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政治家、評論員,甚至還有一些少數科學家,堅持認為我們身體產生卵子或精子是我們瞭解性別的全部。他們斷言,男性和女性是由他們產生的這些配子細胞定義的,使他們成為一個獨特的生物二元對,並且我們的法律權利和社會可能性應該由此劃分而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就這麼簡單。
去年的最高法院確認聽證會成為了這種論點的場所,當時共和黨國會議員對被提名人拒絕定義“女性”感到不滿,於是他們自己來定義這個詞;他們提出了“弱勢性別”、“母親”,以及“沒有小雞雞”。 人類性別基於產生精子或卵子的生物二元論是所有這些主張的基礎。
這是糟糕的科學。配子的產生不足以描述動物的性別生物學,也不是女性或男性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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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王國不把自己限制在關於物種如何產生配子的唯一生物二元論上。從科學上講,有能力產生卵子的動物通常被稱為“雌性”,而精子生產者被稱為“雄性”。雖然大多數動物物種都屬於“兩種生殖道產生兩種型別的配子”模型,但許多物種並非如此。一些蠕蟲兩者都產生。一些魚類開始產生一種,然後切換到另一種,還有一些魚類在一生中來回切換。甚至還有蜥蜴完全擺脫了一種型別。在我們哺乳動物同胞中,由於哺乳和活產的雙重限制而不太自由,配子與體脂、體型、肌肉、新陳代謝、大腦功能等等之間存在各種聯絡。
雖然精子和卵子很重要,但它們不是生物學的全部,也無法告訴我們我們需要了解的關於性別的全部,尤其是人類性別。
請允許我澄清一下:我並不是說性別生物學的差異不重要。它們很重要。我也不是斷言生殖生理學不是所有動物生命的重要方面。例如,人類是哺乳動物,妊娠和哺乳的具體細節需要塑造人類生理、社會和經驗的身體差異。但即便如此,大多數身體系統在大(卵子)和小(精子)配子生產者之間廣泛重疊,並且與生育和後代照顧相關的生理和行為模式在不同物種之間並非普遍適用。例如,在許多哺乳動物物種中,卵子生產者承擔了大部分的嬰兒護理工作。但在某些物種中,精子生產者會這樣做,在極少數物種中,它們甚至會哺乳。在另一些物種中,兩性都有大量的投入。
最重要的是,雖然動物配子可以被描述為二元的(兩種不同的型別),但產生它們的生理系統、行為和個體不是二元的。生物學對性別的這種現實被一群生物學家最近寫的一句話很好地概括了:“依賴嚴格的二元性別類別無法準確捕捉性別的多樣化和細微差別。”
我們知道,人類表現出與性別生物學相關的生物學和行為模式範圍,這些模式相互重疊和發散。產生卵子或精子並不能告訴我們關於個體照顧孩子的能力、持家傾向、性吸引力、對文學的興趣、工程和數學能力或傾向於八卦、暴力、同情心、身份認同或對運動的熱愛和能力的所有(甚至大部分)生物學或社會學方面的資訊。僅就配子和配子生產生理學而言,它們只是人類生活的全部的一部分。大量的資料和分析支援以下論斷:人類的性別非常複雜,並且對人類性別生物學的二元和簡單化解釋要麼是完全不正確,要麼是嚴重不完整。
對於人類而言,性別是動態的,是生物學的、文化的,並且與我們的環境、生態以及多種生理和社會過程交織在一起。
因此,當有人聲稱“生物體的性別由其具有產生功能的配子型別(精子或卵子)來定義”,並認為法律和社會政策應該“紮根於身體的屬性”時,他們實際上並不是在談論配子和性別生物學。他們是在為一個特定的政治和歧視性的定義辯論,即什麼是人類的“自然”和“正確”,而這是基於對生物學的虛假陳述。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裡,這種歪曲生物學的過程曾經是,而且現在仍然被用來剝奪婦女的權利,併為法律和社會厭女症和不平等、為奴隸制、種族化、種族主義以及為實施多種形式的歧視和偏見辯護。今天,對生物學的不誠實歸因被用來限制婦女的身體自主權,廣泛地針對LGBTQIA+ 人群,以及最近,攻擊變性人和跨性別人士的權利。
鑑於我們對動物和人類生物學的瞭解,將人類性別僅僅根據一個人產生的配子來表示為二元的努力,不是關於生物學,而是關於試圖限制誰在社會中被算作完整的人。
這是一篇觀點和分析文章,作者或作者表達的觀點不一定代表《大眾科學》的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