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姆斯·特魯斯洛·亞當斯提出“美國夢”這個詞語近一個世紀後,它已成為總統競選演講的主要內容。希拉里·克林頓在2016年競選活動開始時告訴支持者,“我們需要更好地讓我們的經濟再次增長,產生結果,並重燃美國夢。”馬可·盧比奧感嘆“太多美國人開始懷疑”是否仍然可以實現美國夢,特德·克魯茲則要求他的支持者“想象一個歡迎和慶祝那些來追求美國夢的人的合法移民系統。”唐納德·特朗普聲稱“美國夢已經死了”,而伯尼·桑德斯則諷刺地說,對於許多人來說,“美國夢已經變成了噩夢”。
但美國夢不僅僅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想——它是一個可以透過科學檢驗的命題。亞當斯寫道,美國夢“不僅僅是一個關於汽車和高工資的夢想,而是一個社會秩序的夢想,在這個社會秩序中,每個人都應該能夠達到他們天生具備的完全水平……而與他們出生的偶然環境或地位無關。” 在行為遺傳學(即研究基因對行為個體差異的科學研究)的術語中,亞當斯的想法是,所有美國人都應該有平等的機會來實現他們的基因潛力。
心理學家埃利奧特·塔克-德羅布和蒂莫西·貝茨在《心理科學》雜誌上發表的一項研究揭示,這個版本的美國夢正面臨嚴重問題。塔克-德羅布和貝茨著手評估基因因素對智商型別測量(能力和成就)的影響的證據,這些測量預測了在學校、工作和日常生活中的成功。他們具體的問題是,基因對這些測量的貢獻在高社會經濟地位(或SES)水平和低社會經濟地位水平上會有何比較,以及結果在不同國家是否會有所不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結果顯示,美國夢在其他國家比在美國更接近現實:在西歐和澳大利亞,基因對智商的影響在不同的社會經濟地位水平上是統一的,但在美國,富人比窮人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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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行分析,塔克-德羅布和貝茨確定了14項研究,總共有近25,000對雙胞胎的樣本。每項研究都比較了同卵雙胞胎和異卵雙胞胎在智商測量上的表現,並收集了關於社會經濟地位的資訊,包括收入、財富和教育。同卵雙胞胎共享100%的基因,而異卵雙胞胎平均只共享50%的基因。因此,如果人群中某一性狀的差異受基因影響,那麼同卵雙胞胎在該性狀上的相似度將高於異卵雙胞胎。基因影響的程度(或遺傳力)是透過統計比較同卵雙胞胎和異卵雙胞胎來確定的。然後,塔克-德羅布和貝茨使用薈萃分析(一種定量綜合多項研究結果的統計工具)彙總了這些研究的結果。
結果令人震驚。對於在美國進行的研究,智商的遺傳力在社會經濟地位的第95百分位為61%,而在第5百分位僅為24%。(用更專業的術語來說,存在基因與社會經濟地位的相互作用,這意味著基因對智商的貢獻隨著社會經濟地位的不同而變化。)相比之下,對於在西歐或澳大利亞進行的研究,遺傳力在不同的社會經濟地位水平上在統計學上沒有差異。窮人和富人的智商遺傳力相同。
什麼可以解釋這一發現?這項新研究沒有明確指出原因,但主要的假設是,瑞典、澳大利亞和德國等國家的社會政策創造了有利於基因對智力功能產生影響的生活條件。在這些國家,人們相對平等地享有高質量的教育和醫療保健,而且兒童貧困率很低。就像肥沃的土壤使植物能夠達到最大高度一樣,這些條件被認為可以促進存在的任何智商基因差異的表達。相比之下,在美國,據估計仍有3300萬人沒有醫療保險,而且不同學區的教育質量差異巨大。
塔克-德羅布和貝茨的分析結果既重要又令人清醒。正如經濟學家所記錄的那樣,美國貧富差距巨大且正在擴大。因此,大量的美國人甚至負擔不起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在他們能夠負擔得起之前,美國夢很可能仍然是這些美國人幾乎沒有希望實現的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