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是夜行動物,人們通常對它們抱有恐懼。乍一看,這些恐懼似乎有一定的醫學依據。長期以來,蝙蝠被認為是狂犬病的傳播媒介,它們可能是包括SARS、埃博拉、尼帕病毒、亨德拉病毒和馬爾堡病毒在內的一些最致命的新興病毒的起源。然而,研究表明,與其妖魔化蝙蝠,不如說這些疫情爆發的真正罪魁禍首可能是人為錯誤。
尼帕病毒和亨德拉病毒是最早與蝙蝠有關的新興疾病。亨德拉病毒在其首次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次出現在澳大利亞時,奪走了三名受害者中的兩名。與此同時,尼帕病毒在東南亞的多次爆發中已導致近200人死亡,對野生動物的血液測試表明,病毒來自最大的蝙蝠——狐蝠。
與SARS或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徵的聯絡不太直接。在2002年中國爆發的疫情期間,調查人員發現,果子狸和兩個無關物種攜帶了SARS冠狀病毒,促使中國政府大規模捕殺類似獴的果子狸。然而,隨後的研究發現,野生或養殖的果子狸中沒有廣泛的SARS感染,這表明該疾病起源於另一種物種,並可能在那裡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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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對尼帕病毒和亨德拉病毒的研究,澳大利亞動物健康實驗室的病毒學家王林發知道,蝙蝠可能會從這些病毒中獲得慢性感染,但不會生病,這使它們成為疾病的理想攜帶者。在亞洲的活體動物市場中,經常發現蝙蝠、果子狸和各種其他動物被關在一起。因此,王林發推測蝙蝠也可能攜帶SARS。
王林發和他的同事分析了來自中國的408只野生蝙蝠的血液、咽喉和糞便拭子。基因分析顯示,五隻蝙蝠(代表所測試的九種馬蹄蝠中的三種)攜帶了與SARS密切相關的病毒。他們在去年九月報告說,這些冠狀病毒內部的基因變異遠大於人類或果子狸SARS中觀察到的變異。因此,蝙蝠可能與這些疾病共存的時間更長,可能是其他物種中發現的冠狀病毒的起源。
然後,在十二月,研究人員將果蝠與埃博拉病毒聯絡起來,自30年前首次有記錄地出現以來,埃博拉病毒在野外的起源一直未知。在2001年至2003年加彭和剛果共和國爆發的人類、大猩猩和黑猩猩埃博拉疫情期間,由加彭法蘭西維爾國際醫學研究中心的病毒學家埃裡克·M·勒羅伊領導的一個團隊測試了約1000只動物。在研究的679只蝙蝠中,16只蝙蝠體內有埃博拉病毒抗體,另有13只蝙蝠的肝臟和脾臟中含有埃博拉病毒基因序列。這些序列顯示出基因多樣性,“表明埃博拉病毒可能已經在蝙蝠體記憶體在了很長時間,這表明蝙蝠可能是起源,”勒羅伊說。哥倫比亞大學病毒學家W·伊恩·利普金指出,科學家懷疑馬爾堡病毒(埃博拉病毒的近親)也起源於蝙蝠。
勒羅伊極力主張不應捕殺蝙蝠。王林發表示贊同,他指出蝙蝠發揮著重要的生態作用,例如捕食昆蟲和其他害蟲。此外,王林髮指出,就蝙蝠而言,捕殺根本不切實際,因為蝙蝠可以飛走。對攜帶尼帕病毒的果蝠進行的衛星項圈追蹤顯示,它們可以在泰國、蘇門答臘島和馬來西亞之間飛行,而與SARS有關的馬蹄蝠的活動範圍遍及亞洲、歐洲和澳大利亞。
預防未來疫情爆發的重點可能在於人類行為。正如SARS可能與動物市場有關一樣,尼帕病毒也與侵佔蝙蝠棲息地的豬圈有關。而生活在埃博拉病毒流行地區的人們會食用攜帶病毒的蝙蝠。紐約市保護醫學聯盟執行主任彼得·達薩克指出,瞭解蝙蝠可能攜帶危險病毒可能有助於預防流行病,該聯盟研究新興疾病與人類與環境互動之間的聯絡。達薩克說,將蝙蝠排除在野生動物貿易之外可能會大大降低SARS爆發的風險,或許可以為全球節省500億美元的旅行、貿易和醫療保健損失“以及數百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