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明卡拉是東北大學的生物工程師,她在那裡領導一個實驗室,專注於將計算建模應用於肺部研究。她也是該領域為數不多的失明教員之一。最近,明卡拉開始了一項不同的實驗。她和另外11位有行動、視覺或聽力障礙的人士乘坐零重力公司的拋物線飛行。這項任務——讓參與者感受到失重,但實際上並未到達太空——是由致力於“推進殘疾人融入太空”的倡議組織AstroAccess組織的。
10月17日的飛行並非殘疾人首次體驗微重力。2007年,斯蒂芬·霍金乘坐了一次零重力飛行。霍金說,在那次飛行中,他體驗到了“真正的自由……在那幾分鐘裡,我感覺自己是超人”,英國廣播公司報道。儘管霍金在2018年去世,未能實現他前往太空的夢想,但送殘疾宇航員上太空的目標並沒有隨之消失。
空間健康轉化研究所高階生物醫學工程師、貝勒醫學院空間醫學中心講師吉米·吳指出,對於海莉·阿塞諾克斯來說,這個夢想已經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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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塞諾克斯是聖裘德兒童研究醫院的一名醫師助理,10歲時,她曾在那裡接受了左股骨骨肉瘤的治療。為了避免截肢,她的外科醫生切除了她膝蓋和大腿的癌變骨骼,並用鈦金屬製成的假體“骨骼”取而代之。上個月,作為全平民Inspiration4 任務的四名成員之一,阿塞諾克斯在太空度過了三天。
AstroAccess也希望在未來幾年內最終讓其一名或多名團隊成員飛往太空。
目前的AstroAccess微重力任務是正在進行的將殘疾宇航員和旅行者送入太空的努力的一個例子。最近,歐洲航天局(ESA)宣佈了其“宇航員可行性專案”。對於該專案,歐空局正在招募一名具有以下三種身體狀況之一的人員——“下肢缺陷”、“明顯的腿長差異”或“身材矮小”(定義為130釐米以下,或約四英尺三英寸)——與該機構合作研究如何更好地使殘疾人能夠在太空履行職責和生活。隨著太空飛行,特別是私人太空旅行,擴充套件到越來越多的人,許多倡導者表示,將身心障礙人士包括在內至關重要。明卡拉說,現在是堅定地說“嘿,讓我們確保這對所有人具有包容性”的時候了。
“太空手杖”
對於10月17日的任務,明卡拉和其他大使進行了旨在“評估如何改進太空飛船上的物理環境,以便所有宇航員和探險家,無論在地球上是否有殘疾,都可以在太空生活、工作和茁壯成長”的實驗,據AstroAccess稱。
在地球上,明卡拉使用白色手杖來幫助自己定位和導航世界。她製作了飛機、火車和手杖 YouTube紀錄片系列,重點關注公共交通和殘疾。在該系列中,她記錄了她前往倫敦、約翰內斯堡、伊斯坦布林等地的旅行。但她說,在沒有重力的情況下,手杖是“無用的”。
明卡拉不知道微重力將如何影響她自身的定位,但她渴望找出答案。作為一名科學家,她說她“真的很好奇”去測試“我在這種環境中會感覺如何……它是否像我們預測的那樣令人困惑,或者是否存在我們可能發現的一些隨機、簡單的解決方案?”明卡拉說,一種可能有幫助的工具是“某種太空手杖”,它可以在沒有重力的情況下工作。完全功能的太空手杖目前尚不存在,但這和其他輔助工具正在開發中。9月,AstroAccess的任務和傳播經理安·卡普斯塔在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主持了太空可訪問性設計衝刺(或“駭客馬拉松”)。AstroAccess、麻省理工學院和其他機構的代表出席了會議。但是,吳指出,殘疾宇航員未來在太空使用的工具需要符合一些嚴格的引數。
設計挑戰
“太空飛行的挑戰基本上與將所有東西送入太空的重量和體積有關,”吳說。任何增加這種重量和體積的東西都會增加成本——這是太空飛行最令人望而卻步的方面之一,他指出。
吳強調,在太空旅行中,宇航員的基本需求是滋養身體、排洩廢物和睡覺。“然後你要考慮,‘好吧,我需要能夠四處走動’,”他說。“‘我需要能夠應對災難性問題。’”
吳說,最終,全體機組人員的安全是首要任務。他指出,許多基本工具的設計都假設使用者具有某些特徵。“如果我沒有肢體來操作滅火器,那麼滅火器對我來說是無用的,”他說。例如,如果宇航員使用假肢手來操作這樣的滅火器,那麼這些假肢手需要表現良好,以便使用者能夠快速有效地應對危機。
然而,殘疾宇航員也具有非殘疾宇航員所缺乏的某些優勢。在2018年《大眾科學》的一篇觀點文章中,鮑靈格林州立大學的語言學家、現任AstroAccess大使之一的謝里·威爾斯-詹森寫道,“在一次嚴重的事故中,首先熄滅的可能是燈光!這通常意味著有視力的宇航員為了安全起見必須做的第一件事是確保能夠看到周圍環境……與此同時,失明的宇航員已經朝著問題的根源前進了。”
明卡拉透過威爾斯-詹森首次聽說了AstroAccess專案,她希望關於誰有可能前往太空的決定能在個案基礎上做出。“我認為這取決於個人以及他們認為什麼是舒適的,”她說。“我認為不同的人可以為太空或我們想要探索的任何前沿領域帶來許多不同的潛在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