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統克林頓曾警告英國首相托尼·布萊爾,在國際氣候協議中限制排放交易“在政治上對我們來說是真正的殺手鐧”,這是兩位領導人就《京都議定書》的後果進行的一系列電話通話中的一次。
他們談話的記錄上週作為英國廣播公司《資訊自由法案》請求的一部分發布,為了解千禧一代的氣候政治提供了一個視窗。
在2000年11月的一次交流中,克林頓告訴布萊爾,儘管美國共和黨人同意氣候變化是“一個真正的問題”,但他們不太可能接受任何不允許市場主導的排放交易發揮重要作用的國際協議。
關於支援科學新聞
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請考慮透過以下方式支援我們屢獲殊榮的新聞工作 訂閱。透過購買訂閱,您將幫助確保有關塑造我們當今世界的發現和想法的有影響力的故事的未來。
在2000年總統大選結果仍不明朗的時候,克林頓告訴他的朋友,他樂觀地認為副總統阿爾·戈爾會獲勝,總統警告說,歐洲必須克服懷疑,並將碳交易作為任何遏制排放的全球協議的一部分。
克林頓告訴布萊爾:“我認為限制排放交易是錯誤的,因為這對我們在政治上來說是真正的殺手鐧。” “我認為這會被看作是歐洲想試圖讓美國採用他們的稅收結構,並以效率最低的方式減少我們的排放。這將減少我們的動力。”
他感謝英國和荷蘭“幫助緩和了[歐盟]的立場,以便我們所有人都能達成協議”,並補充說法國和德國“尚未準備好”。
他還敦促布萊爾支援美國關於更多森林和碳匯固碳信用的立場,並向他保證,這將使美國能夠減少更多排放。
為拯救京都“經常打電話”
這次交流發生在1997年美國談判代表幫助促成《京都議定書》近三年後,《京都議定書》是一項國際協議,允許富裕國家交易排放信用額度來承擔部分減排責任。
美國談判代表在1997年為交易條款進行了艱苦的談判,該條款在協議的第17條中作了規定。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現任氣候專案主任大衛·多尼格回憶說,在談判的最後一晚,提出了一個提案,該提案將使交易取決於以後對其規則的協議。
他說:“這可能是一個歐洲的第22條軍規”。但是,當時作為美國環保局官員的美國代表團成員多尼格說,美國人反駁了這一觀點,他們認為交易組成部分將是最終批准的關鍵。
最終,他們獲得了交易批准,規則將在稍後透過。與此同時,共和黨人很快就對碳市場產生了厭惡感。
美國在第二年簽署了該協議,但克林頓最終沒有將其提交參議院批准。參議院在1997年7月以壓倒性多數批准了由當時的參議員羅伯特·伯德(西弗吉尼亞州民主黨)和查克·哈格爾(內布拉斯加州共和黨)提出的決議,要求美國只有在發展中國家分擔減緩承諾的情況下才能參與協議。白宮承認,《京都議定書》不符合該條件。
上週釋出的記錄顯示,隨著京都談判的進展,克林頓敏銳地意識到了伯德-哈格爾的資訊。
在1997年12月的另一次談話中,他告訴布萊爾,他“過去三四天打了很多電話”,並“授權我們的談判代表表現出更大的靈活性”。
但他指出,發展中國家必須在文字的第10條上採取更多行動,該條款將允許發展中國家選擇加入減緩承諾。最終,發展中國家拒絕了這一條款,從日本歷史名城誕生的協議僅根據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對富裕國家分配了義務。
工業化國家承擔了具有約束力的承諾,而發展中國家甚至無法自願這樣做-這種架構一直存在到上個月,當時巴黎的195個國家同意一項協議,該協議要求所有國家無論其發展水平如何都要承諾減排。
美國談判代表在打破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的“防火牆”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多尼格表示,1997年至少允許發展中國家選擇加入具有約束力的承諾的努力,可能足以贏得投票支援伯德-哈格爾的民主黨人的支援。他說,反過來,這可能會逐步提高《京都議定書》在參議院獲得透過的機會。
錯位的樂觀?
在克林頓政府中從事氣候變化工作的保羅·布萊德索表示,總統擔心《京都議定書》最終會在參議院失敗的擔憂是完全正確的。
他說:“一旦協議達成,很明顯白宮永遠不會將其提交批准”,並補充說,這樣做將和副總統1993年推動廣泛的能源稅一樣是異想天開。“這將是戈爾的特殊行動,”他說。
儘管如此,克林頓為布萊爾(他個人關係密切的中心左翼領導人)描繪的景象表明,自克林頓後期以來,氣候政治已經走了多遠。
克林頓在2000年末仍然希望戈爾能夠跟隨他進入白宮,他說,即使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喬治·W·布什也承認氣候變化是一個現實。布萊德索將克林頓對碳交易的熱情歸因於總統試圖為戈爾一旦獲勝就可能提出的任何總量管制和交易提案鋪平道路。
布什在2000年競選白宮期間確實表示支援對碳排放進行限制,儘管他後來在擔任總統期間放棄了這些立場。
而即將卸任的克林頓似乎仍然樂觀地認為,氣候協議最終將獲得參議院三分之二的批准,即使是對於不太有爭議的國際協議,這一障礙也被認為是高不可攀的。 2000年,如果戈爾或布什獲勝,他向布萊爾介紹了美國參議院的政治。他說,無論哪種方式,一項協議都必須被認為是對美國經濟有利的,才能贏得參議院的接受。
他說:“來自能源產區的民主黨人足夠多,如果這看起來像是我們達成了糟糕的交易,那將對我們不利。”“這也向發展中國家發出了錯誤的資訊。
“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我們如何實現它。我認為達成協議很重要。如果我們沒有達成協議,我們只會給反動派一個藉口來開溜,”克林頓說。
像巴黎一樣“打電話”
即使在巴黎上個月達成協議之後,這一評估也顯得出奇地樂觀。
這項新達成的協議被譽為全球氣候政策的轉折點,旨在讓美國在沒有正式批准的情況下參與進來。美國駐巴黎代表團在為期兩週的會議上強調,任何使各國對聯合國承擔減排責任的條款都將註定美國無法參與,迫使美國像在京都之後那樣退出。
記錄還顯示,自1990年代末以來,歐洲已經走了多遠,當時那裡的交易計劃被認為過於寬鬆。
國際排放交易協會主席德克·福里斯特回憶說,在布萊爾的前任約翰·梅傑領導下,英國多年來極少參與,而布萊爾的談判團隊是談判中令人歡迎的“新鮮血液”。福里斯特當時是白宮氣候高階顧問,他說布萊爾的副首相約翰·普雷斯科特在京都實地參與,併發揮了特別積極的作用。
他說:“在京都,歐盟對交易持懷疑態度,並希望對各國可以購買的額度進行嚴格的數字限制。” “美方對此看法不同。除非我們有靈活的國際貿易,包括使用碳匯,否則我們無法同意大幅度且具有約束力的減排。”
福里斯特說,普雷斯科特和他的團隊幫助其他歐洲人意識到,硬性限制對美國來說將是行不通的。
世界資源研究所的大衛·瓦斯科說:“歐洲人對此不確定,而美國當然是最初的推動力量。” 但是,隨著美國退出,包括歐盟在內的發達地區的其他政府不得不參與京都協議的交易,並且在2005年,歐盟啟動了其排放交易系統,該系統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總量管制和交易計劃。
瓦斯科說:“我認為,一旦他們開始實施政策,我認為這成為了他們投資的東西。”
多尼格說,克林頓的參與類似於奧巴馬在巴黎會議之前所做的事情。
他說:“這證明了比爾·克林頓正在高層進行電話聯絡,以試圖在京都和海牙推行美國的政治策略。” “奧巴馬與巴黎的關係可能是顯而易見的。誰知道克林頓與多少人交談過,但是奧巴馬當時肯定在不停地打電話。”
“這是應該發生的事情,”他說。
經環境與能源出版有限責任公司許可,轉載自Climatewire。www.eenews.net, 202-628-65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