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對右傾媒體進行粗略的掃描,也很明顯保守派人士會懷疑與他們的政治和宗教信仰相沖突的科學發現和理論。近幾十年來,對進化論和全球變暖的否定以及對幹細胞研究的抵制是最令人震驚的例子。這並不令人驚訝,因為我們期望右翼人士會讓他們的政治凌駕於科學之上——這無異於狗咬人的故事。
自由主義者同樣犯有反科學偏見,這更符合人類啃咬犬齒的說法,然而,當研究結果與他們的政治意識形態(例如轉基因生物、核能、基因工程和進化心理學)發生衝突時,左翼人士同樣對已確立的科學持懷疑態度——我對最後一種的懷疑稱之為“認知創造論”,因為它贊同頭腦空白模型,在該模型中,自然選擇僅對人類的頸部以下起作用。
實際上,反科學態度是在非常狹窄的認知視窗中形成的——在這些視窗中,科學似乎與某些政治或宗教觀點相悖。大多數人在大多數時候都接受大多數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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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誰在懷疑科學,又在何時懷疑?
這個問題是德克薩斯理工大學心理學家阿什利·R·蘭德魯姆在2017年10月的一次演講的標題,她研究影響公眾理解和感知科學、健康和新興技術的因素。她首先引用調查,調查發現超過90%的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都同意“科學技術提供了更多機會”以及“科學使我們的生活更美好”。她還回顧了適度的證據來支援“知識匱乏假設”,該假設認為公眾對科學的懷疑是科學知識不足的結果。例如,那些對氣候科學瞭解更多的人,比那些對該主題了解較少的人,更可能接受全球變暖是真實且由人類造成的。
但是,當將政治意識形態考慮在內時,這種適度的影響不僅被消除,而且對政治光譜的一端產生了相反的影響。對於共和黨人來說,他們對氣候科學的瞭解越多,他們就越不可能接受人為全球變暖理論(而民主黨人的信心則會上升)。蘭德魯姆解釋說:“只有當知識不與他們預先存在的信仰和價值觀相沖突時,人們才會接受科學。否則,他們會利用這些知識來更有力地證明自己的立場是正確的。”
蘭德魯姆和她的同事透過實驗證明了這種效應,並在2017年發表在《風險研究雜誌》上的一篇題為“文化對抗性模因與寨卡病毒:一項實驗性測試”的論文中報告了結果,參與者閱讀了一篇關於寨卡公共衛生風險的新聞報道,該報道與氣候變化或移民有關。可以預見的是,當寨卡病毒與氣候變化聯絡起來時,民主黨人的擔憂有所增加,而共和黨人的擔憂有所減少,但是當寨卡病毒與移民相關聯時,效果卻相反。看來,懷疑主義是依賴於語境的。蘭德魯姆指出:“當資訊與我們預先存在的信仰和價值觀相沖突時,我們很擅長懷疑。當資訊與我們預先存在的信仰和價值觀相符時,我們不擅長懷疑。”
在另一項2017年發表在《政治心理學進展》上的研究“科學好奇心與政治資訊處理”中,蘭德魯姆和她的同事發現,自由派民主黨人比堅定的共和黨人更不願意主動閱讀“令人驚訝的氣候懷疑論故事”,而“令人驚訝的氣候關注故事”則更可能被左翼人士而不是右翼人士閱讀。一個令人鼓舞的緩解因素是“科學好奇心”,即“為了個人樂趣而尋求和消費科學資訊的動機”,它“似乎抵消而不是加劇政治動機推理的標誌性特徵”。
作者得出結論,“那些渴望被科學資訊驚訝的個體——那些發現世界並非如他們預期的那樣運作而感到快樂的人——當他們參與政治資訊時,不會關閉他們人格的這一特徵,而是在這種環境中也縱容它,更願意接觸與他們對有爭議問題的事實的期望相反的資訊。結果是,這些公民與他們不太好奇的同胞不同,他們以更開放的心態做出反應,並在政治光譜上更一致地回應最佳可用證據。”
換句話說,為了純粹的樂趣而重視科學,比單純的事實更能抵禦科學的政治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