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多在雜貨店常見的商品現在才開始接受環保處理,但有些商品在這個領域已經是老手了。以咖啡為例。
美國經銷商的特種咖啡經濟價值從2000年到2008年增長了75%,2012年,特種咖啡佔美國咖啡銷量的37%(按體積計算)和總經濟價值的驚人50%,收入約為320億美元。
現在,特種咖啡帶有越來越多樣的認證和標籤,以確認其對消費者和環境的所謂益處,但儘管有這些表面上的變化,貨架上的產品實際上變得更可持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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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大學的保護生物學家沙琳·賈表示,一些推銷術言過其實,不幸的是,隨著氣候變化,全球咖啡生產格局的所謂改變也是如此。
她說:“這種增長很大程度上集中在銷售更高質量的概念,而不是更好的實踐。” “咖啡的種植方式存在巨大差異,最終產品的環境友好程度也因此而異。”
傳統上,咖啡生長在茂密樹冠的陰影下,與少數到數百種樹木以及水果和固氮豆科植物等其他作物混種,但全球咖啡價格數十年的下跌迫使許多生產者砍伐了上方的樹木,清理了林下植被,以便更密集地種植。
當生產條件發生變化時,農民不得不依賴的物種也發生了變化,從大多數人認為具有咖啡味道的更美味、酸度較低的阿拉比卡咖啡豆,轉變為幾乎可以在全日照條件下生長的羅布斯塔咖啡豆。
賈說,傳統的咖啡種植方式應該受到青睞,因為它們帶來了額外的作物,提供持續的土壤營養和結構,並且需要更少量的肥料、殺蟲劑和殺菌劑,同時還能冷卻周圍區域並過濾水中的汙染物。
她說:“不幸的是,事實證明我們主要在做與自然相反的事情。”
今年春天,賈與來自其他五個機構的研究人員一起,使用了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的資料,以及對咖啡權威機構、私營公司和政府機構的訪談,拼湊出了一張全球咖啡生產地圖。
新來者選擇全日照
儘管自1996年以來咖啡耕地總面積有所增加,但傳統的廕庇咖啡系統減少了近20個百分點,之前佔該土地面積的43%,現在覆蓋了24%。雖然非洲的咖啡產量萎縮,但亞洲的咖啡發展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在越南。
史密森尼候鳥中心的地理學家羅伯特·賴斯幫助賈進行了她的研究,他說:“那裡的咖啡像水稻一樣密集種植,但在低海拔地區,這意味著幾乎所有的咖啡都是全日照羅布斯塔咖啡。”
賴斯與史密森尼的“鳥類友好”咖啡標籤合作,這是市場上為數不多的(如果不是唯一一個)在認證供應商和生產商時考慮到傳統系統的廕庇條件的標籤之一。
賴斯說,儘管帶有“鳥類友好”標籤的產品有所增長,但需求仍然不足以在經濟上影響農民,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掩蓋了許多人已經在生產可持續咖啡的事實。
他說:“每個認證都需要花錢,而且對每個標籤的具體需求都太低了。” 即使“鳥類友好”標籤在2000年至2008年間實現了平均每年145%的增長,並得到了9個國家1400家種植者的支援,這些種植者將其產品出口到另外16個國家,情況也是如此。
他說:“儘管人們想要什麼,但我們種植咖啡的方式正在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真正的可持續市場還沒有趕上。”
鳥類和蜜蜂……以及風暴防護
賈在參觀了安第斯山脈的一個農場後,開始對咖啡生產產生興趣。
她說:“走在充滿鳥類和昆蟲聲音的森林中,抬頭看到數百米高的樹木,而這些小小的咖啡漿果正對著你,” “來自美國的單一栽培系統,這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賈於2005年前往墨西哥探索昆蟲種群,但將她的研究範圍擴大到涵蓋在這些傳統風格的咖啡農場中發現的更廣泛的蝙蝠和蜜蜂物種,它們是重要的傳粉者和生物多樣性指標。
她聽說觀鳥者正在尋找該地區的咖啡農場,因為據稱那裡的遷徙鳥類和本地鳥類數量很高。她認為,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農場的蜜蜂和蝙蝠種群中也會有證據表明這一點。
透過對區域農場的抽樣調查,賈不僅發現這些農場中的動物種群更加多樣化,而且還透過DNA分析發現,侵佔農場的本地樹木比周圍較大森林中的同類樹木表現出更高的遺傳多樣性。
賈說:“這是有道理的。” “大多數物種都需要移動才能生存,因此也需要在它們的旅行路線上有地方作為築巢地、覓食區、藏身之處。這些小農場滿足了所有這些需求以及更多。”
在對該地區熱帶森林造成嚴重破壞的侵略性伐木、農業和開發中,賈意識到咖啡農場正在充當走廊,幫助保護生物多樣性。
她說:“如果鳥類、蜜蜂和樹木在這裡繁衍生息,那麼它們的捕食者也必須如此,從而抵消了殺蟲劑的使用,” “而且土壤必須更肥沃,對肥料的依賴性更低。”
賈還認識到,在不斷變化的天氣條件下,傳統咖啡農場可以提供另一種形式的安全保障。
樹木群落越大、種類越多,其根系就越強大,可以在洪水時期支撐土壤,並在乾旱時期挽救水分。在颶風席捲該地區後,賈和她的團隊查看了不同的農場是否以相同的方式經受住了風暴。使用數十年的資料,他們發現傳統農場的表土、基礎設施和農產品損失要少得多。最重要的是,它們的山體滑坡也少得多。
賈說:“那時我的思考規模變得更大了。” “我決定,現在讓我們在全球範圍內看待這個問題;在面對氣候變化時,我們肯定可以利用這一切來發揮我們的優勢。”
陽光下的咖啡;黑暗中的消費者
賈說,廕庇農場的壽命遠遠超過同類農場,在某些地方存在了數百年,而單一栽培的陽光農場在短短幾十年後就耗盡了土壤資源。因此,比較這兩種型別的農業就像比較蘋果和橘子。
賴斯說,政府監管也帶來了一些咖啡種植的巨大變化。他解釋說,直到2000年代,咖啡監管主要掌握在非營利組織和小型團體手中,這使得官員們對廕庇種植品種提供的雙重好處視而不見。
當美國農業部確實介入時,它選擇關注“有機”一詞,但這並不一定意味著可持續的傳統做法,尤其是在咖啡等作物中。這使得消費者和生產者只能自行決定咖啡罐上許多標籤和認證宣告的有效性。
賴斯解釋說,仔細檢查後發現,幾乎沒有任何銷售的產品完全按照其標籤上的環境或道德宣告採購。
賴斯說:“很容易看出,鑑於這一切,消費者是如何做出與他們的實際願望不符的選擇的。” “你是在要求人們深入挖掘一個複雜的問題。”
賴斯補充說,在消費者方面,即使是那些對這些問題有所瞭解的人也很容易被欺騙。他說:“貼上鳥類圖案和一些綠色漩渦,你就說服了大多數消費者他們購買的產品對地球和鳥類友好。”
雖然賴斯認為這些問題是廕庇種植復興的障礙,但賈說她對其中一些挑戰的看法不同。
最初轉向陽光種植咖啡生產的大部分始於1970年代和1980年代,當時人們認為廕庇系統的更潮溼條件與蔓延性疾病有關,例如目前正在摧毀墨西哥收成的鏽病。
賈說:“這引發了傳統農場的大規模森林砍伐,這些農場被陽光農場取代,因為當局建議這樣做。”
賈和她的團隊發現,經過測試,廕庇種植農場對鏽病的抵抗力與陽光充足的農場相似,因為它們減少了鏽病孢子傳播所需的風。賈認為,研究像這樣看似微小但未經檢驗的問題可能有助於阻止未來咖啡種植的進一步轉變。
她希望生產者和消費者會發現舊方法是最好的。她說:“儘管生產者和消費者面臨著所有這些困難,但問題仍然僅限於經濟和教育這兩個因素。” “兩者都可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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