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癌症不是一場戰爭。它不是一場必須贏得的戰鬥。癌症是一種有自身規則的疾病,並不總是按預期的方式發展。
佐治亞州民主黨國會議員和民權偶像 約翰·R·劉易斯 被診斷出患有 IV 期胰腺癌,不出所料,引發了許多關於他必須準備進行的“抗擊”癌症的文章和對話。他的診斷可能是 可治療的,但以目前可用的治療方案來看,是 無法治癒的。
同樣地,電視遊戲節目《Jeopardy》的長期主持人 Alex Trebek 也公開討論了他與 IV 期胰腺癌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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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將診斷和治療計劃稱為戰鬥是不公平的。這表明,當癌症像往常一樣發展,患者要麼屈服於疾病,要麼屈服於疾病或治療的併發症時,他或她沒有足夠努力地戰鬥,或者已經放棄了。
這種言論可能對患者、他們的家人和他們的護理人員造成傷害。如果患者將癌症治療視為一場必須進行的戰鬥,那麼如果治療無效,或者他們無法忍受治療的副作用,他們可能會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醫生 也使用這些隱喻,當癌症對治療沒有反應時,這可能會讓患者感到他們讓其他人失望了。
作為一名腫瘤科醫生,我遇到過患者使用這種語言來描述他們的診斷,也遇到過當家人提到即將到來的“戰鬥”時感到畏縮的患者。最近,一位 32 歲的轉移性結腸癌女性與我分享說,她已經停止參加家庭聚會。不斷的“戰爭類比”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盡力“戰鬥”,而她只是想在接受治療的同時,與她的孩子們一起享受生活並蓬勃發展。
透過談論擊敗癌症和抗擊癌症,可能會給人一種印象,即患者沒有足夠努力地好轉,這就是癌症“獲勝”的原因。
在過去的 幾十年 中,癌症治療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免疫療法和新型藥物,以及臨床試驗和即將上市的新藥,都為我們最終能夠像延長某些腫瘤型別的患者壽命一樣,將更多轉移性癌症患者的壽命延長數年帶來了希望。
所有癌症的總生存期都緩慢增加,這表明預防、早期發現、篩查和治療方案得到了改善。然而,事實並非總是如此,這不應給接受治療的人帶來負面影響。
加拿大安大略省皇后大學的心理學家 David Hauser 今年早些時候發表了一項研究,表明 “戰鬥隱喻可能對個人如何看待癌症產生負面影響,而這些想法可能會破壞人們參與健康行為的意願。”
他與南加州大學的 Norbert Schwarz 合作的研究發現,軍事隱喻導致健康個體將癌症治療評為比用旅程隱喻或不用隱喻描述的治療更具挑戰性。這些戰鬥隱喻也導致人們更加宿命論。
在閱讀戰鬥隱喻後,人們在回答問題時表現出一種感覺,即無論患者採取何種行為,患癌症對於被診斷出的患者來說都是不可避免的。
戰鬥隱喻可能會給新確診的患者帶來巨大的壓力。當個人沒有被視為不斷“抗擊癌症”時,他們會描述自己讓朋友和家人失望的感覺。諸如“與”癌症“共存”之類的詞語,更容易度過與癌症診斷共存時不可避免的起起落落,而無需不斷證明自己的戰鬥能力。
毫無疑問,在診斷之後,必須有時間進行希望和對護理目標、預期壽命以及如何與癌症共存和蓬勃發展的決策進行現實的討論。以希望和知情的決策以及計劃來對待癌症護理至關重要。
絕對正確的是,患者有不同的偏好和方法來幫助他們應對和管理癌症診斷的訊息和治療。一些患者覺得使用戰鬥和戰爭術語有助於他們激勵自己,並在治療中獲得一種積極參與感,並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疾病。
然而,當其他人將“抗擊”和“擊敗”癌症的動力放在患者身上時,本已在情感和身體上令人疲憊的過程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
不幸的是,癌症不是一個可以透過純粹的意志、決心或毅力擊退的對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金梅爾癌症中心的科學家在 2015 年發表的 一項研究 中得出結論,成人癌症風險在不同組織中的 66% 的變異可以用“壞運氣”來解釋,這是任何人無法控制的。“戰鬥”的隱喻沒有考慮到這種隨機性。
醫生必須公開、誠實地與患者溝通疾病、治療方案和預後。公開對話和溝通是建立成功的醫患關係的關鍵,並且在制定癌症初步診斷後的計劃時至關重要。
但是,戰鬥隱喻可以很容易地從我們的討論中移除——除非那是患者的偏好。沒有多少人會說病人正在與中風或心臟病發作作鬥爭,因此將如此巨大的責任放在新確診的癌症患者身上是一個失敗的命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