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大眾科學》的前部落格網路,反映了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眾科學》的觀點
我患有末世論的痴迷。也就是說,我花大量時間思考終結。因此,9月《大眾科學》的封面——簡單地寫著“終結”——讓我感到一陣戰慄,就像我聽到門樂隊末日搖滾詩《末日》中幽靈般的西塔琴開場一樣。(當我聽到莫里森的戀母情結的嚎叫時,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弗洛伊德式。)
本期的一些亮點:湯姆·柯克伍德的文章,講述了為什麼我們不應該期望死亡很快結束(有人把這個發給雷·庫茲韋爾);阿帕德·瓦斯的描述,描述了屍體忙碌的來世(這讓我想起了我最喜歡的小說之一,吉姆·克雷斯的死亡,Picador 2001年);喬治·穆瑟的評論,關於時間是否會終結(這將意味著終結的終結——比如,理解那個,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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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啟發我對其他一些可能的終結進行思考
*哲學。哲學有未來嗎?我這樣區分科學和哲學:科學處理可以回答的問題,至少原則上可以回答的問題,而哲學處理無法回答的問題。隨著科學力量的增長,它奪走了哲學家越來越多的領域。科學家們正在對身心問題發起攻擊(見下文),他們正在探索道德的根源,《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大衛·布魯克斯將此等同於“哲學的終結”。但是,科學家們雖然可以(嘗試)告訴我們我們的道德從何而來以及如何運作,但他們無法告訴我們應該如何生活。“是”和“應該”之間仍然存在巨大鴻溝。哲學家們可以繼續在“應該”領域內忙碌,試圖制定道德規則。當然,沒有絕對的道德規則;道德規則總是臨時的,依賴於語境,而科學定律則不是。例如,我們不希望受虐狂者遵守黃金法則,而且我們也很容易找到“不可殺人”誡命的例外。哲學家們的好處是,如果你永遠無法回答一個問題,你就可以永遠爭論它。而這正是我期望哲學家們做的事情。已故的偉大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爾茨曾經說過,“進步”在人類學中“與其說是共識的完美,不如說是辯論的精細化。變得更好的是我們互相辯論的精確度。”這對於哲學來說更是如此。
*神經科學。在九月刊中,神經科學家克里斯托夫·科赫宣稱,大腦研究可能很快解決最古老的哲學難題之一:身心問題。學習大腦(僅僅是物質)如何產生思想,可以說代表了神經科學的最終結果——終結!——就像量子引力理論將是物理學的最終結果一樣。但科赫的宣告過於樂觀了。神經科學家可能確實會學到足夠多關於大腦如何編碼資訊,以幫助我們解決巨大的實際問題。破解神經程式碼可能有助於我們發現更有效的方法來治療精神分裂症、阿爾茨海默病、失明和癱瘓等腦部疾病。但我懷疑神經程式碼會非常複雜,以至於它不會給我們我們渴望的那種智力和審美上的滿足感——“啊哈!”。我也不認同科赫的說法,即意識理論將使我們能夠確定胎兒、腦損傷的成年人、狗甚至網際網路(!)是否具有意識。在這裡,我們遇到了唯我論的問題。唯我論的基本思想是,我們每個人都被困在一個無縫的主觀性監獄中;沒有人能絕對確定其他人——更不用說海蛞蝓或計算機網路或像格倫·貝克這樣的右翼電視評論員——是有意識的。正如我曾經聽到科赫對大衛·查爾默斯(一位哲學家,他暗示他可以解決唯我論問題)驚呼的那樣,“我甚至怎麼知道你是有意識的?”一個警告:如果神經科學家可以設計出大腦晶片,實現直接的、寬頻的、無線網路的心靈感應交流,那麼一切都另當別論了。
*數學。不是要開啟潘多拉魔盒,但我一直認為數學更像藝術而不是科學。科學家發現,藝術家發明,數學家也是如此。哥德爾不完備性定理確立了,任何中等複雜的公理系統都會產生無法用這些公理回答的問題。透過增加他們的公理基礎,數學家可以不斷擴充套件他們可能的發明領域,提出新的猜想並構建新的證明,永遠如此,就像音樂家和詩人可以不斷髮明由聲音和文字構成的新形式一樣。問題是,未來的數學證明將有多麼容易理解?現在許多證明是在計算機的幫助下構建的,計算機可以執行遠遠超出凡人能力範圍的計算。數學家喜歡對證明的優雅、美感和深度誇誇其談,但是計算機證明常常在沒有洞察力或理解的情況下產生真理。數學被簡化為僅僅是一種工程實踐。所以,是的,原則上數學可以永遠繼續下去。問題是,沒有人能夠理解它。“我們不太擅長思考時空連續體或黎曼猜想,”數學家羅納德·格雷厄姆曾經告訴我。“我們被設計用來採摘漿果或避免被吃掉。”
*世界。我成長於躲避和掩護時代,當時美國和俄羅斯之間的全球核戰爭不僅看起來可能,而且很可能發生。數萬枚氫彈的爆炸將意味著,至少是文明的終結,如果不是全人類甚至所有生命的終結。還記得卡爾·薩根關於核冬天的預測嗎?然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幾乎沒有開一槍(有多少人預見到這一點?)。現在,我已經從悲觀主義轉向樂觀主義。當然,我們仍然有一些問題,但正如大衛·比埃洛指出的那樣,以健康、預期壽命和繁榮來衡量,人類的情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此外,儘管伊拉克、阿富汗和其他地方的衝突仍在肆虐,但與災難性的20世紀上半葉相比,每年與戰爭相關的死亡人數下降了兩個數量級。這種下降導致像俄亥俄州立大學政治學家約翰·穆勒這樣的學者斷言,我們可能正在見證國際戰爭開始走向終結。現在,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終結。
*神秘事物。英國化學家彼得·阿特金斯是一個如此鐵桿的無神論者,以至於他讓理查德·道金斯看起來像教皇。阿特金斯稱宗教為“邪惡”,相信上帝是“愚蠢的”。他曾經告訴我,他相信科學有一天會解決我們能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包括最大的一個問題:為什麼存在事物而不是虛無?存在將會被完全解決,以至於不會留下任何神秘事物。一個都沒有。我們原始的“嗯?”的困惑將變成勝利的“啊哈!”。我們的科學知識將如此完整和有說服力,以至於沒有人會再堅持他們愚蠢的宗教信仰了。我發現這種對科學全能的信仰幾乎和基督徒對全能上帝的信仰一樣奇怪。我的猜測是,我們對宇宙瞭解得越多,它就會變得越神秘。這當然意味著科學和宗教都不會終結。
圖片:奈米比亞的沙漠;圖片來源:iStockphoto