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盜夢空間》是一部極其複雜、笨拙的電影,它給人的印象僅僅是機械式的、魯布·戈德堡式的。我的智力必須非常努力地去理解發生了什麼,以至於我的情感從未被調動起來。但這部電影給了我一個藉口,讓我重新審視一個自40多年前我做過一個奇怪的夢以來就讓我著迷的話題:我當時和兩個朋友坐在臺階上,突然我意識到我們是在夢裡——我的夢裡。當我告訴我的朋友們時,他們嘲笑我。“是嗎,當然!我們不是真實的!我們只是在你的夢裡!”我醒來時嘟囔著,“我告訴過你們。”這就是我的人生寫照。
荷蘭精神病學家弗雷德里克·威廉·範·伊登在1913年創造了“清醒夢”這個術語,但對你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夢的描述至少可以追溯到亞里士多德。大多數人至少可以回憶起一次清醒夢,也許十分之一的人經常做清醒夢。半個世紀前,一些研究人員仍然堅持認為清醒夢是自相矛盾的;如果我們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我們至少一定是半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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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20世紀70年代,心理生理學家斯蒂芬·拉伯格在斯坦福大學的實驗中證明了清醒夢的真實性。(請參閱本網站另一篇受《盜夢空間》啟發的文章中對他的工作的討論:“你如何控制你的夢境?”。)拉伯格僱傭了清醒夢高手,他稱他們為“造夢者(oneironauts)”,這個詞來自希臘語中的“夢”和“探險家”。造夢者學會了用預先安排好的眼球運動來發出他們處於清醒狀態的訊號,而腦電圖(EEG)證實他們處於快速眼動(REM)睡眠階段,這是通常做夢的時候。(眼部肌肉可以在快速眼動睡眠期間被控制,而大多數其他肌肉則處於靜止狀態。)
拉伯格表明,諸如數數或性行為之類的活動在做夢和清醒狀態下都會引起相似的神經和生理反應——如果你的夢中自己屏住呼吸,你的真實自己也會屏住呼吸。此外,事件在清醒夢中展開的時間與在現實生活中展開的時間大致相同。(《盜夢空間》提出,一些研究人員仍然相信,夢境時間通常會被壓縮,以至於主觀上感覺需要一個小時的夢境實際上只需要幾秒鐘。)
拉伯格,我在1994年為現已停刊的科學雜誌《Omni》採訪過他,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有點新時代式的推銷員。他吹捧清醒夢是一種萬能的自我提升工具,可以幫助我們克服恐懼,挖掘我們的創造力,練習銷售說辭或實現精神啟迪。拉伯格寫了半打關於清醒夢的書,並在1986年建立了清明研究所,該研究所傳播資訊並贊助研究和研討會。今年秋天在夏威夷舉辦的研討會將“提供關於開發培養清醒意識的心理技能以及在做夢和清醒狀態下引導意識以實現個人目標的方法的指導”。
值得稱讚的是,拉伯格提供了培養清醒意識的技巧,而無需飛往異國情調的地方。如果你在清醒時思考做夢,你就會更頻繁地做清醒夢。你也應該不斷地問自己,“這是一個夢嗎?”並留意怪異之處:如果你在飛行或與Lady Gaga聊天,你可能真的在做夢。此外,尋找任何型別的文字,因為在夢中,書面文字通常在你每次嘗試閱讀時看起來都不一樣。
拉伯格稱之為清醒夢的記憶誘導技術,或稱MILD技術,包括在早上比平時早一個小時醒來,回憶你最後的夢,然後在想著“下次我做夢時,我要記住我在做夢”的情況下再次入睡。清醒夢最常發生在早晨剛醒來之前。
拉伯格已經嘗試了促進清醒意識的人工方法,包括必需營養素膽鹼和其他據稱可以增強夢境的物質;低語“這是一個夢”的磁帶;輕輕搖晃床的振動器;以及一個名為NovaDreamer的電子面罩。當面罩中的紅外感測器檢測到快速眼動型別的眼球抽搐時,面罩會發出光或聲音,理想情況下,這會讓睡眠者清醒,而不會完全喚醒她。
在1994年寫關於拉伯格的文章時,我嘗試了他的MILD技術,並做了一些清醒夢,這非常酷。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清醒夢,或者試圖做清醒夢了。我想,太懶了。但是拉伯格告訴我的幾件事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中。
其中之一是,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總是在做夢。也就是說,我們的大腦新皮層不斷地根據可用的神經資料生成場景和故事。當我們清醒時,神經資料來自對外部現象的感官知覺;當我們睡覺時,資料是不受約束的——或者只是稍微受到外部輸入的約束。
更讓我魂牽夢繞的是拉伯格對一種古老的藏傳佛教修行方法——夢瑜伽的描述,這種方法包括在夢中變得清醒,然後掌握夢的內容。夢瑜伽可以非常有趣;你可以在你的夢中做任何事,成為任何事物——任何事物!——。但它的最終目標是意識到現實也是一場夢。開悟,佛教徒的至高目標,是一種元清醒,在這種狀態下,你從現實中醒來。
這個想法曾經吸引我,但現在它給我的印象是最反常的逃避現實的形式。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喜歡《盜夢空間》,因為它暗示我們永遠沒有真正清醒;我們只是從一個夢境穿梭到另一個夢境。如果人生如夢,我不想醒來。
艾伯特·約瑟夫·摩爾的畫作,由維基共享資源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