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心理力量

對“純粹邪惡”的信念如何塑造人們的思維

安東寧·斯卡利亞大法官凱撒·索澤都同意:魔鬼能耍的最大伎倆就是讓世界相信他不存在。對他們來說幸運的是,魔鬼似乎並沒有有效地執行這個計劃。根據2007年蓋洛普民意調查,大約70%的美國人相信他的存在。這種邪惡的人格化超出了超自然的範疇,影響著我們如何思考是“純粹邪惡”的含義。當我們準備在萬聖節之夜愉快地慶祝邪惡和墮落時,值得停下來反思一下這些信仰的一些心理和行為後果。

邪惡被定義為以故意傷害無辜他人為樂,自從二戰以來,社會心理學家一直對這個話題著迷。該領域許多具有開創性的思想家——庫爾特·勒溫、斯坦利·米爾格拉姆、所羅門·阿希——都是受到他們對當時大多數人看來無可辯駁的純粹邪惡化身的經驗和觀察的啟發。但是,許多人認為這清楚地表明瞭不可救藥和根深蒂固的惡意,而這些研究人員則將其解釋為更多,用漢娜·阿倫特的話來說,是平庸的。從米爾格拉姆著名的服從研究到津巴多的監獄研究,心理學家認為,邪惡行為的根源在於相當普通的心理原因。這種將邪惡植根於普通現象而非非常規現象的做法,導致一些人將“純粹邪惡”的概念描述為一個神話。這是一種對人性的誤解,既源於特定的社會文化傳統,也源於一種普遍的傾向,即認為他人的行為僅僅是其本質、靈魂的產物,而不是環境和個體力量更復雜的組合。

然而,“純粹邪惡”是否存在的問題,與當我們相信它存在時,我們的判斷和行為會發生什麼變化是分開的。這是最近幾位研究人員開始關注的問題。我們如何衡量人們對純粹邪惡的信念(BPE),以及這種信念會對我們對不法行為的反應產生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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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項研究,BPE 的一個核心特徵是邪惡的不可改變性。邪惡的人天生邪惡——他們無法改變。從這個角度來看,有兩個判斷:1) 邪惡的人無法被改造,2) 消除邪惡只需要消滅所有邪惡的人。按照這個邏輯,研究人員檢驗了 BPE 與對不法行為者進行攻擊和懲罰的意願之間存在關係的假設。

研究人員在幾篇論文中發現了對這一假設的支援,這些論文包含多項研究,並採用了不同的方法。BPE 預測了諸如以下影響:對犯罪(例如,謀殺、襲擊、盜竊)的更嚴厲的懲罰、對死刑的更強烈的支援以及對刑事改造的減少支援。後續研究證實了這些發現,表明 BPE 還預測了參與者認為世界危險和卑鄙的程度,解決衝突的先發制人軍事侵略的必要性,以及對酷刑的報告支援。

無論魔鬼是否真的存在,對人類邪惡力量的信念似乎對我們如何解決現實世界中的不法行為問題產生了重大而重要的影響。當我們看到人們的反社會行為是一種持久而強大的惡意的產物時,我們除了對肇事者進行全面而立即的攻擊之外,別無選擇。他們無法得到幫助,任何這樣做的嘗試都將是浪費時間和資源。

但是,如果我們接受數十年來社會心理學研究的資訊,即至少一些暴力和惡意事件並非“純粹邪惡”的結果——在某些情況下,原本體面的人會被迫做出可怕的行為,甚至是暴行——那麼這些研究的結果就是一個重要的警示故事。我們越是堅持對純粹邪惡存在的強烈信念,我們就會變得越具有攻擊性和反社會性。我們可能會攻擊那些實際上“可以被改造”的人。那些並非本質上和不可改變地受到故意傷害他人的願望驅使的人。這可能是魔鬼有史以來耍的最大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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