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嬰兒的時候,一場長期的乾旱把我全家從肯亞的農村遷到了基貝拉,這個國家最大的貧民窟。我的單身母親想為我們提供更好的生活,但由於前景渺茫,我們最終落在了內羅畢最脆弱的地區。
氣候變化塑造了我的生活,並教會了我很多關於我們環境的知識。甚至我的名字奧德德,意思是“乾旱之後”。現在,我在肯亞經營著一家全球認可的社群型非政府組織,該組織開展專案以幫助人們適應這種變化。例如,我們在基貝拉建立了一個高架供水系統,可以承受似乎越來越普遍的極端洪水,並帶來日益加劇的乾旱和降雨迴圈。
在肯亞最近一次災難性的雨季中,這些降雨導致全國30多萬人流離失所,引發了霍亂爆發,並進一步加劇了食物和清潔水的供應緊張。 與氣候相關的極端天氣事件造成的破壞可能會持續數十年。這些災難使社群領導人變成了第一線救援人員,他們正在開發解決方案,為自己的未來而戰,但是在非洲工作的非政府組織往往忽視了當地領導人對社群人民及其需求的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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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僅僅是旁觀者,被動地接受適應援助。社群領導人和當地組織必須領導適應工作。我們,而不是在我們社群工作的外部團體,最瞭解我們當地的環境,我們擁有最大的利害關係。
我們正生活在一個決定性的時刻。 2022年,超過1.1億非洲人直接受到與氣候相關的災害的影響,預計到2030年將有多達7億人因氣候變化而流離失所。
全球氣候優先事項歷來只關注減少溫室氣體排放以減緩全球變暖的努力,但是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即圍繞氣候變化的聯合國專案,已越來越強烈地表示氣候變化已經到來,我們無法足夠快地減緩它。這要求人們反而適應——適應更高的溫度、更頻繁或更強烈的災害以及更少的水等。聯合國秘書長安東尼奧·古特雷斯表示,我們正生活在“適應緊急狀態”並且必須“像對待緊急狀態一樣採取行動”。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COP29)第29次締約方會議將於本月在亞塞拜然巴庫舉行。氣候適應將是那裡一個備受爭議的話題。發達國家將向適應基金做出資金承諾,該基金旨在支援當地主導的適應,並且此前未能達到其融資目標。今年迫切需要實現這些目標,以便在這個不穩定的時期適當建立氣候適應工作
非洲是受氣候相關災害影響最嚴重的20個國家中17個國家的所在地,而且貧民窟居民(他們容易受到極端天氣事件的影響)占城市人口的60%以上。與較發達國家相比,我們的社群具有不成比例的環境影響,以至於緩解措施在目前看來幾乎沒有效果。非洲必須透過投資於幫助我們更好地為氣候變化的影響做好準備的解決方案來適應以保持宜居性。否則,將會有更多的人成為氣候難民。
我領導的組織希望社群閃耀(SHOFCO)建立的供水系統,其管道懸掛在空中,提供了適應至關重要的清潔水,並透過從地下鑽孔取水消除了受汙染水的危險。在最近的洪水和水傳播疾病爆發期間,該系統繼續為基貝拉的居民提供清潔水。
在內羅畢的馬塔雷貧民窟,年輕人組織了馬塔雷河的清理工作,在貧瘠而堅硬的黏土河岸上種植樹木,為洪水做好準備。樹木透過減緩大雨從天空到地面的流動來幫助防止洪水,從而減少徑流並防止侵蝕。馬塔雷的另一個小組建立了屋頂花園,並建立了雨水收集系統,以確保他們在乾旱期間可以自行管理,而無需為水付費。他們正在種植鱷梨、芒果和番石榴等樹木,這些樹木可以提供營養和出售剩餘產品的機會。在全球人口稠密的貧民窟中,這種舉措幾乎聞所未聞,那裡缺乏綠地和市政垃圾清除。年輕人將氣候變化視為迫在眉睫的威脅,並正在利用他們掌握的一切資源來使他們的社群現在和將來更宜居。
然而,儘管有這些專案,但制定氣候議程並將資金投向適應專案的國際政策制定者經常忽視基於社群的領導。這部分是因為資金動態;資助者離他們打算到達的社群太遠,因此不願意放棄對專案議程的控制或投資於加強當地領導。
儘管當地領導人可能缺乏預測天氣模式的科學專業知識,但我們具備推動變革的獨特資格;由外部團體主導的自上而下的方法通常會失敗,因為許多社群成員不信任外人。它們更昂貴,而且長期而言可持續性較差。根據工資和管理費用的節省,當地組織可以提供比國際團體成本效益高32%的計劃。擁有文化知識的受信任的當地領導人最適合瞭解人們的特定需求,並讓社群成員參與到每一步。
在辛巴威,一個名為貢加諾城市貧困基金的儲蓄集體為貧困的城市社群的氣候專案提供貸款。在奈米比亞,一個政府資助的小額贈款計劃“賦能適應”使數十個公社保護區和社群管理的森林能夠開展專案,以改善火災管理、清潔供水、獲得太陽能等。在肯亞農村地區正在進行許多其他氣候適應專案,包括分發抗旱種子和苗圃,以及透過堆肥將食物垃圾轉化為有機肥料。最近三年的乾旱導致肯亞北部地區80%的牛死亡,當地的桑布魯部落已經開始養殖駱駝作為一種“抗旱”替代品,因為它們能夠承受更極端的條件。
儘管這些專案取得了成功,但氣候適應尚未獲得所需的關注和投資水平,尤其是在世界上最脆弱的地方。這部分原因是由於一些科學家和政策制定者長期以來認為轉向適應措施向人們發出訊號,表明減緩氣候變化的戰鬥已經失敗。他們擔心人民和政府將停止嘗試推廣可再生能源。因此,各國政府未能足夠快地提高其適應目標。在全球範圍內,適應措施僅佔所有衡量的氣候相關投資的5%,其中只有20%流向非洲——每年約130億美元。一位聯合國經濟學家估計,到2030年,非洲將缺少2.5萬億美元的資金來適應氣候變化。
儘管《巴黎協定》和可持續發展目標中作出了承諾,但國際融資流動與當地需求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來自公共和私營部門的適應融資進一步偏離了軌道,許多非洲國家正努力獲得現有資金,而是依靠緊急響應資金來應對氣候影響。這遠遠不夠。我們等待的時間越長,需求就會變得越大,成本也會更高。國際資助者需要來找我們,並信任我們,因為非洲大陸的下一代氣候領導人將是非洲人。給他們所需的生存物資,在原地,在家裡。
這是一篇觀點和分析文章,作者表達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