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物理學到政治學:福斯特先生前往華盛頓

國會中最年輕的博士建議不滿的科學家參與政治程序

當物理學家比爾·福斯特考慮在他伊利諾伊州的家鄉選區競選國會議員時,他從其他從科學界跳入政界的人那裡獲得了一些有益的建議。他說,他被告知應該從科學政策領域擴展出去,並將“科學的觀點帶到所有問題上”。

52歲的福斯特在伊利諾伊州巴達維亞的費米國家加速器實驗室(費米實驗室)擔任科學家22年,在3月8日擊敗共和黨人詹姆斯·奧伯weis的特別選舉中獲勝,以完成前眾議院議長丹尼斯·哈斯特爾特(共和黨)在11月辭職後留下的任期。3月11日宣誓就職後,他加入了國會中另外兩位博士——眾議員拉什·霍爾特(民主黨-新澤西州)和弗農·埃勒斯(共和黨-密歇根州)——兩人都是物理學家。

民主黨人對這場勝利表示歡呼——在一個長期以來一直是堅定的共和黨選區——認為這是選民對布什政府政策不滿的跡象。但對於那些眼睜睜看著政客削減科學經費並歪曲進化論、幹細胞和全球變暖研究的科學家來說,這次勝利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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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斯特說,他希望將他“基於事實”的方法應用於醫療保健和能源等問題。“作為一名科學家,出發點始終是事實真相,而在政治中,出發點往往是這在下次選舉中會如何發揮作用,”他說。

他擁有科學資歷來支援他的言論:在20世紀80年代初哈佛大學的研究生院,福斯特從事IMB(歐文-密歇根-布魯克海文)質子衰變探測器的研究,這是一個60英尺(18米)寬的純淨水立方體,建造在伊利湖岸邊下方的鹽礦深處。該實驗內襯高靈敏度光探測管,旨在測試所謂的粒子物理學大統一理論(GUT),該理論預測水中的質子會非常罕見地分裂成較輕的粒子併產生藍色閃光。福斯特1983年的博士論文包含了探測器的一些首批公開資料,這些資料排除了最簡單的GUT。

一年後,福斯特搬到伊利諾伊州,在費米實驗室擔任科學家,在那裡他開發了軟體工具,幫助研究人員篩選大量資料,這些資料在1995年幫助他們發現了期待已久的頂夸克,這是已知最重的亞原子粒子。這是高度成功的關於單個質子或中子內部發生的事情的理論預測的第六個也是最後一個夸克。

他還領導一個團隊設計了一種新型高速積體電路,用於粒子探測器。他說,這種設計至今仍在使用,用於新的CMS探測器——這是為大型強子對撞機(LHC)建造的兩個主要實驗之一,該對撞機位於瑞士日內瓦附近,是有史以來建造的最大的粒子加速器——計劃於今年晚些時候啟動並開始尋找前所未見的粒子。

然而,他最大的成就還是與人共同發明了一種提高費米實驗室Tevatron效率的系統。長期以來,Tevatron一直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加速器,它將以接近光速移動的質子和反質子流碰撞在一起,以便研究人員可以研究亞原子碎片以尋找新粒子。透過收集和儲存反質子以重新注入主加速器,1.9英里(3.1公里)長的永久磁鐵反質子回收環使Tevatron可以產生的質子-反質子碰撞率提高了一倍以上,使其保持在粒子物理學的前沿。

福斯特說,從物理學到政治的轉變是自然而然的,這要歸功於“政治行動主義的強烈隱性基因”。他的父母在20世紀50年代初在華盛頓特區相遇,當時他們都在為民主黨參議員工作。他的父親曾學習化學,但在二戰後轉行法律,幫助起草了20世紀60年代學校種族隔離的指導方針,這些方針被聯邦政府在其1964年《民權法案》的執行中採納。

“我在一個總是談論政治的家庭中長大,”福斯特說。(他姐姐的中間名是“阿德萊”,以紀念外交家和自由派偶像阿德萊·史蒂文森,他曾任伊利諾伊州州長和兩次民主黨總統候選人。)

然而,在他擔任物理學家的那些年裡,他不得不將政治放在次要位置。“你看報紙,看到你不喜歡的事情,”他說,“然後你合上報紙,然後你就去上班一整天。” 2006年,當他的女兒克里斯汀(現年20歲)離家前往斯坦福大學時(他的兒子比利,24歲,是威斯康星州麥迪遜市的一名軟體工程師),福斯特看到了他的機會。“我說,好吧,我要嘗試有所作為。”

為了學習竅門,他自願參加民主黨人帕特里克·墨菲的競選活動,墨菲是一位伊拉克戰爭老兵,正在賓夕法尼亞州競選國會議員。福斯特擔任“動員選民”協調員,編寫軟體,精確定位了被認為對墨菲險勝至關重要的搖擺選民家庭。

像墨菲一樣,福斯特在一個共和黨佔絕對優勢的選區以民主黨人的身份參選。他的競選綱領呼籲從伊拉克撤出美國軍隊,尋求清潔能源替代品,加強移民控制,並提供全面的醫療保險。憑藉他所在州受歡迎的民主黨年輕參議員和總統候選人巴拉克·奧巴馬的支援,福斯特以53%對47%的優勢獲勝。

除了奧巴馬,福斯特還吸引了許多科學家的支援。他獲得了數十位頂尖研究人員的認可,其中包括28位諾貝爾獎獲得者。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物理學家戈登·瓦茨在他的部落格上宣佈,他為福斯特的競選活動捐款了250美元。

克利夫蘭凱斯西儲大學的宇宙學家勞倫斯·克勞斯是支援福斯特的人之一,他說他希望看到更多科學博士進入國會。“我們至少需要提高人們的意識,即科學技術與環境、國防、能源生產等問題之間存在聯絡,”他說。“而且,在國會中有一些具有一定[科學]素養的人真是太好了……他們有望提供一些視角。”

福斯特當選正值美國物理學的關鍵時刻。國會在12月削減了高能物理預算,迫使實驗室取消或削減正在進行的專案,例如國際直線對撞機的設計,這是一個計劃中的粒子加速器,它將跟進在LHC上取得的發現。費米實驗室宣佈,由於聯邦政府的資金削減,它將不得不裁員約200名員工,其員工總數為1940人,他們已經在本財政年度剩餘的每個月休一週無薪假。

作為國會新人,福斯特可能無能為力幫助他的費米實驗室朋友,他們現在是他的選民。他說,他將敦促同事為實驗室提供救濟以防止裁員,但他並不樂觀。“我清楚地知道,作為國會新人,你無法掌控方向盤,”福斯特說,他已在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獲得席位,該委員會處理信用卡濫用和掠奪性貸款等問題。

福斯特看到了美國科學政策可以改進的方面。他說,政治家需要理解,大型科學實驗不能說停就停、說開始就開始,否則會擾亂研究以及數百名研究人員的生活和職業生涯,他說,當這種情況反覆發生時,可能會扼殺一個科學領域。

災難性的預算削減使科學家應該在政治程序中發揮更積極作用的原因變得非常明顯,福斯特說。“他們沒有參與其中,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說。他敦促研究人員學習國會政策,並讓他們的代表瞭解他們的工作。“你確實會被傾聽,”他說。或者在某些情況下,被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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