對斯坦因定律的推論——不能永遠持續下去的事情可以持續比你想象的更久。科學和進步是漸近線,不斷向上延伸,但永遠不會觸及全知或全善。科學人文主義的目標不是烏托邦,而是原型烏托邦——在我們不斷深入知識和智慧的開放前沿的過程中,在理解和仁慈方面的逐步改進。循此苦旅,以達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