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害蟲是攜帶疾病最多的動物嗎?

動物攜帶的傳染病正日益成為一種威脅——而那些與家畜打交道的人可能最應該擔心

在許多城市,鴿子——以一種城市動物為例——被斥為飛行害蟲。它們的糞便覆蓋窗臺,並在陰溝裡撿食汙垢碎屑。是的,這些被一些人稱為“帶翅膀的老鼠”的動物確實攜帶人類可以感染的疾病。但是城市範圍外的無數野生動物,我們食用的動物——甚至是我們心愛的寵物,也是如此。

鴿子因傳播真菌和細菌性疾病而受到指責,主要是透過它們的糞便傳播,這對免疫力低下的人構成最大的風險。但是,與近期人畜共患傳染病的蔓延——如 H5N1 禽流感、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徵 (SARS) 和人類免疫缺陷病毒 (HIV) 相比——專家們質疑對遍佈全球城市的鳥類所攜帶疾病潛在風險的擔憂程度。

原則上,任何動物都可能攜帶人類可能感染的疾病。但紐約市保護醫學聯盟的生態學家馬姆·基爾帕特里克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實際上,絕大多數 [約 99.999%] 動物攜帶的病原體不會感染人類。”該聯盟研究人類引起的環境變化、物種健康和生物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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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人畜共患疾病在新發傳染病中所佔的比例越來越高;兩項英國研究計算得出,約 75% 的新發傳染病是人畜共患病。(相比之下,約 60% 的人類病原體可以感染動物。)

真正的老鼠(地面上的那種)絕非無辜:研究表明它們與鼠疫和斑疹傷寒的再次出現有關。但蝙蝠(“帶翅膀的老鼠”更適合它們)可能正在與不受歡迎的齧齒動物爭奪臭名昭著的聲譽。長期以來與狂犬病相關的蝙蝠在 20 世紀 90 年代亨德拉病毒和尼帕病毒爆發後獲得了新的惡名,這些病毒分別在澳大利亞和東南亞造成人類和家畜死亡。幾年後,SARS 透過商業航空公司的航班讓全世界感到恐懼。該病毒留下了一條線索,指向中國的活畜市場,首先是果子狸,隨後是蝙蝠,後者現在被認為是該病毒的真正起點。

而且,儘管全球城市化程序不斷加快,人類和野生動物之間傳播的傳染病也越來越多。在亨德拉病毒和尼帕病毒爆發中,棲息地破碎化以及野生蝙蝠與家養動物之間接觸增加是罪魁禍首。野味,特別是我們近親黑猩猩的野味,已在非洲引起埃博拉疫情爆發。

在美國,土撥鼠主人從他們的寵物身上感染了猴痘。而上個世紀美國東北部各州的重新造林使得鹿的數量激增,傳播了萊姆病。

相比之下,鴿子傳播禽流感的可能性似乎相當小。到目前為止,由病原性 H5N1 禽流感病毒株引起的近 220 例人類死亡病例大多可追溯到與家禽的接觸。而且該毒株尚未到達北美洲。愛荷華大學新興疾病中心主任格雷戈裡·格雷認為,如果類似的毒株在這裡出現,首先遭受災難性後果的可能是工業化農場工人。

他說:“接觸家禽的情況已發生顯著變化。” 在全國的集中動物飼養場 (CAFO)——這種工業化運營已經取代了家庭農場,至少有 9000 只雞或 750 頭大型豬的設施——農業工人與動物的近距離接觸時間比 50 年前的農民要多得多。

格雷認為,這些可能是下一個流感大流行的混合溫床。當疫情在某個設施中未被檢測到時,病毒可能會在大型禽群或畜群中傳播時發生變異。格雷和他的同事們已經表明,農民、獸醫和肉類加工商的豬流感感染率都很高,而禽類獸醫攜帶的禽流感更多。

1983 年,一種低毒性禽流感病毒,可能是鴨子留下的,蔓延到賓夕法尼亞州的雞舍中。在那裡,它從輕微感染突變成現場病毒學家羅伯特·韋伯斯特所稱的“雞的埃博拉”。

這次疫情花了兩年時間和銷燬 1700 萬隻禽鳥才得以控制。韋伯斯特將疫情的某些蔓延歸咎於紐約市的活禽市場,在這些市場中,雞被塞進與鴨子和鵝(禽流感的天然攜帶者)密集相鄰的籠子裡。

韋伯斯特認為,這些市場比發達國家的集中動物飼養場構成更大的風險,因為自 H5N1 出現以來,這些地方為防止疾病傳入而採取的所謂“生物安全”程式已經收緊。“在我看來,活禽市場是所有大流行毒株的滋生地,”他說,而且,儘管人們試圖清除它,禽流感仍然在美國的活禽市場中出現。

但是對於那些每天與動物的互動僅限於驅趕松鼠或餵狗的人來說,人畜共患病的可能性不應該讓他們夜不能寐。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禽類病理學家帕蒂·鄧恩說:“大多數人在流感季節更應該害怕走進醫生的辦公室。”

至於鴿子:研究表明,即使是感染了禽流感的鴿子實際上也傳播得很少。基爾帕特里克說,而且它們血液中攜帶的西尼羅病毒非常少,以至於它們不太可能感染蚊子,而蚊子可能會感染人類,這使得這些鳥類更有可能減緩疫情而不是傳播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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