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布萊森的暢銷旅行書籍包括《迷失的大陸》、《林中漫步》和《小島札記》,其中《小島札記》在全國民意調查中被評為最能代表英國的書。
他廣受讚譽的科學史書籍《萬物簡史》榮獲英國皇家學會的安萬特獎以及歐盟最高文學獎笛卡爾獎。他寫過關於語言、莎士比亞以及他自己童年的回憶錄《雷電小子的一生和時代》的書。
他上一本廣受好評的暢銷書是《在家:私人生活簡史》,而他最近的書《一個夏天:1927年的美國》則記錄了一個被遺忘的夏天,那一年美國走向成熟並永遠改變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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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於美國中西部,現居英國。
自從受歡迎的美國作家比爾·布萊森開始他為廣受讚譽的科學書籍《萬物簡史》進行研究的啟蒙之旅已經過去十年了。當時,他絕不可能預料到他的書今天會如此受歡迎和受人尊敬。
憑藉布萊森無可挑剔的機智、魅力和誠實,他成功地打開了一個既易於理解又具有啟發性的科學世界。然而,在寫這本書時,布萊森面臨著敘事調整以及對不熟悉他打算涵蓋的許多領域的擔憂。
“那時我以寫一些幽默的旅遊書而聞名,所以我預計科學家們會對我持非常憤世嫉俗的態度,”布萊森說。“然而,我驚訝於如此多的科學家是多麼樂於助人,他們非常坦誠和耐心地回答我那些非常無知的問題。”
作為一名學生,布萊森覺得科學是一門遙遠的學科,教學方式缺乏熱情,從未提供他如此熱切尋求的答案。在他的書中,他渴望描繪出“科學的驚奇”,而這往往在他自己的學校教科書中缺乏。
“我發現科學家們經常忘記他們所做的魔法,”布萊森指出。“我問遇到的每一位科學家的問題之一是‘是什麼吸引你進入你的領域的?’看到這麼多人停下來思考,回憶起他們對自己的學科感到興奮的原因,這真的很有趣。”
傳播的黃金時代
布萊森說,這種“魔力”正是吸引更廣泛的公眾,並讓當今的年輕人參與到科學中的原因。他認為良好的溝通至關重要,並且自他寫這本書以來,科學界的許多部分都得到了顯著改善。“我認為我們正處於科學傳播的黃金時代,許多科學家現在正在非常有效地調整和展示他們的科學,”布萊森興致勃勃地說。
“我認為這比我過去40年來所知道的英國任何時候都好。科學家們在電視上講故事講得非常好,而且現在的方式也更加多樣化和令人興奮。”他引用了理查德·福蒂教授最近在 BBC4 上關於《蘑菇的魔力》的節目,這是一個在職科學家將熱情和權威帶到螢幕上的絕佳例子。
擁護科學
他的書榮獲著名的皇家學會安萬特獎和歐盟笛卡爾獎科學傳播獎後,他幾乎意外地被塑造成科學的公眾擁護者。“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抵制這個角色,並不斷告訴人們我不是科學家,也不是真正適合擔任科學界發言人的人,”布萊森說。
“我真的是一個完全的局外人,但我發現很難拒絕為像皇家學會這樣的著名組織和機構做事情。我仍然有點尷尬,覺得應該由科學家自己來提出支援科學的論點。”
然而,儘管如此,這位作家此後作為一名積極的科學傳播者蓬勃發展,並於 2005 年獲得了英國皇家化學學會 (RSC) 頒發的總統獎,以表彰他在推進化學科學事業方面所做的貢獻。布萊森和皇家化學學會的首次接觸是在後者向英國所有中小學和學院傳送了一本《萬物簡史》。教育是雙方的優先事項,他們共同設立了年度比爾·布萊森獎,以表彰和鼓勵中小學和學院中優秀的科學傳播。
“這個獎項非常有趣和令人興奮。鼓勵學生創造性地思考科學,然後準確地傳達一個科學思想。我們收到了各種聰明有趣的播客、影片、漫畫和歌曲。這一切都是關於發現科學的奇蹟,參賽作品總是非常有想象力和創造力。”
教育的重要性
布萊森將談話帶回到教育系統在告知年輕人科學的重要性方面所承擔的責任。他認為,即使對於那些永遠不會從事科學事業的人來說,也需要對科學有基本的理解和欣賞。
“教育系統存在一個真正的問題。每個社會都有責任培養新一代的化學家、物理學家和生物學家。我認為所有的學生都應該至少對科學有一個基本的瞭解,瞭解科學為我們做了什麼,以及對科學對於告訴我們我們是誰、我們要去哪裡以及我們如何解決世界上的問題的重要性有所認識,”布萊森宣稱。
“例如,我從學校畢業時對元素週期表一無所知,雖然我不需要像化學家那樣瞭解它,但對它有所瞭解會很好。”
無論布萊森如何糾結於他自稱為“在學校學習科學的可怕學生”的痛苦經歷,值得注意的是,他今天對科學的熱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烈。他熱情地談論著他長期以來一直欽佩的許多偉大的科學作家,從已故的斯蒂芬·傑伊·古爾德到理查德·道金斯和馬特·裡德利。
科學新聞
儘管布萊森不願過分深入這個領域,但他仍然對報紙對科學的日常報道感到惱火。“我現在幾乎不看報紙了,但當我這樣做時,我注意到記者們傾向於過度簡化和弄錯事情。我不確定這是因為匆忙還是因為人們在沒有經過充分培訓的情況下被賦予了責任,”布萊森補充道。
布萊森回憶說,許多媒體報道並沒有幫助他的血壓水平下降,但其中有一個特別讓他印象深刻。 2012 年,《星期日泰晤士報》和隨後的《每日電訊報》都報道了臭名昭著的故事,說北海只剩下 100 條鱈魚。“這完全是草率的新聞報道,錯誤地解讀資訊,並且未經研究就拼湊在一起。你不可能再錯了,”布萊森怒斥道,他曾經是《泰晤士報》商業版塊的首席文案編輯和《獨立報》商業版塊的副國家新聞編輯。“我認為報紙現在就像一場持續不斷的火車事故。一位國家記者曾經告訴我,他們的報紙已經推出了一項政策,除非有明星的角度,否則不會刊登任何健康故事。這就是我們今天的世界。”
作為 20 世紀 70 年代末和 80 年代的國家記者,他理解新聞編輯室的壓力和緊張的截稿時間,但他最討厭的事情也體現在報紙調查中,這些調查聲稱是準確的研究。
“我在英國報紙上看到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一些非常可疑的調查被作為科學報道,比如‘戴領帶的男性性生活更好’,這是 Tie Rack 進行的調查,然而報紙總是會相信它,”布萊森咆哮道。
“這是一個競爭非常激烈的行業,有如此多不同的報刊在爭奪讀者,而這方面的好處是,它使報紙在吸引讀者方面更加活躍、更有創造力和想象力。”
“與此相比,美國的報紙相當乏味,而《紐約時報》今天與 1958 年相比沒有什麼不同。然而,競爭的缺點是新聞報道傾向於馬馬虎虎。”
看得更遠
對於布萊森來說,有機會編輯皇家學會 350週年紀念書籍是一項重大榮譽,它與他的許多暢銷作品並駕齊驅。 2010 年的書籍《看得更遠:科學與皇家學會的故事》慶祝了該學會的巨大成就及其對現代科學發展的貢獻。此後,他當選為皇家學會榮譽會員,成為 2013 年 5 月獲得此榮譽的第一位非英國人。
作為一位經常關注過去,最近在《一個夏天:1927年的美國》中回顧歷史中五個重要月份的作家,聽到他對未來的看法以及科學將如何塑造未來是很吸引人的。
“我記得我 20 世紀 50 年代童年時,我們認為未來是非常令人興奮的,”布萊森觀察到。“個人直升機和旋翼機即將出現,我們都將在前門外擁有平臺,可以起飛去購物。我們將像駕駛汽車一樣駕駛直升機,住在水下城市並居住在火星上;我們迫不及待地想到達那裡。現在我們似乎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現在一切都令人恐懼和沮喪,而且無論現在情況有多糟糕,都有一種信念,認為 20 年或 40 年後的世界會變得更糟糕。我的感覺是,我們在 50 年代是錯的,我們現在也是錯的。未來從未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美好,因為我們的大部分希望從未實現,而且我認為它也不會像我們現在擔心的那樣糟糕。我相信醫療保健和更公平的共享財富將使世界變得更美好,但氣候變化和人口過剩將更加嚴重。”
科學的胃口
布萊森絕對有寫另一本科普書的胃口,而且他作為卡弗裡粒子物理研究所、英國科學協會和皇家學會榮譽研究員的參與越多,誘惑就越大。“世界非常有趣,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可以透過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來獲得報酬,我真的很幸運。我生命中能夠擁有所有這些多樣性,這讓我感到非常欣慰,”布萊森謙虛地說。
“我已經養成了寫兩種書的習慣:一種是稍微有趣的書,涉及旅行,另一種是更嚴肅的書,我寫這些書是為了傳遞資訊。因此,只要我能繼續下去,我就會兩者都做,而且我仍然希望將來能更多地關注科學,”布萊森恰如其分地總結道。
以下是 2014 年 4 月 15 日舉行的皇家學會活動“科學的重要性:局外人的觀點”中的完整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