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針對青少年進行的新腦成像研究表明,性別與性別認同對映到不同的大腦網路。這項於週五發表在《科學進展》雜誌上的研究結果表明,在神經科學研究中,考慮性別的社會影響而非將其與生理性別混為一談非常重要。
該研究的共同作者、范斯坦醫學研究所的神經科學家埃爾維莎·達馬拉在最近的新聞釋出會上表示:“展望未來,如果我們想更好地瞭解大腦,我們真的需要分別考慮性別和性別認同。”
生理性別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染色體、基因、激素和其他生物系統決定的。除此之外,關於成為例如男人、女人或非二元性別者的文化觀念——我們稱之為性別認同——也在塑造人們的生活和行為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科學家們認為性別和性別認同是相關但不同的概念,但它們在神經科學研究中經常被混淆。這意味著,在出生時被指定為男性或女性的人的大腦之間的差異,通常被認為是生物學差異的反映,但它們很可能是在文化期望的基礎上對每個群體進行區別對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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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萊頓大學研究大腦發育中性別差異的神經科學家勞拉·M·維倫加說:“在神經科學研究中,人們‘被當作女性或男性對待’的影響被忽視了,她沒有參與這項新研究。“但我們也知道,大腦具有很強的可塑性,非常容易受到經驗的影響,”而在出生時被指定為女性或男性的人的經歷可能會大相徑庭,她說。
對於這項新研究,達馬拉的團隊想知道,透過忽視性別認同的社會影響,該領域可能會遺漏什麼。研究人員利用美國青少年的一項大型持續縱向研究的資料,將腦部掃描資料與參與者及其父母關於參與者的性別和性別認同的問卷調查答覆進行了比較。
雖然研究人員預計性別會與某些大腦網路活動差異相關聯,但除此之外,“我們不知道[性別認同]是否會對映到大腦,也不知道它會對映到大腦的哪個位置,”達馬拉說。
該研究的研究人員分析了 4,757 名 9 歲或 10 歲兒童的功能性磁共振成像 (fMRI) 資料。fMRI 掃描器捕獲了當某人清醒但未從事特定任務時,不同大腦區域發生的“靜息狀態”活動。年輕的參與者還被問及了四個關於他們對自身性別認同的感受的問題(例如“你在多大程度上覺得自己像個男孩?”),他們的父母被問及了 12 個問題,內容是關於他們的孩子如何談論自己的性別認同,以及他們如何參與刻板印象中“男孩”或“女孩”的玩耍活動。
研究人員將腦部掃描資料以及每位參與者的性別資訊輸入到機器學習模型中,該模型學會了挑出男性和女性群體之間某些大腦區域活動的細微差異。然後,他們透過要求模型根據腦部掃描預測參與者的性別,在模型尚未見過的資料上對其進行了測試,結果準確率達到 77%。
接下來,研究人員繼續訓練另一個機器學習模型,以根據青少年和父母關於性別認同的報告進行預測。但由於性別和性別認同彼此之間聯絡非常緊密,因此與兩者相關聯的大腦網路在很大程度上重疊。為了更清楚地瞭解性別認同,研究小組按性別分別分析了參與者的性別差異。這表明,在出生時被指定為同一性別但在性別認同感受和表達方面存在差異的人之間,大腦活動在何處以及如何存在差異。
最後,研究人員將與性別認同差異相關的網路與與性別差異相關的網路進行了比較。他們發現,雖然存在一些重疊,但這些網路組在很大程度上彼此不同,儘管這種差異僅在父母報告的性別認同資料中具有統計學意義,而在自我報告中則不具有。(研究作者認為,自我報告問卷不夠敏感,無法捕捉兒童思考和感受自身性別認同的方式的差異。)
性別獨有而非性別認同獨有的大腦網路包括在腦中具有更明確作用的網路,例如視覺網路和運動網路。相反,顯示性別認同而非性別差異的網路更分散在整個大腦中。達馬拉說,現在就對為什麼某些網路與性別相關聯而非與性別認同相關聯,反之亦然,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我們現在不知道”這些差異是否與行為差異有關。
維倫加說:“這是首次在如此龐大的資料集中表明,不僅性別,而且性別認同也與大腦的連線方式有關。”“我們[基於性別認同]的期望確實很重要。”瞭解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大腦中與性別認同相關的差異可能會影響精神疾病在性別譜系中的表現方式,尤其是那些在出生時被指定為女性的人(例如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礙或 ADHD)或被指定為男性的人(例如焦慮症和情緒障礙)中未被充分診斷的疾病,維倫加說。
由於這項研究僅在兒童中進行,因此尚不清楚性別認同在大腦中的對映方式是否與成人的性別不同,儘管維倫加表示她預計這種模式會保持不變。
達馬拉的團隊計劃在同一批兒童長大後重新執行類似的分析。“這些孩子還很小。當他們進入青春期和成年期時,他們的大腦網路和功能連線將會發生變化,”她說。研究人員表示,與此同時,其他團隊可以開始在他們的研究中測試性別和性別認同,以更清楚地瞭解整個生命週期中基於大腦的差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